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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颜捂着脑袋，眼泪汪汪。
顾恒捏着笔，点了点卷子。
“来，这个句式，第五遍了，我现在讲第六遍，十二点之前，你再记不住，以后天天吃萝卜，煎炒煮炸，五颜六色的萝卜，轮着吃，吃到你上学。”
顾恒瞥了眼时间，下了最后通牒。
这小丫头挑食的不行，最讨厌的，就是萝卜。
“哥，你虐待我！”
“嗯。”
顾颜瞪着顾恒，一脸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承认了？”
“这个句子，是复合句，拆开了看，你要先找到主体句……”
“哥！你居然虐待我！”
“……”
“虐待儿童！顾恒，你还要不要脸？”
“所以，需要我帮忙报警么？”
顾颜被噎了一下，看着她哥一本正经的提建议。
“哥——”
“闭嘴，听好。”顾恒伸手，把小丫头的头扭过去，“拿中文举例，比如这句话……”
顾恒记得，他之前做家教的时候，年纪倒数都能三遍之内听懂，小丫头，这是一遍都没认真听？
“十二点之前，听懂了，你可以打一局游戏。”
顾恒喝了口水，微微靠着墙壁，瞥了眼死死瞪着那句话的小丫头。
“真的？！”
“真的。”
“那我要是十一点五十就懂了，你能不能带我一局？”
“……你在得寸进尺。”
“我想玩辅助，挂头上！”
“……”
“哥~”
“四十。”
“成交！”顾颜生怕被反悔，摊开了卷子和草稿纸，递上一支笔。
顾恒接过笔，摁了一下，来自自动签字笔清脆的声响，拉开了最后五分钟的“战斗”。
没错，现在十一点三十五。
五分钟后。
“就这样嘛，我不仅会看了，我还会写！”顾颜看了眼时间，抓起另一只笔，龙飞凤舞的字母倾泻而出，长达二十个单词的复合句，写的没有一点儿错误，除了，有点儿丑。
顾恒拿了手机，打开。
“哥？你可不能反悔！”
顾颜眼巴巴看着，她都超额完成了！
“下载安装，我在给你借账号。”顾恒瞥了眼，继续私聊郑言。
新号没有铭文，而且英雄皮肤都没有。
“好！”顾颜一听，笑弯了眼睛，美滋滋去拿手机。
“哥，你就玩早上那个，好不好？”
“嗯。”
顾颜更开心了，可是……
他哥借的那个账户，没有辅助！
……
“哥……”顾颜嘴一撇，她都开局了，结果没有英雄！
什么五十星！
仿佛在逗她！
“我这个有，还有皮肤，我们换一下。”顾恒看了眼，锁定前的最后一秒把自己手上的打野换成了辅助小鹿。
极其正常的开局。
直到进入游戏，顾恒看见那个粉嫩嫩的武则天为止。
……
“哥！这个法师怎么回事？怎么老打我？我就是个挂件儿！他干嘛呢？”顾颜又被打下来了，两口药加个盾都没能救得了她，CD还没好，就被A死了。
“……打回来。”顾恒看了眼那个ID，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回城去接小鹿。
“哥，你这么细节呢！是不是谈恋爱了？！”顾颜刚复活，就看见他哥就站在水晶里，一动不动，看见她出来，一个闪现窜过来。
“……狗粮吃多了，自然就会了。”顾恒很不想承认，但是孙远希次次都带阮苏，当初还没在一起呢，就一直带着，带到软苏所有辅助英雄都有标了。
“好凄凉，哥，你们学校就没有好看的女孩子？你不是双修吗？外语系不都是女孩子？”顾颜一个技能，重新回了他哥头上，充当挂件，抬头看了眼他哥。
懒洋洋窝在沙发上，阳光从身侧倾泻，头发遮住了眉毛，露出来的眼睛颜色有些浅，白皙到让她嫉妒的皮肤，可能是刚刚话说多了，这会儿时不时都在喝水，嘴唇还有些湿润，红艳艳的。
多好看的！
可惜他哥不接受乱*，要不然，顾颜觉得冒着被她爸打死的风险，也可以追一下。
“那你怎么不说计算机系都是男孩子，我怎么没给你找个哥哥回来？”
“有道理诶！”
“……”
“对啊，哥，为什么呢？没有嫂子，哥哥也行啊！”
“闭嘴，去杀法师，给你报仇。”顾恒默了默，他不该跟小丫头废话的，这丫头，还写过纯爱，昨天晚上，他睡不着，翻着看了两章，就被劝退了。
“好嘞！哥，等我刷个盾！我要弄死她！”顾颜坐直了，盯着那个武则天，很是激奋。
“哥，能不能把头留给我？”
“嗯。”顾恒等着小丫头的CD好了，回到他头上，一个闪现窜到了武则天身后，一套连招打完，对方血槽空了，可是，还没死……
“不是，哥，他怎么还没死？”顾颜盯着屏幕，眼睁睁看着人家闪现回了塔下，一脸难以置信！
“可能，V8用户。”顾恒默了默，追不上了。
“我刚刚看，我手上这个，也是V8……”
“你那个，好像是V7……”
顾恒去刷了条龙。
“再来一次，上来。”顾恒刚进草，小丫头也上来了。
闪现还没开始摁，就看见武则天的一条消息。
【中单我说了算：哟，蹲我？来，让我看看这个野王行不行。】
……
“哥，他在嘲讽你！”
“……嗯。”
然后，顾颜眼睁睁看着他哥把对方武则天打到不出塔了。
顾颜乐了，慢条斯理打出一行字：
【小仙女是我哒：我家野王怎么样？】
顾恒瞥了眼对面得意洋洋的小丫头，继续打龙。
【小仙女是我哒：不敢出来了吧？】
【小仙女是我哒：谁还不是个V8了，我方法师战绩也很nice！你别狂！】
【小仙女是我哒：你出来啊！】
【小仙女是我哒：不敢了吧？】
【小仙女是我哒：我就知道！】
“顾颜。”顾恒刚抓完对面射手，一回头，挂件没了，却看见还没来得及消失的聊天记录。
“谁让他嘲讽你的！”
“顾颜。”
“我……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顾颜撇了撇嘴，明明是对方先挑衅的。
顾恒瞥了眼小丫头，“他说他的，废话太多，影响我杀他。”
顾颜：“！”
“哥~”
“上来，越塔强杀。”顾恒瞥了眼那个ID，发了个信号。
“好嘞！”
然后，武则天一动不动被打死了。
……
【小仙女是我哒：你们法师挂机，举报吧！】
……
“去水晶杀一次？”顾恒喝了口水，看向小丫头。
“嗯嗯嗯！”顾颜头点的像是永动机，迫不及待上了他哥的头。
满屏的死亡特效，这次是顾颜的人头。
“哥，这个武则天！我要举报他，禁赛！”
“……”
武则天的召唤师本人，在……
“警官，这件事，大概就这样，目前没有财产损失，也没有人员受伤。”穆云清倒扣着手机，看向面前的两个警察。
“穆小姐，麻烦您了，这件事我们会彻查的！”
“不麻烦，是我在麻烦你们，不好意思。”穆云清喝了口水，好好一个周日，好心情从早上睡醒后的PK开始，跌到现在。
两个警察几句寒暄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穆云清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绿植发呆。
“穆小姐，您别担心，警察会处理好的！”小云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穆小姐看起来一点儿都没有轻松，反而更是沉重。
穆云清抬起头，看了眼小云，拍了拍身侧的沙发。
小云有些诧异，坐下。
“小云，你上次说，没有新住户，也没有新员工出没，那么，走访的亲戚、公司的职员、住户的司机，有脸生的么？”
穆云清不信邪，爬了五六十层楼，就为了吓唬她？
这不是有病呢么！
要是说爬五六十层楼就为了杀她，说不定她能相信。
“这个……我们都也记录的，已经交给警察了，不过还有备份，穆小姐要看吗？”小云不知道为什么一只兔子，让一向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成了这样，但是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满足每一个住户的要求啊！
“算了吧。”穆云清挪开眼，就算是有，也是假的。
对方怎么可能会留真实信息。
肉眼不可辨的虚假身份证，并不困难。
起码，就她所知，就好几人都有这个手段。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何必打草惊蛇。
对方可不是只想吓唬她而已。
“穆小姐，您放轻松，周末可以出去玩嘛，不然，网络游戏也是个很好的消遣。”小云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开口，“当然，这是我的愚见，穆小姐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
穆云清却一下子坐直了。
“穆、穆小姐？”
穆云清抓起手机，屏幕上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对局，龙王都到第三条了！
“我——”穆云清看了眼自己移动的武则天，已经从超神到超鬼的战绩，忍不住爆了粗口。
移动了一下方向键，重新掌握了这个英雄的控制，穆云清直接闪现上去跟团。
【Shut down！】
【Double Kill ！】
【Trible Kill！】
【Quadra Kill！】
小云惊呆了，缓了缓，默默出去了，把门关好。
穆云清满意了，一番聊天记录……
好嘛，心情还能更down。
【中单我说了算：辅助，你出来。】
【小仙女是我哒：我不！我要守水晶！】
【中单我说了算：换了AD装就能守水晶了？】
【小仙女是我哒：起码我没挂机！】
【中单我说了算：那我打到你挂机吧。】
【中单我说了算：兄弟，别推，赢了，人手一个288皮肤，输了，888。】
【小仙女是我哒：……】
【中单我说了算：你出来。】
【小仙女是我哒：万恶的金钱！】
【中单我说了算：你可以仇富。】
【中单我说了算：毕竟，同样是V8，我的好像比你的好用。】
【小仙女是我哒：……】
【国服是我儿子：别猖狂，咱们别飘。】
【小仙女是我哒：看见没？你队友都看不下去了！】
【国服是我儿子：我没有！288皮肤我有好多，妹妹你出来，让我家法师打一次，然后我们点投降，怎么样？】
【小仙女是我哒：不！可！能！】
【中单我说了算：你出来，我不打你。】
【小仙女是我哒：真的？】
【中单我说了算：真的。】
顾颜看了眼面前空落落的沙发，刚刚哥哥去洗手间了。
结果队友都在劝她出去挨打。
……
顾颜咬了咬牙，出去了。
【中单我说了算：真可爱，来，跳个舞，我们就点投降。】
【小仙女是我哒：……】
顾颜盯着粉嫩嫩的武则天，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英雄！
两分钟后，游戏结束。
【Victory！】
顾恒才出来，就听见了这个，还没来得及问呢，小丫头就把手机铥给他了。
“我再也不玩儿了！打死我都不玩儿了！”
顾颜气鼓鼓进了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
顾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