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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大人眼神不太行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杂念

作者:僧娘先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1-01-24 00:04:2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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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瑞和接下话尾:“如果是担心费用问题,我们应该出的。”

    张母认同点头。

    “不是,我还有工作,谢谢二位的好意。”

    张筱扔下自己独自逃跑,时怛实在是没有心力应付这伙人,碍于是长辈,才维持面上客气,好在对方也没留太久,把人送走后,才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澡。

    公共浴室人不多,加上洗头,时怛也花了大半个小时,里头配置着吹风机,将头发吹了七八成干才拿着东西回到病房,一推开门,瞧见里头的人,蓦然间愣住。

    “你怎么又回来了?”

    解宋正在整理有些凌乱的床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提步走过去顺手把东西接过,一边说:“我去买了份糖水。”顺便解决晚餐。

    “不是叫你回去吗?”

    “今晚总得有人陪床。”

    “我又不是有什么大情况,哪里需要到要人陪床。”

    他也不反驳,径自把糖水盖子打开:“黑米芋圆,热的。”

    接过来,她没吃,只顾着劝他:“你不是说身上有味道吗,不回去洗澡一晚上怎么熬?”

    “你先把糖水吃了。”

    “你看外面天多黑,你车也没开来,趁着现在雨势小好回去。”

    勉强把人劝走了,时怛才稍稍安心一些,看了看手里的糖水,又瞧瞧那袋子里的点心,眉眼微垂,拿起汤匙吃起来。

    肚子填得饱饱的,把东西收拾好,她将床头调高一些,半躺在病床上。

    掀起眼皮就是天花板,身边没有手机、没有书,也没有人,一切好像忽然间全都漫长了下来。

    未多久,护士来给她上今天最后一次药,走前顺带帮她关了灯,往常床位一满就显得异常拥挤的病房里此刻却是空空荡荡,除了她的呼吸,再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其他楼有照进来的光,依然可以让她视物,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渐渐出了神,眼皮子沉重起来。

    半梦半醒间,仿佛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被子…..

    她迷糊了须臾,然后睁开眼,赫然被吓了一大跳。

    “别怕,是我。”解宋忙出声,为她拉被子的手改而拍拍她,安抚着。

    适应了昏暗,时怛看清跟前的人,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随之而来便是满腹的疑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去洗了个澡。”

    “啊?”

    “在医院里。”

    她哭笑不得,这人是打定主意今晚赖着不走了!

    “我跟护士站报备了今晚留夜。”

    她已经放弃劝说了:“那你睡隔壁那张床吧。”

    “要起夜的话喊醒我。”他说,替她把被子掖严实,到了旁边那张床上。

    时怛没再多说话,夜里已经看不到他眼睛下方的黑眼圈,转过身子侧面对着他,眉眼弯了弯:“晚安。”

    他仰面躺着,半转过头来:“晚安。”

    重新闭上眼睛,睡意复袭而来,许是身畔有了人,未多久她的呼吸便有了规律。

    隔壁床的人听着耳畔的呼吸,一双漆黑眸眼再度睁开来,转过头,安静地注视着她。

    窗外雨势逐渐复苏,噼啪作响犹如碎珠落盘,尽管门户紧闭,声音也是无孔不入。

    许是这声音真的太过吵扰,时怛翻了个身,不适地拢起眉,但耳畔嘈杂不绝于耳,片刻后,抓起被子盖住脑袋,然后再没有了动静。

    解宋起了身,搬了只凳子在她床边坐下,轻轻把她的被子掀起来拉到肩膀处,伸手捂住她的双耳,过滤去二分之一的噪音。

    这一个晚上,他坐在病床前看了她许久,这漫长的时间里,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雨势转小渐停歇,越近下半夜,时怛脊背愈发燥热,意识处于半醒半寐的阶段,脖子处冒出细密的汗液来,手指在昏暗光线里忽地抖颤了下,猛地睁开眼来,鼻息错乱,身前高低起伏。

    病房里死寂沉沉,她视野一片黑暗,片刻后才能依稀视物,迟缓地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立马转头去寻找。

    他就躺在隔壁的病床上,侧面对着她,她能借着外头照射进来的路灯辨认他的五官,凌乱的呼吸开始慢慢走向平稳。

    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可能是忘了肚子上有伤,一时间拉扯到,立即难受地捂住,眉头拧成高高的‘川’字。

    缓过那阵疼痛之后,才摸黑小心地倒了杯水缓解干渴的喉咙,之后下了床,轻轻搬来一只小凳子放到他的病床边,然后坐下来,把胳膊放在床上将脸枕上去,看了看他,安心地阖起眼又睡过去。

    时怛再睁眼时,身上盖的是厚厚的被子,躺的是医院软硬适中的床板——完全没有上床的记忆。

    病房里有说话走动的声音,她举目看去,斜对面已经有新的病人入住,而隔壁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昨晚上头根本无人停留一般。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眼前多出一双鞋子来,熟悉嗓音一并入耳:“我先去上班,下午来接你。”

    她抬头看他,对方正将两个食物袋子搁到柜台上,视线望着自己细心叮嘱:“去洗漱回来就先吃早餐,有豆腐花跟小笼包,出院手续等我来时再办。”

    怕耽误他:“你忙工作,我自己回去就行。”

    “待会儿会有护士来帮你上药输液,记得先吃了早餐。”他并未同意她的要求,交代完毕后跟她道了别。

    时怛原先的那套衣服不能穿了,来办理出院时,解宋在办公室拿了一套自己备用的,下边是松紧腰的黑色休闲裤,上衣是暗蓝色圆领长袖,她从洗手间换完回到病房时,他还在楼下处理手续问题。

    十几分钟后进到病房时,时怛原本是坐着的,看见他来了便站起身。

    那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乍见那一瞬,解宋极细微地呆愣了半秒,转瞬间恢复原样。

    上前来,拿过床上的东西:“走吧。”

    嗯了声,时怛提步,他走在后头。

    二人等电梯时,不多时也来了几个人,两名男性瞧见时怛,忍不住拿旁光几次打量,倒不是带着猥琐,纯因为遇到美女忍不住多看几眼。

    电梯叮一声打开,解宋示意她先进去,自己也跟着往里走,一路让她退到角落里,而自己用那具拔萃的身姿牢牢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是宽大,裤子成了拖地直筒裤正正盖住鞋跟,她还往腰上折了三层。

    长到盖住臀部的上衣被她从前面掖了一角到裤子里面,头发因为昨天洗过而显得特别蓬松,随手一拨,刘海便形成自然的弧度垂落在脸颊。领口宽大,露出一片冰肌玉骨,发梢沿着锁骨钻进领口里,慵懒随性中又散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性感!

    也无怪乎路人多望上两眼。

    二人上了车,解宋系上安全带,抬眸视线落在副驾驶,视野里毫无征兆地纳进一片春色。

    对方正侧头扣着安全带,半边领口跟着肩膀倾斜,灰蓝色的内衣闯入视线,两条带子交叉贴服在身前,雪媚娘映了满眼.......

    猛地制止自己那双眼,他坐正转头,板板正正地目视前方,然后踩刹车、放手刹、挂D挡,发动引擎。

    红旗驶到《世景小区》楼下,他提着东西与她并肩而行,来到6栋,底下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运输车,穿着工作服的两个男人从车上陆续将东西搬下,边上的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在看着,普通衣服,应该是搬家的人。

    两人神态看着有五六分相像,估计是父子,都是瘦高类的,年纪大一些的肩膀微微向前缩,脊背有弯曲的迹象,眼窝有些下陷,看着年纪在六十上下。

    车就停在六栋楼下,东西虽放在旁边,但数量多,也稍稍堵了些路,那父子俩瞧见时怛二人要上的是同一栋,忙避到一边说了两声不好意思,给人快快让了路。

    上到5楼,隔壁的大门敞开着,里头走出来一张陌生面孔,一边出门一边叮嘱:“我下去帮爸爸看着东西,你不要乱跑。”

    出门看见时怛解宋,也不笑,淡淡点头算作打了个招呼。

    经过对方门口时,时怛往里看了一眼,除了一些沙发饭桌类的,里面很是空荡,地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五六岁年纪,抬眼跟时怛对视上,圆溜溜的眼睛眨一眨,忽然咧开两边嘴角对她甜甜地笑着。

    时怛也朝她弯了弯唇角,开门进了屋。

    “这么两天功夫,隔壁就来人了。”

    “往常没人住?”解宋如是问。

    “空了快一个月吧。”想起楼上那家泼皮,这隔音差的楼房,只祈祷旁边新搬来的是家素质好的。

    他问:“渴不渴,焼壶水?”

    时怛点一点头,而后看他进入厨房,清洗干净水壶内胆,注入自来水......

    “感觉我才是客人。”

    淡笑了下,按下开关后又拿起两只杯子洗净,他一边交代:“这几天你不要做饭了,先等伤好全再说。”

    “那我吃外卖?”

    “有个朋友是做私房菜的,可以送货上门,不过他们家没有固定菜单,当天准备什么就是什么。”

    杯子洗净,他拿纸巾擦了擦杯壁外的水:“我点了一份傍晚6点前送到,明天之后会按照正常的三餐时间给你送。”

    “怎么感觉我是自理能力不行。”又问道:“账怎么结呢,给送饭的人还是给你?”

    水壶跳了闸,他一边给两个杯子倒上三分之一的水:“花不了几个钱。”

    时怛没辩驳,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春天气温低,开水不消多会儿就降了温,他将两个杯子的水倒到一个杯子去,拿到沙发上给她。

    “谢谢。”

    “你到床上休息会儿,我先回去上班了。”

    她站起来要送他:“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盒放到茶几上:“来时经过手机店,有空的时候再去补办一张卡,我先走了。”

    时怛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又关,她愣了愣神,拿起那盒手机,盒子外身印着清晰的华为型号标识,是最新出的一版。

    5点多的时候,时怛被敲门声吵醒,以为是他预定的私房菜,拉开大门却不见人影。

    隔壁的人敲她门没开,原本正要进去,又退回来。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

    几个钟头前才见过,是年纪大的那一位,跟她说话还显得有些拘谨:“您好,有什么事儿吗?”

    “这是我做的烙饼,可能这两天搬搬抬抬吵扰到大家,希望你们见谅。”

    时怛垂目,对方捧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面还有三个饼,用油纸装着,露出一个小头来,表皮白中带着焦黄。

    她伸手礼貌地拿了一个:“谢谢。”

    所幸对方没拒绝,老人这才笑了笑,上手把剩下的两个都塞给她:“多拿两个吧,不要嫌弃。”

    时怛没拒绝:“您稍等一下。”拿了烙饼折回去,从冰箱里拿出一排酸奶:“谢谢您的饼。”

    “哎呦,我可不能要,这饼你不嫌弃就好了,东西拿回去,我不能要的。”

    “礼尚往来,您家里有小孩,给小孩喝吧。”

    “这....这真不能要,你留着自己喝,啊。”老人一个劲儿地推回去,怕她往外塞,着急忙慌地进了屋。

    她看了看还在自己手里的酸奶,人家客气得过分,反观自己,二话没说就把东西收了......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楼下上来一个人,手里提着沉甸甸的打包盒,看见她门顶上的门牌号:“麻烦等等!”时怛关门的手停下。

    “502,您的外卖。”

    “谢谢,多少钱?”

    “噢,老板没让我收钱。”

    “没事,我就问问价格。”

    “一共98。”

    98?

    一份外卖98?

    她保持微笑,谢过了对方,关上门把东西放到桌上,将里面的三份食盒摆出来,一一掀开盖子。

    米饭拌了海苔跟玉米,菜是一荤一素,地三鲜跟糖醋里脊,装在一个盒子里隔开。

    把最后一份汤揭开,上面飘着几粒枸杞,汤色金黄荡着淡淡的油花,看着确实好喝。

    但她想长叹一声。

    私房菜都是这么贵的吗?

    郁闷地拿起汤匙搅动汤底,底下沉淀着汤料,她舀起来——虫草炖瘦肉!

    这98,原来大半都在这了。

    舀起一口汤送到嘴里——她不能否认私房菜就是私房菜,贵有他的道理,但她现在每一口感觉喝的都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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