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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包厢左边第一间，琉璃包厢。”许之伶的双眸染上煞气，把一个锦盒递给蔚楚苒，“你先上去，我先摆平楼下的喽啰。”
蔚楚苒微微点头，抬脚进去，但被服务员挡住了，“小姐，请出示会员卡。”
“没有。”蔚楚苒冷声道，“我约了人，二楼琉璃包厢赵素素小姐。”
服务员闻言这才恭敬地带蔚楚苒上去，到了门口，蔚楚苒说，“我自己进去就好。”
等服务员离开，蔚楚苒推门进去，倒是让里面的人给惊了一下。
赵素素没想到蔚楚苒会那么快找来，妩媚的脸孔划过惊色，但很快藏好，“蔚楚苒，你怎么进来的？”
“找你没多难，不让他离开吗？”蔚楚苒也不客气，边说边上前拉开椅子坐下，视线只瞟了一眼那个坐在赵素素身边的高大男人一眼。
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睛藏着精明的冷光，是个不简单的人。
而且还觉得有那么一丝眼熟。
赵素素歪头看向靳傲文，只见他眼底漾着兴致看向蔚楚苒，心底闪过不悦，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伸手挽着他的手臂，“蔚楚苒，我旁边这位叫靳傲文，靳氏副总经理。”
靳氏副总经理，靳傲文，她记得阿伶给来的资料上有他，靳茹的兄长。
蔚楚苒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到靳傲文的脸上，和靳傲晨的眉宇有那么一点相似，但相貌差多了。
“我和赵素素有点事处理，你不打算离开吗？”
头次有女人敢用这么直接的目光打量他，还和自己对视这么久，说话态度也没有其他女人那般温柔，靳傲文觉得新鲜。
怪不得能让他高傲的堂哥对她那么与众不同。
靳傲文的眸光流露出激赏，上次在拍卖行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没想到她是个大美人，就算穿着简单的风衣紧身裤，但透露出来的优雅气质不容忽视。
“我不能听吗？”虽然眼神看着蔚楚苒，但话也是对着赵素素说。
赵素素顿时看向蔚楚苒，她不确定她会说什么，商榷之下，“阿文，我们聊点私事，要不你先去忙。”
靳傲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视线移向她闪烁的眼眸，在赵素素以为他要拒绝时才轻启嘴唇，“好。”
起身微扯嘴角看向蔚楚苒，“蔚小姐，再会。”
可蔚楚苒没有理睬他，因为没必要，冷漠的眸光紧盯着赵素素，这让靳傲文升起一丝不满，但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等门关上的一瞬间，蔚楚苒开口了，“赵素素，找死就开口，不用做那么多事。”
“你说什么？”狂妄的话让赵素素沉下脸，心底划过一丝心虚的惊色。
“如果是动我，我还能考虑放过你慢慢玩。”蔚楚苒缓缓坐直，眸光也多了凌厉的威严，“但是你敢动我女儿，你会很惨的。”
随即从口袋拿出锦盒，打开扔到桌上。
赵素素看到锦盒里的宝石项链就明白那天刺杀蔚楚苒的事被查出来。
她做得已经够小心了，用太空卡联系，用一次就扔了，付钱都是用宝石，让那个人自己去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
不过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双手环胸倚坐着，“你想表达什么？”
“你变了不少。”蔚楚苒微勾一抹冷笑。
当年那个利用自己外貌去装可怜的女人变冷静了，变狠辣了。
“被你逼的。”赵素素的情绪变得激动，妩媚俏丽的容貌也被怒气破坏，对蔚楚苒的恨涌上心头，“要不是因为你，阿学不会死，那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阿学’两个字深深刺疼着蔚楚苒的心，胸口似乎被疼痛扯裂，让她刷白了脸，本来冷冽的眸子骤然浮现伤痛，掩下卷长的睫毛挡住。
半响后没有一丝温度的声线响起，“赵素素，你没有资格提起阿学。”
这一刻蔚楚苒对赵素素的厌恶到达顶峰。
“呵，我没资格，那你就有资格吗？”赵素素狰狞道，双手猛地大力拍打桌面，“你才是那个最不配提起他的人。”
蔚楚苒没有回答，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已经恢复冷静，“我今天不是来和说阿学的，你敢找人来杀我，就应该预料我会找你报仇，你应该清楚。”
“你想怎样？你敢在这杀我吗？”赵素素挑衅道，一点都不怕蔚楚苒敢动手。
蔚楚苒没有回答，站起来，绕过桌子，缓缓走向赵素素，后者本来还一脸淡定，可是随着她走得越近，她的心跳动得越发快。
蔚楚苒的气势太骇人了，那双阴恻恻的眼看得她骨子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刚想从手袋拿出手机，蔚楚苒的手就压着，“赵素素，你刚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蔚楚苒，你要是敢在这里杀了我，你也跑不掉。”赵素素梗直脖子反驳，底气没刚才那般足。
“我说了要杀你吗？”蔚楚苒松开手站直，“你想打电话给楼下的保镖吗？没想到你也这么风光的一天。”
赵素素手一僵，还没回答又听到蔚楚苒说，“不用打了，没人来，还不如找刚才离开的靳傲文。”
“许之伶在下面。”赵素素反应很快，怪不得蔚楚苒一个人来。
像是回答她的问题般，门开了。
进来的当然是一身冷冽气息的许之伶，她宛如看死人般的眸光掠过赵素素，但看向蔚楚苒后恢复正常，“靳傲文待在下面没走。”
蔚楚苒闻言微挑秀眉，同时也看到赵素素松了一口气，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眼，“还真是，赵素素，这次找的男人挺好呀。”
赵素素底气顿时足了，“蔚楚苒，你还是走吧，别浪费时间。”
“阿伶，带她过来。”
在赵素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之伶扯起衣领硬拖到窗前，蔚楚苒往窗前指了指，许之伶立马把赵素素上半身都推出去。
“啊··”赵素素双手紧紧扣住窗沿，惊慌道，“蔚楚苒，你想做什么？”
蔚楚苒往后两步，倚在墙边，淡淡道，“这里是二楼，没有车速一百撞上来的威力大，你怕什么？”
赵素素瞬间明了，惊恐在眼底绽放，“蔚楚苒，你敢。”
“赵素素，就像你说的，你这样现在是因为被我逼。”蔚楚苒冷漠的眼底覆盖上一层煞气，“那么我现在敢这么做也是因为被你逼的。”
“所以下次别再做蠢事，还有，做人要安分守己才能活的长久。”蔚楚苒边说边上前接过许之伶手里的衣领，连眼都不眨一下，用力一推。
“啊···”赵素素真的没想到蔚楚苒会在敢如此明目张胆下手，风从耳边掠过，脑海回荡着她那句，‘因为被你逼的’，然后是身躯撞上一堆东西，疼痛不已但又昏不过去，全身像是散架了，连呼吸都是疼的。
听到下面传来‘砰’一声，蔚楚苒眼底的煞气才慢慢消散，看向许之伶，“走吧。”
两人才下楼就被两个保安给拦住，其中一个说，“两位小姐，请问你们是从琉璃包厢出来的吗？”
“是。”蔚楚苒抬眼，如冰般的视线看向对方，“所以呢？”
那人被惊得往后踉跄一步，不敢再对视，那眼神太恐怖，只看了一眼，刺骨的寒气就已经贯通他全身，好像再多看一眼就能被冻僵。
另一个保安说，“琉璃包厢的一位客人从窗户跌落，你们需要接受调查。”
蔚楚苒抬头，视线掠过保安，看向走进来的靳傲文，“靳先生，是你的意思吗？”
“蔚小姐，难道你觉得不应该吗？”
“在我回答前，你不如先问问靳茹小姐的意见，问问她我该不该被调查？”
蔚楚苒淡定的态度让靳傲文不得不再次对她刮目相看，刚才他看到她毫无惧色把素素扔下楼，现在还能如此冷静。
人还真的不能用外表来评断。
不过她的话让他升起一丝好奇，但他不想如她愿，“如果我不问呢？”
“那你妹妹会恨你，你也会后悔，而且阿靳不用和你抢，靳氏就到手了。”
如果靳傲文不在，或者她就不会选择现在动赵素素。
蔚楚苒的话戳中靳傲文的死穴，脸上本来还带有一丝笑意顿时消失，插兜的双手微微攥紧，半响开口，“放她们离开。”
她们俩出去正好看到赵素素被抬上救护车，她还清醒着，看到蔚楚苒能离开，眼底迸发滔天的怒气，但无济于事。
许之伶开车，分神看了眼看着窗外，情绪更差的蔚楚苒。
难道又和赵素素说起那件事了？
赵素素或者就不应该在留在这个世界上。
想着许之伶的杀气就飘散在整个车厢，蔚楚苒也回神来，转头看到那张俏脸上的肃杀之气，淡淡道，“阿伶，杀了赵素素那种人会脏了你的手。”
“她该死，你何必留情。”许之伶说。
窗户下面放着一堆换洗的桌面。
“阿苒，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
“是过去了。”蔚楚苒再次看向窗外，可是看到的不是倒退的风景，而是浮现脑海一张她不敢想的脸孔，“可是我不想忘了。”
那个人的离开有她的原因，她不能推卸责任，刻意遗忘的痛苦和遗憾再也压不住溢上心头。
许之伶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