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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姮想起身离开，但手被母亲紧紧抓着，杨夫人小声但无可奈何说，“道歉。”
“妈？”杨姮怀疑她幻听了。
她妈竟然答应。
视频要是发上网，别说她的脸面没了，杨家的也没了。
杨夫人咬紧后槽牙压下怒气，还是那两个字，“道歉。”
她当然明白视频发出去杨家的脸面会如何，但不照做，后果她不敢想，现在的杨家如风中楼阁，不能再有黑料出现。
“两位，我的时间很值钱的。”蔚楚苒伸手在桌上敲了敲。
在工具房弄了一夜到现在她还没睡过，她刚才还想回去睡一觉再来见杨姮，可她怕杨姮会等到发疯，到时她就要收拾烂摊子了。
在母亲罕见凶狠的眼神下杨姮不得不照做，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
声音含糊不清，估计除了杨姮自己知道说什么之外，就只要许之伶听到了。
一旁看戏的客人吆喝着，“这说的什么呀？”
“杨小姐，你听到了吗？没人听清你说什么。”蔚楚苒提醒着，“要站起来九十度弯腰说，我才看出你的诚意。”
杨姮气到头昏脑涨，浑身像是被无数的毒虫撕咬着，前所未有强烈到足以杀人的愤怒逐渐累积。
眸光阴狠无比看着蔚楚苒缓缓站起来，然后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别忘了还有我女儿的份。”蔚楚苒还提醒道，欣赏着杨姮那如被雷劈了，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
她可不觉得过分，要是现在易地而处，杨姮同样不放过她，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反正都恨上了。
杨姮精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般疼痛让她说完接下来的话，“对不起，我当初不该和你女儿计较，我不该在网上污蔑你，不该派人来捣乱。”
说完阴恻恻瞪着蔚楚苒，牙齿都在摩擦着，“可以了吗？”
蔚楚苒微挑秀眉，嘴角扬起讽刺的浅弧，“可以了，回去之后可以上网欣赏一下。”
站起来转身上楼，“记住，别再来惹我。”
“蔚小姐，等一下。”杨夫人连忙站起来说，“我小姑子杨雪的事···”
蔚楚苒一听明白她们为什么来道歉得这么顺她的意思，原来被逼来，“告诉杨雪，这次看在靳傲晨的面子给她一个警告，不然杨家之前所经历的就是她即将要经历的。”
杨姮阴沉如雷暴般的脸在回到家之后得到爆发，把名贵包包一把扔在地上，“啊··”
一声声怒吼把所有佣人都给吓了一跳，不过也习惯地躲在厨房或者房间不出来。
就是杨夫人也把手包扔在沙发上，“这个蔚楚苒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什么东西。”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刚才你怎么不说？”杨姮是埋怨自己的母亲的，她不是应该护着自己才对，但却她做如此屈辱的事。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给人道歉，还是向她最讨厌，最恨的人屈服，气到整个人都发疯了。
她已经想到视频放上网后她在北市那些世家小姐公子眼里都成了笑柄了。
杨夫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不得不听杨雪的，就算她丈夫知道也要听。
想想之前杨家所有的黑料都是蔚楚苒散出来的，她就感到一阵心寒，她女儿到底招惹什么人？
靳茹挂断电话后，双眸划过惊色，同样想这个问题，那个蔚楚苒竟然这么厉害，她到底是什么人？
靳茹惊讶的表情落在来送请柬的萧巧玫眼里，“阿茹，有事吗？”
“啊，没事，没事，玫姐，请柬等下我拿去给爷爷，他出去找朋友下棋了。”靳茹压下惊讶。
“好，到时你们一起来啊，我先走了。”萧巧玫眼底划过一丝深思，嘴角却得体的笑。
靳茹站起来送萧巧玫离开后就往他们的院子走，迎面走来她母亲，“妈，有事和你说。”
杨雪问，“什么事？”
这几天她烦得睡不好，皮肤都差了，她要去美容院。
“蔚楚苒承认杨家所有黑料都是她发的。”
杨雪闻言怔了一下，“她说是她我们就信吗？或者她就是吓唬我们？”
“妈，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算了，还是告诉哥他们，要是这个蔚楚苒真这么厉害，她和大堂哥在一起就麻烦了。”靳茹说着就给她哥发信息。
车上萧巧玫总觉得刚才靳茹的表情不太对，拿出手机想让人去查一下，但就有新闻推送，‘杨家小姐道歉视频’。
萧巧玫点进去看，越看嫣红的唇就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孤，“靳茹的惊讶是因为这个吗？这个蔚楚苒真不简单，能逼着跋扈嚣张的杨姮道歉。”
而且她怎样都查不到她的来历。
杨睿和他父亲也在公司看到道歉视频，虽然觉得脸面丢脸，但也是没办法。
谁叫他们杨家有两个蠢女人。
杨夫人把杨雪的事也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敢不照做。
靳傲晨和文仕瑀也看到，后者摸着下巴戏谑道，“晨，阿苒的整人的手段还真独特。”
“挺符合她的风格。”
文仕瑀看着靳傲晨那双蓝眸浮现的温柔微挑眉峰，蔚楚苒对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让他更像个人了。
以往淡漠冷酷，像个假人一样，现在会笑会怒，有人气多了。
网上又炸了。
“看到这些眼睛仿佛长在头顶的富家千金道歉我也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
“我也有，这位杨家小姐还好意思说别人讹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杨家的脸面可算丢尽了。”
“那是这位杨家小姐自己作没了，撞到南墙了，以前被她欺负的人不知有多少。”
“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还厉害，羡慕嫉妒了。”
“没恨吗？”
“当然没有，她就是我偶像。”
“那我女神。”
“我也是。”
“···”
靳老爷子从外面回来，管家就把萧巧玫送来的请柬拿到他跟前，打开一看，萧氏五十周年庆。
这种请柬还需要萧巧玫亲自来送？
倏然想到之前他寿宴上她和孙子靳傲晨，再来就是孙子前两天发怒的原因，脑海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蔚楚苒抱着女儿在看着杨姮的道歉视频和网友留言，小丫头看得笑眯眼，鼓掌，“妈咪，你真厉害。”
“哎呦，难得我家宝贝会夸奖我。”蔚楚苒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
蔚林琳转身小嘴对准亲亲妈咪的脸亲一下，还亲出声音来，“嗯啊，那我以后多点夸奖妈咪。”
蔚楚苒才不会被这点甜头给蒙蔽，“今天嘴这么甜，有什么请求？”
“妈咪你太聪明了。”蔚林琳扬起灿烂讨好的笑容，“靳叔叔说周末邻市有个美食节，妈咪，我们一起去吧？”
“美食节？”
“对啊，靳叔叔说可好玩了，可多好吃的了，妈咪，我们去吧，我没去过华国的。”蔚林琳在蔚楚苒怀里撒娇地拱着小脑袋瓜。
蔚楚苒红唇撇了一下，“考虑考虑。”
“为什么呀？妈咪，去嘛去嘛。”蔚林琳不死心，撒娇耍赖样样都上。
可蔚楚苒仍然还是那句‘考虑考虑’。
赵素素一身蕾丝吊带睡衣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靳傲文捧着平板在看视频，“在看什么呢？”
可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再上前两步发现靳傲文周身缭绕着寡绝暴戾的寒气，那是他在盛怒中才有的情绪。
空气中因此也多了份窒息的煞气，赵素素跟了靳傲文一年多了，也了解他的情绪，顿时不敢再多说话。
靳傲文猛地把平板扔在茶几上，阴沉道，“蔚楚苒，你胆子够大。”
因为靳傲文说得声音不大，赵素素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她还是听出大概，试探般问，“阿文，你是在说蔚楚苒？”
“你认识？”靳傲文闻言抬头，盛着怒气和戾气的眸子在看到赵素素时松动了几分。
赵素素上前在靳傲文身边坐下，微挑风情的红唇，“我认识的蔚楚苒是Z国人，甜美精致型，五官比华国人深邃，你认识的也是吗？”
靳傲文想了想表哥告诉自己蔚楚苒等资料，好像是Z国来的，再回想在拍卖行见过一次，“对，你对她了解吗？”
“那就是了，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但她插班生，比我要小，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赵素素修剪得好看的手媚人地往后一撩头发，然后落在靳傲文的胸膛上，轻轻揉着，带着诱惑的意思。
看在靳傲文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慵懒魅惑的小妖精，掠过灼热，最后一丝阴冷都消散了，“对她讨厌至极，对你爱不惜手。”
顺着低头狠狠亲了一下红唇，惹得赵素素发出如铃铛般的轻笑，风情的魅力更甚，“这可罕见了，那时她可是校花，可受欢迎了，追她的男生可以绕首都一圈。”
“你还知道她什么？”
赵素素把头枕在靳傲文的肩膀，掩下她对蔚楚苒所有的不忿，“她好像是单亲家庭的，但家境很好，衣服包包都是私人订制，出入的车都是名牌，是Z国首都人。”
“她哪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