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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年会的确让人兴奋，可早起在冬日里，也显得愈发困难。
为了能多睡会，应沈南烟的要求，他们前一晚拿着行李去菲林住了一夜，从菲林到季风集团，只需要十多分钟的车程。
起不来的人还有白昱城，他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的班，每天早起已经让他几近疯狂，好不容易盼来周末，气得比上班还早，白曜辰拍着门让他快点出来的时候，他才刚被吵醒。
于是在白昱城的梦游，以及沈南烟的昏昏欲睡中，他们登上了旅游大巴。
“之前就说我们自己开车，不跟大巴一起走，你偏要与民同乐，现在困了吧？”白曜辰看沈南烟上车之后，连吃早餐都在打瞌睡，直接给她来了一个爆栗。
爆栗的力气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沈南烟这才清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下意识地嘬了两口盒装酸奶。
“自己坐车多没意思，一路上和员工说说笑笑，玩玩闹闹，时间还过得快一些。”
“你确定我们坐在车上，这一车的员工好意思玩玩闹闹？”白曜辰看了眼车里其他的员工，他们因为两个总裁和一个总监坐在车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再看看白昱城，已经在安静的车里打起了呼噜，睡得那叫一个踏实安稳。
沈南烟抽了抽嘴角：“可能一会就好了。”
沈南烟口中的一会，三个半小时的车程，直至到达目的地下了车，也没人敢大声说话。
白昱城睡了一路，沈南烟郁闷了一路，而白曜辰是因为大巴车座与座的空间小，大长腿无处安放，累了一路。
温泉的环境没的说，远远地便能看见温泉所在的地方雾气缭绕，宛若到了仙境一般。
“几点吃饭？快饿死我了。”白昱城没吃早饭，睡了一路，眼下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他自然肚子饿了。
白曜辰冲他翻了个白眼：“除了睡就想着吃，先去住宿的地方把东西放一下，吃饭时，我们喊你。”
温泉的环境不但很好，连住宿的地方也很雅致干净。
白昱城自己住一间，鸿飞鸿途住一间，最大的套房，自然是白曜辰他们居住。
“小叔，你恶鬼投胎啊。”沈南烟看他吃饭都觉得饱了，就算是自助餐不另收费吧，可肚子是自己的，这么吃，胃都要撑破了。
“我都要饿死了，中午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泡温泉。”
“泡温泉又不费体力，你以为是游泳啊。”
“晚上年会，还不知道几点能吃上饭了。”
沈南烟突然想起她和白昱城第二次见面的情景，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白昱城在几分钟之内，吃光两桶泡面。
那个时候姜莜还在，沈南烟总觉得有姜莜在的日子，总是很丰富多彩。
不像现在，就算沈南烟做着期待许久的事，可身边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的人，做什么都觉得很没意思。
如果姜莜还在，她肯定吵着一起来，杜一羡也肯定会跟着一起，再加上白昱城这个活宝，他们三贱合璧，肯定是一番热闹景象。
现在单靠白昱城自己，热闹的气氛，怎么也发挥不出来。
“我就多吃了点自助餐，看把你愁的，我就算再吃一百盘，也不找你单收费。”白昱城看出她的落寞，把自己面前的盘子，推到沈南烟面前：“你不服气，你也吃啊。”
“我猜南烟最可惜的是杜一羡没跟来。”白曜辰一秒看出她的心思，开始动手给她剥虾。
“杜一羡现在弄他的破公司，上瘾得很，这两天还跟着手底下的艺人到处瞎忙，我想找他喝个酒都找不到人。”
“他是老板，又不是助理，跟着瞎跑什么？”沈南烟不解。
“嗨，他不是签了一个新人么，出道发布会在申城举行，他现在人在申城，把那个艺人当祖宗一样供着。”
沈南烟还是有点印象的，之前杜一羡大吹大擂，要捧红刚签的新人，看来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我还想着一会去泡温泉的时候，拍几个视频给他发过去气气他呢。”
沈南烟吃了一只白曜辰给她剥的虾，又夹起一只放在白曜辰的嘴里，继续说道：“既然他有正事要忙，我就不单独发给他，只在朋友圈里小小嘚瑟一下吧。”
……
泡温泉是一种享受，只不过其他女员工自带的泳衣，不是很漂亮的小裙子，就是有些暴露的分体式泳衣。
只有沈南烟，长袖长裤的潜水服式泳衣，成为整个温泉的另类。
白曜辰也是同样长袖长裤，外面还套了个宽松短裤，生怕被人看见一样。
白昱城跟看另类一样看着他们，他更要命，忘记带泳衣了，直接穿着一条黑色运动短裤，光着膀子，肩上搭了一条浴巾，趿拉着拖鞋站在他们面前。
不像是泡温泉，更像是要去澡堂子搓澡一样。
“你俩这是准备去温泉里潜水？”白昱城还有脸嘲笑他们。
“搓澡十块，把你手牌给我看一下。”沈南烟立刻回怼。
泡在温泉里，感觉瞬间放松下来。
白昱城还煞有介事地掏出个墨镜来戴上，神神叨叨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夏威夷度假。
“走开走开，看见你就烦。”另一个池子里，一个女员工大声嚷嚷起来。
“我们这都是女人，那边男员工多，你去勾引他们吧。”
“整个公司谁不知她是破鞋，还有哪个男员工愿意搭理她，就算想搭理，也是想找免费的P友，人家可能都嫌脏，担心会有病呢。”
“哪有脸跟着一起来开年会，肯定是等着晚上年会，公司给她颁发一个年度最佳贱人奖。”
“穿个花里胡哨的泳衣不知道又想勾引谁，赶紧走开，别把池子里的水弄脏了。”
沈南烟扭头去看，发现贺月怡正被几个女员工推搡着，赶出温泉池。
贺月怡咬了咬牙，走到另一处没什么人的池子旁，默默地坐进去，低头用手打着小小的水花。
沈南烟是真不知道贺月怡留在季风自取其辱是为的什么，来温泉之前，她应该已经想到，她根本无法融入员工中间。
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是一个人，泡温泉也是一个人。
即便这样，她还是要跟来，换成是沈南烟，她早就辞职回家，没脸见人了。
“这女的也不知道该说她脸皮厚，还是找虐，我在办公室里可看得清清楚楚，她整天被员工欺负，然后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
白昱城也很好奇，都这样了，是什么吸引力让她一直坚持不懈留在季风。
“我猜她和金嘉勋一直联系着，没准她留在季风，就是为了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没必要吧？”白昱城不解：“有什么好监视的？”
“不然之前曜辰去俄国看蜜蜡矿的事，金嘉勋怎么会知道，行政部和总裁办的联系最多，总裁办有点风吹草动，行政部都能知道。”
白曜辰倒是无所谓放这么个玩意在行政部，他又不怕金嘉勋监视。
甚至还能有反收益，骗金嘉勋买下蜜蜡矿，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叔，你小心点，没准想勾引你。”白曜辰打趣道。
“我靠，你小叔我再不济，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看得上的，你没听过我的外号？”
“什么外号？”
“我是绿茶粉碎机，这种货色，我瞟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德行了。”
……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下午，沈南烟的手脚早就泡皱了，打算回房洗澡的时候，行政部和人事部来了两个人，说是找白昱城有公事要谈。
白昱城十分悲催，原本他可以舒舒服服回房再睡一觉的，被两个员工屁股后面追着签文件，说是一会年会相关的事。
“我二侄子在那坐着了，你们不找他，找我干什么！”
白昱城被两个人缠着，好想把他们甩掉。
“总监，这些事，一般都是高级总监来监督的，二爷那边，我们不敢去请示啊。”
张口二爷，闭口二爷，他还是二爷的叔叔呢，怎么找他就好意思。
白昱城拿了两条围巾，一个搭在身上，一个系在腰间，从温泉里出来：“十分钟之后在我房间门口等我，先让我洗个澡吧。”
白昱城说着朝住宿的地方走，正巧走在前面的贺月怡突然歪了歪身子，一下子倒在他的脚边。
“哎——这是想碰瓷啊，我可挨都没挨到你。”
员工头晕，又是贺月怡，白昱城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抱歉总监，我泡得时间有些长了，有些低血糖。”贺月怡有意识，看上去只是没什么力气。
“小心一点，平时口袋里放几块巧克力。”
白昱城说完刚准备迈步离开，被贺月怡叫住。
“白总监，你能扶我起来吗？我有些没力气。”
白昱城垂着眼看了眼贺月怡，又看了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人：“你们俩扶她起来，把她送回房间，我这总监，还是和女员工保持点距离吧。”
“啊？我们扶？”身后的两个员工看上去很是嫌弃。
“上个总监因为和女员工有染，被开除了，你们也想我被开除？”
这时，白曜辰和沈南烟也走过来，白昱城头也不回地跟着他们走了，行政部的职员也喊着沈南烟跟着一起走了。
“沈总，你用的睫毛膏是什么牌子的啊，泡了这么长时间的温泉，居然一点都没脱妆。”行政部的员工巴结沈南烟，借口溜了。
“我也忘了，我刚用了两次，你要是不嫌弃，你跟我一起回去，我送给你。”
“那太谢谢沈总了，沈总，你穿这样的泳衣好显身材，皮肤也这么好，二爷肯定很喜欢你吧？”
“哈哈，他要是敢喜欢别人，我就休了他！”
声音越来越远，他们离开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留下的人事部的员工不耐烦地看着贺月怡：“我又不是总监，也不是男的，你应该不用我扶你了吧？”
贺月怡刚刚没有在演戏，是真的低血糖头晕了。
现在缓过来一些，腿上也有些力气，她摇摇头，缓缓开口：“不用了。”
“切，真是个贱人！”人事部员工说完，冲她翻了个白药，气冲冲地走了。
她在别人眼中，不管做什么，都是带有目的的。
贺月怡咬着牙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都怪沈南烟，全都是因为沈南烟！
怪不得沈南烟肯留她在季风继续工作。
肯定是想看她的笑话，让她成为全季风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