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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宿舍，我幡然醒悟，猛地就理解了江蕊那句话的意思。
江蕊回到医院工作就是为了找回之前的生活，证明医院是她的最后一块净土，而我本质上是和梁成一样的，都是道上的人。
我确实脏。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那间房的窗户，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那里抽烟，我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心想明天给江蕊道个歉吧。
我上了梁成的之后发现是阿标开车，再一次尴尬了……
但阿标什么都没说，他也不是喜欢说这种无聊话的人。
梁成丢了一支烟给我，和我说，“韩飞，我不反对你玩女人，江蕊也是我推给你玩的，但我还是劝你少玩她吧。”
我点了烟，却没有抽，问梁成，“为什么？”
梁成说，“很简单，你没来之前江蕊已经不知道被我丢给别人玩过多少次了，你还以为她很纯吗？医学常识，玩得多了，交叉传染，容易得病。”
我听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梁成的话很无情，但也很真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为江蕊感到心寒。
梁成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上一句，“X病很难治的。”
我彻底不吭声了……
我看着梁成，脑子里无端想到了江蕊跟我说的话，鬼使神差地问梁成，“成哥，你有老婆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草，我嘴贱啊，问这个问题……
梁成听完我这个问题被烟呛到了，皱着眉头看着我，很平静地说，“没有，我只玩女人，不会结婚。”
看梁成的反应我松了口气，仿佛我心中的疑虑也被得到了证实，江蕊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个照片上的女人不会是梁成的老婆。
依我看，也不太可能。
想通了这个之后我就放松多了，吐了一口浓烟问梁成，“成哥，你不会想找老婆结婚，传宗接代吗？”
其实现代人已经对传宗接代的概念没有这么看重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不结婚，一个人他不香吗？
但梁成不同，梁成很老派，传统，也很迷信，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应该是非常重视的。
他二十五岁进的监狱，满打满算现在也差不多三十六了，再晚就真的晚了。
不料梁成却摇了摇头，“梁坤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我看着他，有点意外，不过这个说法倒是可以接受，特别是对梁成而言，他这么重视梁坤，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么好，没毛病。
回到酒吧之后，梁成就把我带进办公室，跟我商讨对付光头佬的最终计划。
梁成满脸都是思绪二字，说，“光头佬注定完蛋了，但能不能让他把所有的钱都吐出来对我们也非常重要。”
接着看着我说，“韩飞，并非我不相信你，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凭借都市来挣钱的，虽然你现在势头很好，风头正盛，但你也知道，下一块石头跟之前的所有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心里却不太舒服，说这么多，还并非不相信我，其实就是不相信我。
我也知道赌石不可能每次都赢，有机会吞下光头佬的资产自然是上等的选择，所以我没说什么。
梁成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龙舌兰，问我，“你有计划吗？”
我捏着下巴，沉吟了着开口，“还是得靠赌石。”
“怎么说？”梁成脱掉了西装，里面是配套的衬衫，每次看他这个样子，我都羡慕他有一身强健的肌肉。
我脑子里无端地想到了今晚他是比我先开始的，但却和我一同出门……
草，我也要去健身。
我说，“所有走投无路的人一定会在最后时刻选择孤注一掷，绝地翻盘，和那些赌到倾家荡产的人一样。”
梁成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敲着桌子，“继续说。”
“我不知道光头佬有多少条孤注一掷的选择，但我可以肯定，赌石是他最想做的，之前我们请毒虫和钱三多赌石，给他们送钱肯定给光头佬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赌石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方法，只要赌赢了，他没有任何成本，没有任何损失，没有任何负担，轻轻松松解决他资金链的问题，再和我们慢慢拖下去。”
我说的很认真，说的头头是道，但其实没有什么具体的根据，我就是凭直觉认为光头佬会选择赌石这条身后路……
梁成没有说话，似是在斟酌。
我接着说，“他不仅会去赌石，而且肯定会找我麻烦，成哥，我不想自吹自擂，但你从何老板对我的态度和我的战绩就知道了，我赌石，没输过！”
这也是我能想到的为什么我自己偷偷去赌石会被梁成发现的重要原因，那一条赌石街的人很多人都认识我，未尝一败这个战绩实在是太传奇了……
虽然次数不是特别多，但也能够证明很多问题的了，光头佬想要赌石的话肯定知道我的事迹。
“要么就截我选中的石头跟我抬价，要么就是明抢，明抢的可能性太小，所以我断定他会对我挑中的石头不断加价，以此来获得绝地翻盘的机会！”
梁成兀自地点了点头问我，“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问他，“成哥，何老板这个人好说话吗？”
梁成领悟到了我的意思，嗤笑了一声说，“只要有钱，你让他杀了他爸都不是问题。”
我也笑了笑，“那就好，我们跟何老板合作，我保证万无一失……”
我和梁成聊到深夜，把计划的细节补充了一下，也定了下来，等着光头佬走进我们的圈套，当然，前提是光头佬选择赌石。
晚上走的时候梁成问我怎么不回去睡觉。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妈的梁成还不知道我在这里根本没有租过房子吗？
我和他说在等刘文龙一起走。
梁成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了，梁成这一走搞的我还有点好奇，梁成回家，回哪里呢……
还有刘文龙，他住哪里？
想着，我给刘文龙打了个打电话，好家伙在跟梁成的手下在夜总会嗨，还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拒绝了，也是真的累了，江蕊晚上特别来劲。
我就躺在酒吧的沙发上，整个酒吧就我一个人，很寂静，很空，我的心也很空，我在想我赌石了之后真的变好了吗？
以前起码还有个家，有个宿舍，还有个睡觉的地方，如今呢……
但我很快收起了这个想法，坚定地认为我变好了。
我还清了我哥的债，我把王夕颜征服了，有了女人，有了兄弟，还有孟婉君那样的合作伙伴，兜里还有二十万块钱……
怎么能说没有变好呢？
脑子里想着明天给江蕊买点小礼物赔礼道歉，然后让她陪我去租个房子，她家也磕碜，不如搬到我那里去住……
这次把光头佬搞到我有钱了就买个房子给我妈……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跟陈彤告白，让她做我女朋友……
我一边碎念着，一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