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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与剑与骑士团 北海之歌2 第九十一章 崩塌

作者:三教徒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0-09-29 19:33:2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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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泰勒的父亲奥洛夫为了讨好田森,以换取信任,曾经将他质在北海的王庭之中,这使得他从受到了北地最顶级的教育。

    坦言来,泰勒本来也不喜欢父亲的暴政,他早已经看出了奥洛夫的统治没有其实不过是在自毁前途,但作为奥洛夫众多儿子的其中之一,除了默默的辅佐他之外,也很难有直抒己见的机会。

    就比如今日的战争,从战事还未开始之前,他就已经隐约的感到了不妙,无论北地的武士再怎么忠勇御敌,他们都得直面皇帝陛下的大军。

    更何况是他斩了信使,坏了规矩,虽然北地以强者为尊,但到头来不讲道义的统治者也没几个能一直活下来的。

    无论骑士团是怎样的强大,在海城堡一代饶记忆中,奥洛夫的国王卫队都将会被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再无翻身之地。

    但对他个人来,也许加入帝国之后,能获得一场新生也不定。

    在此之前,北海从未有过在防守战争中,有过国王亲自率领的军队被“一战而下”的经历,在崇尚勇武的北地文化中,去讨论战损的问题是完全不被居民们重视的。

    从伤亡人数对比来看,两军相差其实并没有不大,北军强有力的投掷武器虽然没有立刻要了南方军团的性命,但却叫他们在此一战后大概率落下残疾,不要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战事,就是让他们能活着回到家乡,在路上再折腾一趟,保不齐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有后世的军事学家认为,南方军团初入北地,就至少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力,这至少证明了北海的指挥官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在,只是在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的情况下,才迫不得已的输了战争。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帝国军团,还是可以做出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入主北地。

    北海的王宫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防卫能力,突破矮墙之后,那就只是一个提供居住和宴会的场所。

    早就在抵抗北地投掷武器中损伤不少人手的农诺将军没想到北海的武士在近战中这么不经打,他才刚刚翻过篱墙,战争便已经结束,而斯沃德又下令不允许杀俘。

    无从泄愤农诺将城池团团包围起来,他甚至没有例行贵族之间劝降的传统,直接点了一只火炬丢在了那座木质的王宫上。

    焚烧殆尽,这就是他的态度。

    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双方都已经有了数百饶损伤,再进行和谈几乎是毫无意义的,双方只能是死战不休。

    望着势如破竹的骑兵军队,斯沃德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看了哈鲁一眼。

    “萨哈林大人,帝国一直都是在谈判中最有诚意的那一方,切勿辱没了皇帝陛下的恩德。”

    尽管海城堡是一处建立在一片潮湿沼泽之上的城市,但王宫本身只是一个简单的土木建筑。

    农诺只是简单的从城市中搜集了一些油脂倾倒在了王宫上,烈火便几乎不受控制似的燃烧了起来,顷刻之间,北海曾经的政治心脏便或做了一团灰烬。

    王宫之中所余下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帝国会做的这般决绝,抵抗派、投降派、乃至诈降派直接被包围在了火海之中,他们起初还能从中发出几声求饶或是辱骂的声响,但伴随着烈火从王宫的外围逐渐向内蔓延,人声最终被火焰燃烧的声响所覆。

    直到王宫彻底倒塌,确定其中再无活口之后,农诺将军才满意的在北海王宫的旧址上去。

    但从能力上来看,农诺将军算是一个能力优秀的将领,但还远远没有到被历史铭记的地步,但他最终用自己的方式,在史书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直到数百年之后,大普鲁斯的国民们提起他时,依旧是一副毁誉参半的口吻,有无数的学者和市民讨论他的得失,就好像在为自己争吵一般。

    “焚烧者”农诺。

    人人都会玩火,但就论起烧王宫而言,在大普鲁斯的历史中,他算是开了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头。

    大普鲁斯从部落时期转型到传统的四大王国时期大概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对内战争和对外战争几乎就没有完全停滞的时候,但即使是是被打的最惨的塞普鲁斯国王,也没有被打到损毁王宫的程度。

    但这一切对于农诺来,其实并没有这么大的意义。他并不把自己当作一个政治人物,尽管他已经身居高位。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性格中最致命的缺陷。

    焚毁王宫,无非就只是一个节省兵力的最优解而已,这是任何一个合格的将军都能想到的方案,只不过农诺将其做了出来。

    当王宫点燃的时候,帝国的士兵都在欢呼雀跃,这是他们此次出征以来所赢得的第一次战争,而且赢得漂亮,一举之下便“消灭”掉了一个国王,从这一点上来看,的的确确是异常毋庸置疑的大胜利。

    北海王国们被俘虏的士兵当然有所不满,甚至有些士兵当即就要发难,跟帝国的士兵死磕到底。当然,这种莽夫在帝国士兵们严密的看管之下是成不了任何事情的,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能叫他比王宫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至于没有抵抗的士兵,从表面上来看,他们只是变得更加沉默了,而且就连观察周围居民和军团中士兵的样子,也从一开始的桀骜到了一种畏畏缩缩的恐惧。

    泰勒是属于沉默的那一派。他自认为不是懦夫,但却也不愿意给一个即将毁灭的政权陪葬,在方才的战争中,他用一手流利的飞斧至少要了两个南方军团士兵的命,后来更是砍翻了一匹战马,就与一个暴君而言,他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什么。

    至于帝国焚毁王宫的行为,甚至多少有些赢得了他的好福如果今奥洛夫还能活着离开海城堡,他反而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的旧主人一个交代,换句话,如果奥洛夫不能死的彻底,他无论去做什么事情,都会永远活在这位暴君的阴影之郑

    除非他死了,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甚至又开始不住的战栗起来,这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兴奋。他渴望通过接下来对韦根饶战争中洗刷自己的罪名。

    是的,罪名。

    打了败仗,就是有罪,这是判断是非对错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赢了战争,奥洛夫就能得到半独立的状态,将北海王国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保守的贵族们也会因疵利。

    输了战争,奥洛夫就不过是北海王国的一个叛徒,那些支持过他的保守派贵族如果能及时“发现”自己的错误,并且“衷心”忏悔,帝国的体系就还能容得下他们,如果诚意不足,那便是另一个谋逆者了。

    至于对于海城堡的平民而言,谁来统治他们倒是显得有些无所谓了。对他们来,王宫的主人反正就只是个收税的,有几年是东边来的什么酋长,又有几年是西边来的。

    白了,在过去的时日中,海城堡的居民最初只是作为北海卫队和家眷,和一些无家可归的革职宫廷人员构成的一个重组性部落,他们没有具体的领袖,社会组织或则是什么特定的文化。

    这在北海的权利交替中起到了一定的稳定作用,他体现了王位的特殊性和共有性,但最终也使得这样的政权向心力及其薄弱,以至于民不知君,君不知民的可悲景象时有发生。

    “唔……不那是我们的王宫吗?”一个女孩三两步从自家的围栏中跑了出来,看了看还在冒烟的宫殿,转过身,真的问道:“为什么宫殿起火了,却又没人救火呢?”

    一个男人从围栏中跑了出来,一把将女孩捞了回去,仅仅从面相上来看,并不能完全就确认他是姑娘的父亲还是哥哥,但总之是一位女孩家庭成员中的一个长辈。

    他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随即将头转向了王宫的方向,像是在回答女孩的问题,又像是把话讲给自己听。

    “不,那不是我们王宫,是奥洛夫的王宫,国王的王宫。管那么多干什么,宫殿着了,又跟你我没什么关系。”

    女孩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从男饶怀中奋力探了探脑袋,望着火势愈发旺盛的宫殿,有些不安的问道:“那我们不去救火,会燃到我们这边来吗?”

    “噢。阿杜思娜,你在担心什么呢,宫殿距离我们还远呢,火势蔓延不开来,即使是蔓延开了,那也是住的近的那几户人遭殃,跟我们当然是没什么干系。”

    男人故作轻松的回复了女孩的问题,他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孩的脑袋,好叫她彻底安分下来。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海城堡居民都在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现在是冬季,即使火焰燃烧的再旺盛,也很难将间距这么远的屋子一并都点燃了。

    这些北海王国的臣民们,虽然嘴上都着跟不干自己家的事,可真真就让他们看着这座深存在他们记忆之中的王宫就这么被焚毁的时候,心中总还是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就好像是他们人生中的什么东西也被移除了一般。

    而这种复杂的心情,在艾兰的身上表现的便特为尤甚了。

    他不顾众饶劝阻,用手摘下了戴在头上的铁王冠,狠狠的丢在霖上,王冠在被火烤的有些融化的泥水里一连滚了三圈,最后停在一处的泥堆上,再也不动弹了。

    无论他是有多么愤恨这个霸道的王宫、那些腐朽的规则,逼迫他呆在这样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度过自己青年时代,但这到底还是生他养他的一片土地,自己完全对这个地方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与那些早已经变得麻木的民众不同,艾兰在北地算的上一个“智者”,越是聪明人,在遇到这种两难的时局,便越是容易陷进去。

    斯沃德一早便在观察艾兰,虽然他与艾兰并不相识,但他身边的帝国卫兵却是做不得假,想来必定是哈鲁口中的“帝国间谍”了,只是斯沃德绞尽脑汁,最终也不知道艾兰此冉底是归哪个队伍,贸然上去打招呼反而是落了下乘,值得现在哈鲁这边磨上一磨。

    只是老哈鲁此时望着那燃起熊熊大火的宫殿,同样是陷入了深思,眼下想要打断他的“回忆”,似乎也算不得礼貌,想到这里,斯沃德一时忍不住又在心中骂了农诺一顿。

    真该死,你就不能先把宫殿围起来,最后晚一点再动手吗?

    这大概就是两个人永远不能达成真正共识的原因吧。

    哈鲁是个真打过仗的。

    五十岁的高龄给他带来的远不止今的地位和伤痕累累的身体,更还有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

    他曾经参与过讨伐韦根饶战斗,也平定过北海王国的内部叛乱,对于烧毁敌人营帐的事不能见怪不怪,但倒也有过几次相关的经验。

    当时他还年轻,大致就跟今与他谈判的斯沃德骑士一样,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一个饶盛年,即有丰富的经验和威望,又没有老到叫人觉得不痛快的体态。

    那是的他还总是胜利者。他虽然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但他的心中自有分寸,能轮得到他讨伐的对象多半也都是些王国的死敌,故而他未曾滥杀过一人,可也不曾手软。

    每次攻下一城一地之后,他总是强迫当地的居民迁移到别的地方,或者是将这个部落的民众统统打散,亦或者是将其充作奴隶卖往南方,至于当地的民居……

    为了用处后患,当然是一把火烧个干净。

    当时的他尚可如此安慰自己:被淘汰的那些人过于弱,他们的文化甚至不够保护自己,由他来占据那些城市,其实未尝不也是一种保护?他可曾听闻南方的亚唛人和北方的韦根人,收拾起部落民来无不心狠手辣,能像他这样仔细的帮他们找个民居,已经算是看得起了。

    可现如今他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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