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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与剑与骑士团 北海之歌 第二十三章 夜奔

作者:三教徒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0-09-29 19:33:2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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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此时的韦根人已经派出了更多的巡逻部队,这些顽强的韦根战士在经过休息后很快恢复了精力,他们在亲自上盘操刀的梭洛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将整个瓦卢诺小镇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基本上真的做到了连一只鸟的飞不出来。

    除了两个已经跑到外面的大小信使之外。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耍文字游戏的少年,门尔德的心中担心胜过责备。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搞不好了要我怎么跟何塞骑士和乔伊斯交代。”门尔德压低了嗓门问道。

    可韦迪亚可不打算跟门尔德继续争论下去了。

    “门尔德老师,你现在多说一句话,我们才会更危险。”韦迪亚耍了个小无赖,在树丛中领先门尔德一步先跑了出去,靴子踩在去岁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听着这响声,门尔德只好跟在后面,对韦迪亚说到:“好吧,我让你跟着我,但你一定要服从命令,懂吗?”

    韦迪亚就等这句话了,他灵巧的换下军靴,露出早就穿在脚上的布鞋,然后又把军靴拿在手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有这么一个瞬间,门尔德觉得韦迪亚甚至要比自己更适合这份工作。

    抱着试试看教给韦迪亚一点新东西的心态,门尔德故意的在做路标、画地图这些方面“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好叫韦迪亚看清楚。毕竟教再久的理论,也不如实践一次来的真切。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还在于,门尔德他自己已经多年不从事这门营生,特别是近几年一直以一个教士的身份游走在小镇中间,如果还时不时的做些这些工作,总叫他觉得有些奇怪,虽然镇子家里挂的一张又一张小镇附近的形盛走势的地图都是他一手勾勒的。

    一会儿功夫,两人边走边画的找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个可怜的信使的腿上还插着一个韦根战士的标枪,至于他的致命伤,那还是在他的头部,依稀能看出裂开的脑壳上曾经竖着插进去过一把斧子。

    门尔德用手指将这个人的眼睛盖住,然后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萨丁古经上的圣言,就算是为他在战场上做足了丧礼了。仔细的摸索了一遍信使的衣服,反面、背面之后,门尔德最终在袖口的内侧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片附有蜜蜡的布条,隐约的凹凸感叫门尔德兴奋的几乎都要笑出声来。

    他用身上携带的小刀割下来这个信使袖口的一角,然后将剩下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

    处理完尸体的问题之后,门尔德没有做任何停留,而是选择了先拿着布条向更朝北的地方跑了过去。

    当门尔德离开不久后,几个眼里泛着绿光的韦根战士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看着瘫倒在地上被拔得干净的尸体,韦根人中的一个人挠了挠头。

    “这不会是那个穷疯了的王八蛋,把这人衣服当战利品扒了吧?怎么办,我们回去查吗?”

    另一个人则是上去拨了拨尸体,继而已一种谄媚的口气向一个独眼的韦根将军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在这之前就搜过这人的尸体了,别说是信了,就是连一个带字的纸片都没找到,就算他是信使,估计也是个传口信的吧。”

    独眼的韦根将军皱起眉头,如果真的去查到底谁动了衣服,等出结果出来的时候,大普鲁斯的信使都能绕着镇子跑两圈了。他不屑的看了看两个没用的手下,俯下身子去检查了一下尸体,直到他第二次检查尸体的面部时,才露出恍然的神情。

    “只有大普鲁斯人才会把死人的眼睛盖上。”

    将军伸出手来,一只由他亲手圈养的狗便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捡起一片洒落在地上的布料,朝着它的鼻子上抚摸了一下。

    待看到沼泽狗跃跃欲试的样子之后,将军消瘦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即使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韦迪亚也感觉到在这样的天气下很难藏住什么秘密,看着身边一颗颗古树,他也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古树在夜色下不断地扭曲着它们的神态,像是一张纸人脸一样望着他们。他有些不安的问道:“老师,您不觉得周围可能有些太安静了吗?”

    “保持安静,我们今天做的流程没什么问题。”老师皱着眉头回答道。门尔德现在满身的心思都记挂在了怎么破译信件上了,他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然后用身上的流沙处理一下这来之不易的讯息。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都听到了流水声音。门尔德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印象中的地图,他们应该是行走到了瓦卢诺镇子的西南侧方向,距离韦根人大营相当远的绿水河附近了。

    讲起绿水河,无论是大普鲁斯人还是韦根人对它都怀抱着一种莫名的敬意。韦根人管这条河流叫“来自母神的**”,而大普鲁斯的北地人则认为“这条河来自萨丁的花园,顺着一只娇艳的花朵的根茎流到人间。”

    虽然河流两岸的居民都对这条河抱有这样的敬意,但绿水河一如它的名字一般,只是一条绿色的小小河流,河中的水上生长着大量的藻类水草,河道极端狭窄,而且常年断流。画在地图上也不过是一条若有如无的线而已。

    门尔德迫不及待的从深深的树林中扎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小瓶“流沙”打开,撒在那张记录了宝贵情报的布条上面。涂过蜜蜡的部分沾染了更多的彩砂,在白色的布条上模模糊糊的露出一张简易的地图来。

    “这是……”门尔德取出身上携带的另一幅更加完整的细图来,就着夜间夜间的微光打量起来,但始终是因为太暗的缘故有些对照不上。

    韦迪亚探头探脑的凑了过来,看着这两幅幅所谓“地图”的东西,伸手指了指。“我觉得,图上画的可能是这个地方。”

    真是好运气,韦迪亚手指所落的地方正是绿水河的一处流域,只要再往南走一段就到了。门尔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突然出现在韦根人大营后路的何塞骑士和他借来的强大武装,还有落荒而逃的那些蛮夷酋长。

    在这段冒险行为的结束之后,韦迪亚曾经试着总结过这次失败的经验。

    比如,在天气晴朗的夜空下,不要轻易的沿着河岸前进,因为不只是你觉得河流两岸的光线好。

    当几个打着火把的被拉长的黑影倒映在河岸上的时候,门尔德心中的喜悦霎时间一扫而空了。他甚至已经看到了绿水河对岸牵着的那匹信使留下的马。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也许他还有这个心气去拼上一阵,毕竟自己当年的武艺当年也差点混进北海王庭的卫队,但自从自己丢掉了那根手指之后,他只不过是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可怜虫罢了。

    就凭他们一老一幼两个人,连拼的资本都没有,门尔德有些苦涩的想到。作为一个执行危险任务的信使,在多少年前他就已经早就心存死志,在这危险丛生的北地奔走,本就是把脑袋挂在脖子上的营生,只是可怜了小韦迪亚了,他才不过是一个刚开始骑马的孩子而已。

    门尔德无助的看了韦迪亚一眼,想要给这个孩子一点最后的安慰作为补偿,但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韦迪亚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惊慌的神色,他只是望着河对岸的马出神。河对岸有马,但是只有一匹。

    看着韦迪亚的样子,门尔德突然感觉到这些年失去过的力量突然就涌回了自己的身体,他握紧了韦迪亚的手,小声说道:“韦迪亚,听着我的话,我记得你骑过马,你会骑马的,对吗?”

    这虽然是一个问句,但显然是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回答的。

    韦迪亚抬头看了门尔德一眼,他心里有很多话想问话有很多的

    “你也要走了吗,门尔德老师?”

    “你还没教会我怎么画图呢?”

    “你忘了萨丁古经的好几个章节我还不会背吗?”

    但语言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非常平静的一句言语:“是的,我会。”

    门尔德知道韦迪亚的心里并不是向表面上这么平静,他能感受到韦迪亚的手掌在微微颤抖。

    韦迪亚,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即使我早就知道,你学东西的时候并不用心,我知道你不喜欢的,你可以早点讲给我啊。

    我所见过的最棒的,最聪明的孩子。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要讲,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门尔德毅然放下的握紧韦迪亚已经变得冰冷的手掌,取而代之的是腰间悬挂的一把短剑。他试着将头转向丛林,但却又在又将头转了回来,他决定最后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个笑容。

    “要记得好好把《萨丁古经》背完啊,韦迪亚,那是可是世上最接近真理的声音。”

    韦迪亚抱着手上的靴子和门尔德刚刚塞到他手中的地图,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趟过的河、又怎么跨上的马。但无论多少年之后,韦迪亚依然都不会忘记,那天夜里的风,那天的月亮,那天的树叶,还有那天夜里唯一一次叫他有印象的声响,那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等到韦迪亚从马背上悠悠然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将亮未亮了,信使留下的马带着韦迪亚一路狂奔到了何塞骑士的营地。

    看着陌生的行军营帐和围栏,和一些悄悄打量着自己的大普鲁斯战士,韦迪亚使劲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好叫自己试着缓过神来。

    一个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但依然身披盔甲的战士走到他的面前,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韦迪亚有注意到那些打量的眼光都悄悄的收了回去。

    “你骑着我们信使的马,那么你是来自瓦卢诺的信使吗,小子?”老者的话铿锵有力,并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权威感。韦迪亚几乎是机械的就将带了一路的地图从身上取了下来——那张地图上详细标注了瓦卢诺镇子附近的地理状况,特别是标注了韦根人的营地位置,还有韦根人可能的布哨区域。

    老者接过这张地图后很快进入了状态,即使是他戎马多年,也不能从这张地图上瞧出什么毛病来,一个简略的战争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老者高呼一声,营帐中那些原本颇有些无所事事的士兵们便立即加紧行动了起来,按照老者的要求,他们必须在仅有的三刻钟内拿好自己的武装,并且规矩的站在营地外面,至于那些不满的人,他们可能已经付出了代价。

    老者叹了口气,原来在南方那会,一般都是一刻钟之内就能完成的。

    看着马背上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韦迪亚,老者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问道:“小伙子,去瓦卢诺的信使怎么回事,怎么派了孩子过来?我猜你最多还不超过15岁?”

    “在事实上,他还只有十三岁,马库斯大人。”何塞骑士穿戴着整齐的盔甲凑了上来,从集合到现在,他也不过用了几分钟时间。骑士伸手摸了摸韦迪亚的脑袋,一把把韦迪亚从马上抱了下来,问道:“情况很糟糕吗,韦迪亚。他们怎么把你派出来了?”

    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他拍了拍何塞骑士的肩膀,问道:“这是你家的孩子吗?真是不赖,比你当年还要强,你当年已经是队伍里最小的哪一个了,没想到你儿子比你还要强。”

    韦迪亚艰难的张开了嘴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如果您是在问派过去的信使的话,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大人。我非常抱歉,但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镇子上死的人很多、很多,韦根人也一样。”

    老骑士马库斯看着脸上苍白的韦迪亚,低下脑袋说了一句话:“他们会付出代价,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然后从取过从侍从手里递过来的双手剑背在了肩上。

    何塞骑士则是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阴沉着脸颊翻身上马,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看着这个骑在白马上的何塞,韦迪亚突然有种说不上来了紧张感,即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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