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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头如捣蒜，“可不是，自朕在御书房以来，这桌子上可从没这么干净过。”
慕沂冷笑数声，目光攫住一旁匆忙躲闪的人，“想来是臣近日前来御书房找皇上时候过少，这御书房的人都不懂规矩了。”
太监宫女闻言跪了一地，“皇上息怒，丞相息怒！”
“阿沂好好的怎么生气了？”十一不明所以，伸手拉住慕沂的袖子，“冷静！”
慕沂不冷不热看了周围人一圈，“皇上好说话，本相却不好说话。”
十一抖发抖发，她家丞相生起气来，这周身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明明让人生了炉子，怎么还这么冷？
贤惠的慕相处置了人才开口，“北巷帝的要求，皇上是否为难？”
“嗯？”
十一抬头，那人眼中认真毫无杂质，她可并未表现什么，“阿沂为何突然说这个？”
“若皇上不想与那北巷新帝结交，只要皇上信臣，东洋之事交给臣。”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慕沂慕相能力有多强，原先她从十哥的口中听说了，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她也领教了，只是——
“阿沂多虑了，朕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十一笑了笑，“世人皆说北巷新帝很有手段，与如此之人结交，与朕可没有什么坏处。”
慕沂冷呵一声，“说好听是有手段，可据臣所知，对方行事极端，为人冷酷，若不是眼下情况紧急，皇上与北巷新过多来往，并无益处。”
十一双眼散落星星，光芒四射，“阿沂！这可是你与朕说的很长的一句话呢！”
“皇上，臣在与你说正事——”慕沂皱眉，未说完被小皇帝打断。
“朕知道，”她俏皮的勾了嘴角，“阿沂担心朕吃亏，可是朕的身边有你，是万万不会吃亏的呀。”
不知为何，不过短短一句话，慕沂的心竟是平静了下来，“北巷帝可有说什么时候？”
十一歪了头，“他说是尽快，不过朕有大把的理由可以推，阿沂放心。”
虽没有见过北巷新帝本人，可他的人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那样的人，若真是与小皇帝对上，小皇帝才真的是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既然皇上心中有了结论，臣告退。”
眼见着那人不带丝毫留恋的转身就走，十一急忙跟上，只来得及抓住对方的衣角，一把抱住，“你告退到哪儿去？回相府吗？那你倒是带着朕一起啊！”
慕沂的神色已肉眼可见的崩塌，“皇上——”
“昨日吃的连蓉糕也太好吃了吧！不知朕是否有幸今天还能吃到呢？还有摆在你面前的那道菜，朕都没吃到几口，阿沂不会这么小气吧？”
慕沂偏头，“皇上，臣的俸禄有限。”
十一差点脱口而出，咽了咽口水，“那……先赊着。”
蹭饭的十一帝跟在慕相身后，小媳妇儿似的上了回相府的马车。
待消息传回到如意宫，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皇上又去了？”
要说白天阮如意还不信，可现在倒是由不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