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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看着云苓这样样子，心里更是尴尬。
“师傅，你就别开玩笑了，你都当秦哥哥的师傅了，还担不起我一句师傅嘛？”
云苓抬头，看着甘菀，不过二八年华，眸子里还都是天真。
云苓不自觉的伸出来了自己的手，放在了福康的头发上。
“到底和以后不一样的。”
福康一看见师傅亲近自己，立即打蛇顺棍上的跑到了云苓的面前。
“师傅，我有什么不一样啊。”
云苓一下子缓了神，知道自己刚刚那是失态了。
往后退了几步，又一次说道：“民妇失礼了。”
秦康宁无语的看了福康一样，“你怎么来了？”
福康倒是大胆，坦坦荡荡的看着秦康宁，然后说道：“我想你了，我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池乔的心里猛地一震。
原来福康当时喜欢的是秦康宁吗？
看着笑魇如花的福康，再看看一脸无奈的秦康宁。
云苓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场梦。
“皇后，我就剩下这么个女儿了，希望你以后能多帮衬她一点。”
这是老太后走的时候，和她说的几句话。
往后的时候，云苓就召福康进宫的次数明显多了。
她听说过这个老公主的故事，说是喜欢上一个少年郎，少年郎却死在了沙场之上，往后再没有人见过公主笑过。
云苓觉得她是个可怜人，又受太后临终所托，就召她进宫来说说话。
老公主唤福康，这辈子没福也没康，福气在她的少年郎死的时候已经没了，健康据说是在雪地里冻了一天，熬坏了身子。
在宫里，福康喝着云苓的茶水，也很少说话。
两个人就彼此陪伴着，直到福康三十六岁的时候，就早早的走了。
临走的时候，给了云苓一封信，信上写的是…
“我去找我的少年郎了，下辈子，云苓，当我的姐姐好不好。”
所以，云苓看着眼前福康脸上都带着笑模样，突然觉得不真实了。
甘棠也发现了云苓的不对，他没讲过她对谁有那么动情过。
对待陌生人，永远是一副疏离的样子，虽然礼貌。
“师傅师傅。”
福康在云苓旁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她想的是，这是秦康宁的师傅，那自己给她留个好印象，是不是也会给自己说句好话。
秦康宁转给我木头，永远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池乔年纪比云苓大四岁，叫师傅也是可以的。
“叫姐姐。”
云苓温柔的注视着福康，眸子里看到的是现在的福康，又或许是别的人。
福康听到“姐姐”，两个字的时候，在嘴边打转想，心里却有了一股莫名的酸楚感觉。
“姐姐。”
福康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明显看到秦康宁的师傅松了一口气。
福康心里也突然升上来一阵喜悦。
这时候也不管秦康宁了，围在云苓身边，开始姐姐长，姐姐短。
秦康宁刚心里庆幸，这小祖宗不烦自己了，就接收到了秦康宁的死亡目光。
算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选晚死。
他假装没看见甘棠的目光，我接受不到你的信息。
“姐姐，我们今天去买东西吗？”
福康一开始叫云苓师傅，完全就是因为秦康宁的原因。
现在秦康宁在后面走着，她和云苓聊着天，心里竟然格外的舒坦。
仿佛是上辈子的时候，云苓就是她的姐姐，只不过她很少和姐姐说话。
云苓牵着福康的手，轻轻的叫了一句“甘菀。”
福康抬起头来，看着云苓，眼里都是崇敬的眼神。
姐姐懂得太多了，她觉得自己在宫里学的那一些，都比不上姐姐了。
“姐姐怎么了？”
“菀儿，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答应姐姐，不要变得颓废好不好。”
甘菀点头。
姐姐说的就是对的。
秦康宁和甘棠在后面跟着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仿佛就是仆人一样。
“你妹妹，要把云苓抢走了。”
甘棠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两个人早晚都是嫂子和小姑子，亲近一点怎么了？”
“姐姐，你头上落了叶子，我帮你摘掉。”
甘棠的声音刚落下，就听见前面甘菀的声音，因为云苓身材比较娇小，衬得甘菀高了不少。
低下头，帮着云苓摘头上的叶子。
两个姣好容貌的姑娘，一停下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秦康宁在一旁啧啧啧，就被秦康宁提溜了起来。
“去！把甘菀带走。”
“甘棠，你知道我害怕…”
“你的酒楼，我投资十万两白银。”
“好的，带多远就行。”
秦康宁看着甘菀，就像是看到了十万两白银。
快步走上去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见甘菀和云苓说了几句话，笑魇如花的跟着秦康宁离开了。
甘棠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秦康宁还算是有些本事。
碍眼的妹妹走了之后，甘棠又走在了云苓的旁边。
云苓看着秦康宁拉着甘菀离去的方向，不自觉的露出来了笑容。
感觉到自己身旁的压力，就看见自己的侍卫过来了。
“你看看，这些年轻孩子。”
云苓不自觉的还是用老皇后的眼神打量秦康宁还有甘菀。
“嗯，你也不老。”
廿一回复了这一句话之后，云苓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啊，不老。
这不是刚刚双十年华嘛？
因为甘菀走了之后，云苓就和廿一直接买家具了。
在镇子上逛了整整两个时辰，家具什么的，装满了四五十辆马车。
还是人家店里给送货上门的情况下，这才能全都拉回去。
满满当当的四五十辆马车，往山上走回去。
云苓和廿一又去牲畜集市上，买了三头牛，两匹马，还有五匹骡子。
“家里靠你一个人实在太累了。”
云苓一想到甘棠在自己家干的那些活，就莫名的心虚。
人家这可是大家族的侍卫，给自己烧火做饭还打扫院子。
空有一身武艺，没有地方施展。
“有我就够了。”
“会累到你的。”
或许当时廿一救了自己和云知意，所以在云苓的心里，廿一总归是哪里不一样的。
甘棠听云苓怕他累到，再也没有说什么。
心里泛起来了一股甜蜜。
买好的牲畜，云苓先放在了老板那里。
两个人赶着马车，去了镇子上有名的人牙子地方。
在古代，其实贩卖奴隶是合理的。
有些人自愿卖身，就像是黄谷兰，有些人是因为家里人犯了事情，所以没入了奴籍。
还有就是被上一个主子发卖的。
反正都有许多苦命人，也有许多活该的。
人牙子管的地方，叫牙行。
类似现在的房屋中介，但是不一样的就是，这里是卖人的。
现在两个人去的地方，是集市上最大的牙行，里面熙熙攘攘的。
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要不是云苓知道这里是牙行，还以为哪家的戏院呢。
云苓和廿一刚进来，就看见了招呼的人。
“这位姑娘，是来买人啊？”小二热情的招呼着云苓，看这姑娘穿的样子，不算是大富大贵，也算是家里小康了。
而且后面那个明显就是这个姑娘的仆人，小二是个练家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甘棠会武功，自然知道这是保护这位姑娘的安全。
“嗯，来挑几个顺手的人。”
云苓扫视了不少正在被挑选的奴仆，都是抬着头，希望被一个好主家挑走。
“姑娘，你这就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奴隶，可都是一等一的好。”
小二和云苓热情的介绍着，就指望她多买走几个。
云苓点点头，这倒是实话。
殷朝的法律不能拐卖人口，但是对于这些已经定居成为奴隶的人。
连祖宗八辈都查个干净，就是为了主家用起来方便。
至于那些被拐卖的人，要是被人家告了。
那可是主家和卖家一起来连坐。
所以主家选人之前，都是选家世清白的。
“那姑娘要买几个人。”
小二开始询问，准备给云苓叫人。
云苓想了想，家里有了书童，也有了个做衣服的黄谷兰。
云知意缺一个顺手的丫鬟，虽然有了小花，但是年纪还是小了，照顾不过来。
家里用车的时候多了点，得要几个会赶车的。
要是看看菜地，也需要力气大一些的长使。
“我要两个丫鬟，还有三个仆人。”
“丫鬟会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饭菜也会做一些。”
“男仆的话就力气大一些，还要会赶马车。”
云苓说的这几个点，整个牙行要转手的就几百人，不一会就找出来几十个人。
云苓在宫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看人看的准，已经成了她的一项大的优点了。
站在她面前几十个人，整整齐齐的，看着云苓。
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被转卖了十几次，但是仍然不敢背叛主人。
她们进了奴籍，就算是和正常人分开了。
无论犯不犯错，主人让他们死掉，就死掉。
一分钱不用赔，更别说给人家偿命了，所以找一个好的主家，都是这些人想被选择。
“符合要求的都在这里了，姑娘你慢慢挑。”
云苓看着这些人的眼神，有茫然，也有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