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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侯晶晶指了指灵台方寸山的碧水湖方向，“上行下效罢了。”
菩提祖师立刻会意，忙迅速看了杨戬一眼，见杨戬正垂着目光想着什么，忙扯着侯晶晶的袖子，以传音之术单独问她一个：“杨戬知道你从前那任务了？”
侯晶晶也用传音之术回他：“知道要跟他成亲……后面不知道。”
“不要说不要说，”菩提祖师继续传音，“说了他们舅甥之间更有隔阂。”
“我懂。”
“你太高看我了，”杨戬忽然轻笑了一声，显见着还在说刚才侯晶晶出的那个主意，“他杀了我爹，又囚禁过我娘，又哪里会为我……”
“他会。”侯晶晶道。
虽然她不知道玉帝为什么会设计那么一个折磨杨戬的任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提亲情，只说用处，他用得上杨戬。
如今天庭武将青黄不接，杨戬是不可或缺的先锋人选，玉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杨戬，不然天威浩荡，也不会由着他听调不听宣。
杨戬关注的点似乎不是这个。
他向菩提祖师拱手道：“金丹在您的斜月三星洞，我是极其放心的，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交给您。用我的金丹让悟空早日聚魂重生，是最稳妥的法子，实在犯不上闹那么大的阵仗，将外人都惊动了。”
菩提祖师看透万物，不用想就明白杨戬拒绝的原因。
他就是被自己这乖徒弟俘虏了嘛，偏要用这种法子留在侯晶晶身边，更要用这种法子让悟空欠他的……虽然悟空没了千千结的束缚，未必会知他的人情。
对自己的乖徒弟这样好，自是要支持的。
“既如此，我好生护着神君的金丹就是，”菩提祖师认真承诺道，“我在，金丹在。”
“师父~~~”
侯晶晶意识到菩提祖师这承诺有点重，显见着是站在杨戬那一边了，自己那主意只得作罢。
她原本想的是，连观音、嫦娥仙子都知道杨戬如今是凡人了，正好用这个就借口说他金丹遗失了，请玉帝派人出手相救，说不定能用上观音的回春之术……
五庄观的人参果树能被她医活，金丹遗失的杨戬、被八卦炉烧死的悟空她没办法吗？
若因此令她修为有损，说不准还是将她一举打倒的好机会。
她原本怕的是菩提祖师不答应，不想最先反对的是杨戬。
不管怎样，杨戬的金丹还好好的在斜月三星洞，一切只当是个小小的插曲，很快恢复如常。
只是临走前菩提祖师将侯晶晶拉到一边小声叮嘱：“当日悟空那般待你皆因千千结之故，我当时也是存着私心的，希望他能为你所用……你别管天下的闲言碎语，只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理。”
这番话听得侯晶晶鼻子发酸，拉着师父的袖子不知该怎么说。
从她在茫茫大海上被菩提祖师捞起来开始，师父便一直尽心尽力的疼她，相比之下，真正该是他徒弟的那个，倒被他牺牲了。
想必那师徒两个八字不合，《西游记》里教了悟空本事便消失不见，这里，他倒是一直在的，只是悟空……
因为这个缘故，侯晶晶回毒敌山的路上还在偷偷抹眼。
“你怎么了？”杨戬明显有些发慌，很怕是因为他拒绝了侯晶晶的主意。
侯晶晶听他问得如此温柔，越发流泪不止，歪在他怀里哭道：“我何德何能，师父待我这么好，你也待我这么好！”
杨戬没想她竟是高兴的哭，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侯晶晶气得在他胸口捶了两拳。
“咳，咳咳！”杨戬捂着胸口装成承受不住的样子，“女仙这拳头……要将在下打死了！”
侯晶晶终于破涕为笑，又多给了杨戬几拳，直至目光落在自己虚握着的拳头上，张开仔细看了看，确实都有隐隐黑气。
“怎么了？”
侯晶晶摊开双手让他看，见他面露不解，才想起他如今是凡人，看不出，便道：“嫦娥仙子将我认成女妖……在毒敌山呆久了，我会变成妖？”
“那倒不会。”杨戬握着她手仔细看了看，到底还是看不出，“铁扇公主嫁给牛魔王数千年，也没见她变成妖。”
侯晶晶越发不解。
杨戬又道：“你摘了隐灵戒看看。”
侯晶晶忙摘了隐灵戒交给杨戬，再摊开双掌一看，果然灵气蓦然大盛，那一点点妖气瞬间便被淹没了。
她将所见跟杨戬一说，杨戬默默帮她戴上隐灵戒，分析道：“想来跟你在毒敌山修行有关——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由妖升仙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不戴隐灵戒，仙气盛于妖气，在外人看来就是仙罢了。”
侯晶晶故意道：“我以为是因为我学瑶琪的样子强娶你，自然就要做妖了。”
杨戬被她逗得再次发笑：“要真是这样，你做你的妖，我做我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你不怕我吃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越来越贫嘴了。”
“有什么办法？我只想当个厨子，你非让我做夫君，那就只好尽到做夫君的义务，贫嘴些哄娘子开心了。”
侯晶晶笑着去捏杨戬的嘴。
从前当真不知道，一天到晚倒背着双手的老干部，一旦调起情来，真是侯晶晶这个现代人都甘拜下风。
两人说说闹闹到了毒敌山，侯晶晶隐隐觉得不对，忙轻拍逆天鹰后背让它加快速度。
“怎么了？”杨戬问她。
“青云洞……”
侯晶晶不敢说。
她希望是她感觉错了。
但眼前的景象……
青云洞像是被强盗打劫过一样，里里外外被翻得乱七八糟；这还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桑菊、桑荷两个姑娘，一前一后倒在血泊里，半点气息皆无。
侯晶晶忙将她们两个同时扶起来靠坐在墙边，调动灵气希望能救活她们，可她们的尸体已经冰冷柔软，连僵硬的时间都过了，再多灵气打进去也如泥牛入海，透过她们的身体缓缓飘散在青云洞里。
是谁？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想去琵琶洞问问蓝蓉，刚到青云洞门口就见蓝蓉带着两个小妖站在门口，忙冲过去问她：“是谁杀了桑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