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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凡人。
侯晶晶觉得自己是不是多疑得过头了，明明杨戬在神君殿门都没出，明明眼前这人是个十足十的凡人，却还总是不信，总是觉得这人就是杨戬。
若真是杨戬，他散尽修为被桑菊捉来是为了什么？陪她？不合理啊？
“桑菊，”侯晶晶决定最后试他一次，因此高声喊桑菊过来，“银子也有了，把崇莱送琵琶洞去吧，咱也用不上。”
桑菊的脸色好像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侯晶晶看了一眼就让她倒掉一般的心疼：“为什么要送琵琶洞？我辛辛苦苦找到带回来的……”
“以后我赚钱给你们买猪肉、牛肉、羊肉、鸡肉……人肉我真不爱吃，以后你和桑荷也不要吃了。”
她说这话时特地去看崇莱的反应，见他脸色煞白，倒像真的被吓住了一般。
桑菊也急得直跺脚：“奶奶说过，对咱们作妖的来说，畜类的肉多吃无益，只有人肉才堪进补……”
“你是妖吗？”侯晶晶抬眼问她，“桑荷是妖吗？你们俩都不是妖，是人，有些修为的人！吃人进补有违天道，懂吗？”
桑菊小嘴微张，一看就是被侯晶晶说懵了。
倒是桑荷机灵，一听大家都不说话了，崇莱坐在桌边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赶忙进来劝侯晶晶：“仙子，奶奶那边已经冬眠，送过去也没用……左右崇莱会做饭，做得还这般好吃，不如留他到开春，仙子要是还不想要他，再送给奶奶。”
已经被吓懵的崇莱膝盖一软，从椅子上出溜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侯晶晶面前：“仙子先留我一冬，看我是不是堪用！求您别把我送给隔壁的琵琶洞！”
“你知道琵琶洞？”侯晶晶笑了起来。
“知道！桑菊妹妹……”
“对，我说的！”桑菊忙上前一步替崇莱解释，“我刚捉他来时他万般不愿，就告诉她仙子你是个极好的洞主，若他再执拗，就把他送给隔壁的琵琶洞，那里住着吃人的蝎子精，不出两日就把他做成人肉包！”
崇莱和桑荷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
其实在崇莱扑跪在自己面前时，侯晶晶便打消了顾虑。
杨戬是何许人也，身板永远笔直，神色永远孤傲，各路神仙哪个不让他几分，就算做了凡人，也不可能膝盖软的轻轻一吓就跪在女人脚下啊！
只是个样貌相似的凡人罢了。
再说若不是因为相似，桑菊那孩子也不会带他回来。
侯晶晶顾虑一消，人也放松多了，让桑菊、桑荷扶崇莱起来，张罗着关门闭户，洗漱修炼。
“仙子不泡澡了吗？”桑菊见侯晶晶肯听自己的留下崇莱，以后吃饭先有了着落，心情大好，忙十分殷勤的跟侯晶晶表功，“热水都给您烧好了。”
“也好，那你们先去前堂修炼，别偷懒。”
“桑菊哪敢呢？”
桑菊立刻带着桑荷和崇莱高高兴兴走了，侯晶晶自己施法准备就绪，想到新来的崇莱，又设了个结界才脱衣下水，舒舒服服的把整个人泡进去。
毒敌山冬日寒冷，但侯晶晶真神之体，并不怕冷，反倒觉得这冷热交替之下好玩得紧。
她想起白日在富贵钱庄“借”的银子，思忖着怎么才能赚些钱回来。
炼石成金？
她受不了那枯燥。
替人捉妖？
也是个看天吃饭的，半年没人来请也不是没可能。
咦，为啥非要自己赚钱，变几个社畜放去最赚钱的行当里打工，赚回来的钱不都是青云洞的？以后桑菊、桑荷两个想吃什么吃什么，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全凭她们心意。
她拿定了主意，便想明日四处转转，先选个赚钱的行当，看需要什么样的变出什么样的，能为“社会”创造价值不说，自己又可以不用考虑钱粮，专心致志修炼、打架了。
于是她高高兴兴泡澡、修炼，天亮前躺了半个时辰，不等桑菊等人睡醒就独自出门了，转了一圈发现若论不用动脑的工薪阶层，自是女儿国的青楼里的男倌最赚钱——
这里政策刚刚放开，男色刚刚兴起，女儿国多少富豪都舍得在这里一掷千金，只要跟老鸨谈好价格，减少盘剥，定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最关键富豪们还都是单身，不必有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狗血麻烦。
因此她用三双筷子变了几个容色极好的男倌带过去，个个都是凡俗人家没法比的，打算租给青楼使用，可包月可分成——老鸨自是满意，想干脆买了，一时又谈不拢价钱。
老鸨挥着手绢试图说服侯晶晶：“姑娘一下子带来这么多男倌，想来定是同行退坑，既然都退了，干脆卖给我多干脆？以后还省得姑娘挂念。”
同行……
也不是完全不想做，只是花销太大，她侯晶晶只有一百两银子还是“借”的……还需费神招呼客人，简直比炼石成金还不靠谱。
“也不是不能卖，你给的也太少了，六个人，六百两？我根本回不来本钱……”
三双筷子呢，桑菊他们吃饭还不知道用什么，六百两当然不卖！
“更何况我这些孩子认生，五天不见我是极限，时间再长必定要哭死……”筷子哥哥们闻言立刻盘卧在侯晶晶身边梨花带雨，摇着她胳膊娇嗔“姐姐别抛下我……”
哭死倒不会，变回原形是真的。
老鸨一见这些容色极美的男倌一哭心都跟着碎了，脑子里立刻闪过白花花的银子海水般往屋里流的场景，干脆一咬牙一跺脚：“翻倍，一千二百两！姑娘想他们，随时过来看看就是……”
侯晶晶摇着头就要起身。
“一千五百两不能再多！”老鸨忙按着侯晶晶肩膀让她坐下，还亲自将她面前的茶满上，“这初来乍到的，也不知几个孩子是不是能留客的，给多少都是我背着风险……你是过来人，必定懂得。”
去他个过来人。
想想三幅筷子卖一千五百两已然不错，只是后期维护麻烦些，但也好过替人捉妖，有没有生意做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