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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当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关东煮

作者:东洋之川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5-21 07:04:2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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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那点心虽然被她撞飞出去,但也滚出不远,要是齐山侯执意去找,正在她提心吊胆的时候,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洛清文的手只差一点,就要压在那块点心上。

    云安吓得花容失色,纵身扑过抓住齐山侯腿弯,大声叫了声:“爹!”

    齐山侯猛的回头,那双早已看不清世事的双眼,乍现阴鸷的光芒就那么与云安对上,里面没有一点儿感情,只有压抑到崩溃边缘的疯狂,“给我!肯定有的,一定不是我看错了,一定有,你把它还给我!”

    齐山侯枯瘦的五指掐着云安的肩膀,他语无伦次,双眼不能聚焦,看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

    “爹,真的没有你说的点心,云安是你的女儿啊,我怎么会骗你?!”

    你不是!!

    齐山侯在心里呐喊出来时,顿时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自己疯了么?

    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云安明明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女儿啊。

    这怎么会有错?

    “爹,你弄疼我了。”云安委屈的哭了起来,额头上碰破的口子鲜血直流,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齐山侯的衣服上、手上,像是烧红的烙铁,滚烫的,像要把他烫伤了。

    迟来的疼痛感和恐惧让云安哭泣不止,“爹,我好疼啊。”

    洛清文这才被云安唤回理智,双手去探云安的脸,摸到一片粘稠的湿润,让他愧疚不已:“云安,你伤到哪里了?”

    云安抽泣道:“我没事,爹你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胡言乱语起来,这里哪有什么点心呢?”

    齐山侯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记忆中的点心铺子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刚才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么,还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真的没有么?云安——你可别骗我。”洛清文双目无神,却一瞬不移的盯着眼前一团模糊的影子。

    云安被盯得心虚,自己撒过得慌已经够多了,还在乎这一个么?她坚定道:“真的没有,就是爹你看错了,爹,你一定是路途奔波,太累了。”

    得到云安肯定的回答,洛清文还是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他找遍了墓碑前,却是没有什么点心,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又想起云安的伤势,洛清文不得不暂时抛下杂念,发现自己满手都是云安的血,齐山侯急忙扶起云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云安似要晕倒,她虚弱道:“我不行了,爹,我们赶紧回府吧。”

    齐山侯只得点了点头,跟着云安打道回府。

    马夫见着云安时也吓了一跳,忙招呼二位贵客上车,快马加鞭的回了城里,一路上云安双手反复冒着冷汗,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惊吓过度,她跟在齐山侯身边也有些日子了,知道他是个温雅克制的君子,可他今天那副模样,将洛清文以往的形象完全颠覆。

    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天大的内情,想起方才齐山侯的冷漠,云安忍不住对齐山侯更加畏惧,她怕了,这样的齐山侯,不是她能控制的,到底是什么才能让齐山侯失控至此?

    可不管是什么,云安都不允许它浮出水面,她有预感,到那个时候她可能会失去所有!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许!

    “云安,还撑得住么?”

    这次齐山侯主动握住了女儿的手,他又变成个那个对她百般宠爱的父亲,云安怯生生的摇头,但也同样握紧了齐山侯的手,她现在一切荣华,都来自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只要妄图威胁到她,她绝不会手软。

    洛青禾随杨潼祭拜过父亲后,便同方少泽返回桂壬街镜园。

    洛青禾关门闭户,坚持布衣戴孝,一回来就一个人坐在那带着也不说话;方少泽在外面担心得很,来来去去恐怕经过了不下十几回,但又一直找不到借口进去。

    倒是里面的洛青禾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也知道方少泽是在担心她,心里柔软一片,对外面苦守的男子说道:“算了,你别再转来转去了。”

    方少泽闻言一喜:“那我进来?”

    洛青禾对他的拘谨十分不自在,轻轻点了点头。

    方少泽早就在外面想好了多种说辞,现在正是信手拈来的时候,于是便说:“其实我是有正经事跟你说的,不是故意要转来转去,前天咱们的米线摊子不是收了么,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我刚想到一个点子,你家不是做点心铺子的么,你不如干回老本行,每天做好了,让家里丫头小子提出去酒楼人多的地方叫卖,也是个不错的路子,你以为如何?”

    谁知洛青禾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很明显对他这个法子不看好。

    方少泽悻悻然的笑了声,“这个,不行啊?”

    青禾也知道方少泽是好意,不过这件事现在年关,正是忙的时候,也急不起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才没话找话,我知道分寸,不会难过太久的,你别担心了。”就如杨潼先生所说,以前怎么过来的,今后也一样怎么过,她还是会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不过此行,月娘终究是要失望了,她没能找回爹,也不能告诉月娘,她爹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方少泽见她叹气,也不知道到该说些什么,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结亲文书上时,方少泽随意问起:“这个就是洛叔——他,和月姨的文书吧?”

    青禾点头,伸手拿了起来,颇为感慨的翻了翻,“娘这一辈子,恐怕只能拥有这一张文书了。”

    方少泽好奇的探过头来看,瞧着里面的字时,又惊艳了一把,不过又有些疑惑,婚书向来是用规范隶书,洛青禾先不说不会写毛笔,并且她能全部看懂的也只有行体,所有这文书她并没看出什么不妥。

    可方少泽却一眼看出来了,这里面写着的,怎么不是洛卿文,反而是洛清文?

    方少泽正想说,却被洛青禾给岔了开去,她说:“其实我真没想到,我爹原来这么有才华,能做诗吟赋,可我呢,就会做菜,你说我是亲生的么?”

    想着他爹手持毫毛,泼墨三千的样子,又想想洛青禾拿着勺子,煮遍四海山珍,你说这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方少泽想着那场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洛青禾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这不挺好的么,各有所长,不过你要是想学习的话,可以拜我为师呀,虽然教你有一定难度,但只要你肯下功夫,我相信一定没问题的。”

    方少泽来了兴致,洛青禾果断拒绝,算了吧,吟诗作赋什么的,可不太适合她。

    “你最近不是在学裱画么?过段时间又要入学了,哪有时间?”

    “我现在就有时间啊,你跟我来。”

    “别别别,不麻烦你了!”

    “都是自己染,不麻烦。”

    洛青禾翻了个白眼,这人榆木脑袋么?听不出她这是在婉拒他吗?

    方少泽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兴致勃勃的就要教她写字,洛青禾架不住他的热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拿起方少泽递给自己的笔。

    方少泽铺平宣纸,俨然正经好老师的模样,在旁提点。

    “注意笔法,握笔要轻,手肘别用劲儿。”

    洛青禾起先无意,不过练着练着也渐入佳境,从一开始的手生慢慢写出了点名堂。

    一炷香的时间,洛青禾抬起的手臂一下就软了:“好累啊。”

    “这有什么,你这才开始都是这样的,坚持个几天就会大有成效,来,我教你。”方少泽上前,一把握住洛青禾的手臂,然后握住了她纤细的指节。

    方少泽握住之后才发现不对劲,他们这个姿势是不是太暧昧了些?

    可现在退也不是,一退反而显得十分刻意,到时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两人都很尴尬?相对方少泽复杂纠结的心思,洛青禾就要单纯多了,方少泽帮他抬着手臂,让她顿觉轻松不少,于是催促道:“你怎么不动了?不是叫我写字么?”

    方少泽来不及多想,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就这个姿势教少女写字,然而好好先生此时已经心不在焉,心猿意马起来,鼻尖是少女淡淡的体香,方少泽一低头,正对上少女如玉骨般白皙的耳廓,近在咫尺。

    可这姿势实在别扭,方少泽侧着身子根本就没办法好好教洛青禾练臂力,于是只能再往少女身后贴近,少女便被笼罩在青年怀里,那暗香浮动再也无法忽视,直教人心驰神往,一些不可言说的想法跳入青年脑海中,青年虎躯一震,脸色爆红。

    少女的手被他避之不及的松开。

    洛青禾被这动静惊动,心下觉得奇怪,当即回头,心想你不是练么?还练不练了?

    这一回头,才发现方少泽脸色不太对。

    面对洛青禾的疑惑,方少泽只能尴尬表示:“没事——没事。”

    可他这脸色看起来就不是没事人的样子,满脸通红不说,额角也满是虚汗,洛青禾看他憋得快成酱紫色的大红脸,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本一脸茫然的少女脸上飞快闪过红霞,美不胜收,方少泽竟然敢对着她想入非非!

    就在两人面红耳赤,谁都不先开口的境地,有人打破了这微妙的,让人燥热不安的气氛。

    原是到了饭点,良辰美景叫他们去吃饭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吃饭吧,以后...以后有机会我再教你。”方少泽说完,一溜烟儿跑没影。

    洛青禾站在书案前,后知后觉的捧上通红小脸,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说不清为什么,她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一点窃喜,眼中闪烁着她都没发现的欢喜。

    方少泽这是对自己有意思不成?以前怎么没发现,大抵是自己的欣喜表现得太明显,她想不发现都难,反应过来才懊恼的骂自己没出息,她竟然因方少泽对她动情而高兴。

    少女也是情窦初开,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当自己是因得到关注,所以才暗喜,看来自己其实在别人眼中,长得还不错?不然怎么会连方少泽都能动心思?

    经历这一下午的平复和刚才的小插曲,洛青禾才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便心情大好的也出了书房。

    洛青禾来到大堂,看到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张罗晚饭,很快把饭菜满上圆桌,温馨的场面让洛青禾醒悟。

    虽然自己来广陵的初衷没能实现,但万事怎么可能顺心如意,现如今洛卿文的事木已成舟,自己前去祭拜,也终于尽了一份孝心,现在是时候朝前看了。

    只要知道父亲没有辜负月娘,甚至在品幽居受尽磨难,依然没有忘记想要保护自己远在边陲小镇的妻子女儿,这份无奈却用心良苦的心意,洛青禾觉得就够了。

    今后,这件事就彻底揭过,永不再提,她必须为自己,为罗泉镇整个家着想。

    齐山侯府。

    云安这回真是重伤不起,请了好几个大夫来换药上药,又吃了药,这才睡下去。

    消瘦清俊的男子在寂静中独自沉默,他的眼睛因当日中毒导致视物不清,不过房间却还是夜灯长明,显得男子更加寂寥。

    男子手上握着一支银白步摇,看起来甚是普通,却是新婚当日,自己的妻子发间唯一值钱的首饰,男子愁绪不解,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放下,即使二姐一度对自己说她已经死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痛恨自己,要是没有受此劫难,他怎会连她身在何处都忘了?以至于连祭拜也不能。

    可今天的开水白菜,那味道他吃过一次,绝对不会错的,今天再次确认,齐山侯确信,一定是她的手艺,虽然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有八分记忆中的味道。

    那是不是就证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他妻子最亲近的人,想到此处,齐山侯忍不住激动起来。

    可是自己女儿明明就在身边,云安就是自己的女儿啊,她也会这道菜式,并且还能把自己的经历和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怎么会有错呢?

    难道真的是他吃了那一道开水白菜后情绪激动,才有出现了幻觉?

    这不可能,就算没有记忆中的那几道点心,那开水白菜总不会错。

    关于妻子,和那点心铺子,他说得句句是真,可一觉醒来,所有人都说他病糊涂了,说他妻子早就死了,孩子也失踪了,就在他重伤未愈尚不能自理时,二姐竟然为他匆忙娶妻,待他能下地走路,老婆孩子都有了现成的,已经在侯府等着给他请安。

    齐山侯一时更乱了。

    不过好在自己没有放弃,终于还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可是那道开水白菜,真的是云安之手么?如果不是,为什么云安又能清楚的知道他的往事?

    “另有其人...另有其人,找到她,说一定就能解开自己的迷惑。”齐山侯下定决心,一定要寻出那日在卿文坟前供奉的人问个清楚。

    齐山侯夫人的小院里,今日暗中跟随云安的小厮前来回话,将当时场景再现,齐山侯夫人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下不由想云安这乞丐丫头终于聪明了一回,舍得下血本拦住齐山侯。

    一旁的老妈妈担忧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齐山侯洪氏道听完,也是面露忧色,微微点了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务必要留意起来,嬷嬷你即刻派人去探探,到底是什么人去祭拜过洛卿文。”

    嬷嬷本想一口应下,但这个差事不好办,于是说了一嘴:“这乱葬岗本就没什么人会去,眼下又是年关,谁会去讨这个晦气,恐怕不好查出来。”

    嬷嬷说的不无道理,洪氏也认同,她放宽了条件说:“查一查总是好的,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自然最好。”

    “是,老奴这就去办。”

    这脚下刚踏出房门半步,老嬷嬷又回过神来,然后欲言又止的模样,齐山侯夫人察觉她有话说,便问:“嬷嬷,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今日之事发生的蹊跷,侯爷恐怕心里又生了什么疑心。”

    齐山侯夫人冷笑道:“他不是一直疑神疑鬼的么?”

    “可夫人总要有个提防才行,毕竟侯爷的事情——,老奴就怕他旧事重提,到时候又要海底捞针的去折腾,要是对夫人不利,岂不是早做准备较好?”当初就是侯爷非要旧事重提,还不依不饶的要找人,这才弄出个云安郡主来,这次要是再弄出个什么云安生母什么的新夫人出来,可就不好办了。

    齐山侯夫人也想到了这茬儿,心下起了计较,眼中露出几分狠戾:“我还怕个半瞎不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想折腾就折腾好了,等我明儿就去禀告太后娘娘,让她派上几个御医,好好治一治他这疯病!”

    那老嬷嬷见夫人似成竹在胸,想来是有对策的,于是也就放了心,告退道:“夫人既然知道,那老奴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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