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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些奇怪的，毕竟凌寒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但，那都是她自以为。
问晴有些尴尬，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凌寒，随后再次低下头去。
她若是说出自己内心的最真实想法，也不知道景王妃会不会生气。
要知道王爷可是对王妃宝贝得很呢，自己若是惹得王妃不快，那就等同于惹到了王爷啊。
似乎能够看出问晴的问题，凌寒越发的好奇起来，“问晴，有话直说。”
再次的开口，凌寒觉得今日里有必要和问晴好好的彻谈一番。
好歹也是她的贴身女侍卫啊，平日里没有多接触她还不知道原来这女汉子在她的面前竟是会如此纠结。
虽然问晴是她的属下，但是她却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培养自己的心腹。
更何况，正因为是属下才要知心。
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桌面上讲，但是凌寒却是希望一些日常的事情她能够知道。
没有人知道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人能够保证一个人的忠心能够永久。
凌寒的目光一直都放在问晴的身上，而对面的问晴则是被看得浑身都有些紧张起来。
为了解决面前的情况，问晴还是决定豁出去了，把事情说出来。
当然，在说之前，她要为自己留下一点点的保障：“王妃，属下希望接下来说出的话，你要是不爱听，请不要怪罪属下。”
莫名其妙的，凌寒能够感受到问晴话里有话，而最深层的意思却是希望她就算生气，也不要告诉风千墨。
心里很是疑惑，但是凌寒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凌寒的肯定，问晴也没有再犹豫下去，开口说道，“属下觉得王妃有些难以相处，担心说错话，做错事情惹得王妃不快。”
话音落下，凌寒是有些怔愣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问晴。
而问晴则是因为凌寒生气了，连忙的开口说道，“王妃，还请不要生气，属下心直口快……”
反应过来，凌寒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生气。”
见问晴还是有些紧张，凌寒才继续开口说道，“我方才还想着我不难相处呢，但是你这会却是说我难以相处。”
“难免开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万万没有想到凌寒竟会如此说，问晴有些诧异，向来爽朗的她也没能把住嘴上的门。
很快便是再次开口说道：“属下见王妃这两日里与王爷的相处，故而觉得王妃有些难以相处。”
话语是没有经过思考就已经脱口而出，当问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整个动作是一气呵成，直让对面的凌寒笑了起来。
也是觉得更为奇怪。
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问晴，再次的开口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这样就觉得我难以相处呢？”
凌寒确实是想套问晴的话，在整个景王府中，也只有问晴这么一个是比较单纯，或者说一根筋的了。
也是个爽快的人。
话匣子打开的问晴也顾不上其他，根本就没有多想便是开口说道，“属下从来没有见过景王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而且这些年来，王爷从来都没有在我们这些属下的面前笑过，但是这段有了王妃之后，笑容都比以往多了。”
说实话，问晴还是挺感激凌寒的，毕竟是凌寒的到来，才让他们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主子。
不过，感激是一回事，但是却不能代表她不介怀凌寒对风千墨的态度。
凌寒有些疑惑，“你是说你家王爷以往从来都没有笑过？”
这不大可能吧？明明风千墨这段时间不禁笑得多，而且在凌寒看来还有些嬉皮笑脸。
哪有一点正经的样子？
努力想起来，还是初初见到风千墨的时候，觉得风千墨是个正人君子，并且还是一本正经、风度翩翩的。
不过那时候她确实对风千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问晴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并不是没有笑过，但是属下确实没有见过他笑。”
话语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凭着凌寒的聪明，自然能够理解过来。
心里不禁有些松软。
不过，也仅仅是有些而已；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心沦陷在风千墨这里。
虽然已经成亲，很多事情都无法避免；但是凌寒的心里还是希望能够保持自我，把自己的心守好。
只因为风千墨实在不是她的良人。
她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却希望能够在京城中扎稳根基，谋得出路。
将来是京城中富甲一方的女子。
但是，风千墨只怕给不了她这些，甚至连她做这些事情都不能予以保护。
想想风千墨这段时间来的表现，凌寒确实不觉得风千墨适合自己。
就连风扬羽要抓他们母子，风千墨也只能带着她和小蒙奇奇在密室里过上几天的时间。
她不得不承认，风千墨确实很有才华，把退路都已经想好。
就像在密室里发生的事件一般。
若是密室里没有留有退路，那他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被风扬羽堵得死死的。
但是，有才华有退路却是不够的，她需要的是一个与自己并肩的丈夫。
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哪怕有退路也好，也会被逼到悬崖边上。
往前走，是死路一条；往后退，粉身碎骨。
而这些，都不是凌寒想要的。
把自己的心绪掩藏在心底，凌寒继续的开口问道，“我倒是很好奇，风千墨究竟是有什么能力，竟是让你们这些属下都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本来只是想要把话套出来，但是凌寒却没有想到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套出来。
只见问晴很是兴奋的开口，好像风千墨就是她心目中的超级偶像一般，而问晴则是他的死粉。
“王妃可能不知道，王爷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凌寒挑眉，这风千墨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她也是听外面的人听说了。
但是如今病怏怏的风千墨却是让她感觉不出来曾经的锐利和锋芒。
不过，她倒是很愿意听问晴说下去，总觉得这里面会有一些更为精彩的事情。
只见问晴一说到风千墨的事情，脸上都飘上了红晕，当然，那是激动的。
“曾经，烈国没有现在这般的繁荣安定，总是战乱不定。偏偏那时候偌大的正德王朝却是找不到一个能够出兵征战的人。”
“而当时只有十三岁的王爷，主动向皇上请缨，要前去剿敌。”
听到这里，凌寒是有些诧异的，完全没有想到风千墨竟然是十三岁就前往征兵打战。
要知道十三岁的秦忆寒，还是窝在丞相府中一无所知。
而现代的她，则是在学着各种各样的偷盗技术。
但是，她那是生活所迫，风千墨身为一个王爷，而且似乎还是当今圣上比较宠爱的一个皇子，怎么会有那个勇气去征兵打战？
“他怎么会那么小就想着去征兵打战？”
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凌寒心里是无数个问号在悬转着。
好像闪亮的电灯泡一样，亮得耀眼。
而本来激动的问晴顿时就蔫巴了下来，好像受到了打击一般，“王妃你不知道，当初的王爷并没有如今这般的受圣上的宠爱。”
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问晴虽然头脑是简单了些，但是她却也明白。
凌寒现如今这个样子，想必是和王爷不熟悉。
“当初王爷的母妃，遭受了小人的暗算，被污蔑与人通奸，被当今圣上一怒之下打进了冷宫。”
凌寒皱起了眉头，却也没说什么，毕竟皇室中人，勾心斗角是真的少不了。
“当初王爷也才八；九岁左右，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母妃的清白，下了不少的功夫，在十三岁的时候，他终于是查清楚了其中的缘故。”
“是易王爷的母妃所陷害，当时王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防人之心，公然在朝堂之上弹劾易王爷的母妃。”
“只是，纵然皇上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可是碍于易王爷母妃身后的势力，终究还是选择在朝堂之上不相信景王爷的话。”
听到这里，凌寒的心是有些揪着疼。这就是皇室啊，冰冷无情，就连自己的命运和想法都无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同时，她也为当时的风千墨觉得心痛。
想必当时的风千墨心里一定会很伤心吧。先不说事情最后结果如何，但是风奇岳却是选择不相信他，那就等同于放弃了他的母妃。
问晴的声音更加低迷，“王妃不知道，当日，是景王爷的生辰，也是当日，景王爷的母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撞死在宫中的宫柱之上。”
就连凌寒，在听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的悲恸起来。
好一个贞烈女子，只是这般做又是有何用处呢？风奇岳既然是选择了不相信，就算死，恐怕也不能把她的名分再次扶正过来吧。
所谓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还有机会能够证明自己。
“那后来呢。”
不想在这般的情绪中沉迷，凌寒主动地开口问道，“你家王爷要求出战的原因是什么？”
问晴继续的开口说道，“王爷的母妃死了之后，王爷也是心寒意冷了。纵然圣上的心里有着愧疚，却也是弥补不了。”
“王妃出殡的时候，本来是应该以贵妃的名分，但是却是硬生生被那些易王爷母妃的爹爹联合大臣拦了下来。”
“碍于各方的压力，皇上还是派人简单的埋葬了王爷的母妃。”
到最终，风千墨的母妃还是以不贞洁的罪名死去，想来也是不能瞑目。
凌寒在心里连连摇头，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示意问晴再次说下去。
“从那天起，王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从来都没有笑过，沉默寡言。直到边境传来了加急文件时，王爷主动请缨。”
能够明白当时风千墨主动请缨的原因，想来也是心灰意冷，想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