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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收了我家夫人的钱，却连事情都办不好！”婢女指着小厮大骂，而她一番话瞬间在场上引起一片哗然。
“钱？可否请夫人详细说明，我们天心坊从不乱收客人钱。”素心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
她心思灵敏，已经从丫鬟话中猜到一些。
女子和丫鬟皆是一愣，随后也毫无隐瞒将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竟是这小厮私自收取了这女子费用。
当初白柔依在天心坊大闹惹怒熊夫人又被林月取消资格的事情传遍江南大街小巷。
由于化妆机会是有人数限制的，因而在白柔依退出后，京城的女人们就像疯了一般争相抢夺那个名位。
到让素心没想到，竟让小厮借着在天心坊工作的便利，做起了这种私自买卖的勾当。
“我天心坊一向以信誉开店，断然不会允许手下人做出这等不守信誉之事！”素心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朝小厮走去。
小厮料到事情不对想要逃跑，却如何能快的侍卫。
所谓双拳难敌四腿，小厮一连几番挣扎终是被侍卫摁倒在地，瘦小的脸上写满绝望。
视线中看见一双做工精细的金丝短靴走到自己面前，小厮忙不迭出声求饶：“主、主事，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敢了，求求主事您放过小的吧！”
“放过你可以，你收了这位夫人多少钱，一分不少的还回去！”素心冷道。
虽是受林月重任，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素心早已将天心坊当做自己另一个家。
她平日多将重心放在天心坊大小事务上，却疏忽了天心坊内部，如今出现这样一个蛀虫，也是让她意识到自己处理问题的不足。
侍卫松开小厮两个肩膀，却依旧防范着他逃走。
小厮大概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喏喏的点了点头，只见他将手伸进衣兜，似在摸索钱袋。
在这件事上，女子虽然有心走捷径，但最后毕竟是受害者，素心现在只想先让小厮把钱如数归还，再另外想些法子对女子进行安抚。
整个天心坊中忽然间寂静的只剩下小厮嘻嘻索索的声音。
他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不知是不是口袋有些深，只见他摸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摸出什么。整个天心坊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素心一双眸子紧紧看着他，看着小厮乖巧的模样，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不好！”
她惊呼一声，伸手朝小厮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素心碰触到小厮，一片红烟已然迷了她的眼。
“咳咳。。”
“夫人！”慌乱之中，素心听到一人惊慌的尖，叫声音有些熟悉，却来不及回想。
红色的烟雾伴随浓烈气味，持续了有好一阵，而原本在一旁悠哉看戏的百姓反倒一下子成了戏中人。
小厮抛洒红粉之时，连带周遭一片人都给波及到了，此时正咳嗽不止。
而素心那会儿正迎面要去抓小厮，所受影响自是所有人中最大，粉尘进入她的眼睛，素心只觉眼前一片刺痛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
待到烟雾彻底散去，方才露出店内一片狼藉。
小厮早已不见，周遭被波及的客人们一边咳嗽一边抱怨。欧欧电子书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
婢女惊慌失措的叫声在大店中格外清晰，揉了揉刺痛的眼睛，素心忙不迭朝身后看去。
只见方才还嚣张跋扈在天心坊闹事的女子，眼下却是狼狈不堪覆面倒地。
她所占位置距离那小厮也不算太远，想来是刚才受到波及。
女子一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眼睛，露在指尖外得皮肤却红的可怕，额头上已隐隐爆起青筋，她嘴里几乎无意识发出惨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春儿，春儿！”
“夫人，奴婢在，奴婢在这！”
春儿是那名婢女的名字，听闻主子呼唤，她连忙伸手抓住女子那双细嫩柔胰。
只见女子原本漂亮晶亮的眼睛，眼下却是闭的死死。
许是因为疼痛，眼泪一直从眼角溢满整张脸。
听着女子歇斯底里的惨叫，素心只觉眼睛愈发疼痛。
眼前的模糊使她根本看不清女子状况，但听耳边响起一道满含愤怒的质问。
“这就是您说好给我家夫人的结果？！”
她转头看去，大约判断出是那名叫做春儿的丫鬟。
“不、请夫人放心，我们天心坊一定会承担起责任来的！”素心忙道，朝着自己印象中的方位，冲侍卫大叫：“还不快去找大夫？！”
“咳咳。”狼狈的咳了两声，素心死死咬着下唇方才让自己神智恢复片刻清醒。
女子凄凄艾艾的哭声以及周遭人满怀怒气的抱怨，一刻不停传入她耳中，竟连带她的情绪都开始不平静。
素心只能借着模模糊糊闪过的画面来判断眼前状况，但，眼睛的痛疼也在提醒她一个深刻的事实。。
“不。。”她不可以倒下。
正如曲襄所说，她似乎只是进去同刑远说了几句话，出来时正看到在院内等待的林月。
她一袭粉裙，乍一看竟宛若仙女下凡，比起邢家院子里几株花还要娇嫩。
“让三皇妃久等了。”
林月正百无聊赖的观察花朵共有几片，冷不丁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她连忙对曲襄回过一个微笑。
“无妨，不知曲小姐找本皇妃到底有何事商谈？”
眸子飞快略过曲襄脸上神色，林月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打赌。
她不知道曲襄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平白无故留她商谈什么？曲家不是已经明确不会和她结盟了吗？
两人一边朝外走去，林月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这句话后曲襄脸上飞快闪过的一抹异样。
“不知。。三皇妃可认识一个人？”终于，曲襄开了口。
林月瞬间觉得自己心脏漏跳一拍。难不成她真知道了？！
飞快掩下眸中慌乱，林月试探的问：“不知曲小姐口中的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江南的朋友，本皇妃刚来江南不久，所结实之人不多。”
曲襄似乎想了想，方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