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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未经允许主动来找我的理由？”一道轻笑响起，傅田被强迫着跪倒在地，只觉自己后背一片冰凉。
“不……”他下意识应声，那颤抖的声线几乎令他怀疑。想他傅田何时需要对人这样，可现在……面前少年始终未将自己目光放在他身上，可那无端的压迫却是真实存在。
他任务失败了，“你根本没有告诉我皇族的人会掺和进来，我本来都要！”
“放肆！”擎竹怒喝着打断他，手中长剑“唰！”一声抽出刀鞘，傅田深深感觉到死亡离自己不过咫尺。
“擎竹。”曹文丞淡漠出声、“可他。”擎竹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收回了剑往后退一步。他们尊敬的主上，何时可以如此被无礼？若是可以，定要将这愚蠢的废物给剥皮抽骨！
傅田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救下一条命的，方才的恐惧感还为完全消散，他此时看向曹文丞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不过他说的却是没错，计划明明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可邵柠妍的出现却打破这一切。皇族如此明目张胆的庇佑天心坊，饶是百姓在有不甘，也没人敢肆意妄为。
“眼下，我是真的想不到任何办法。”默了好一会儿，傅田沉声道，却是不知不觉间敛下自己气势。
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衣飘飘的温润少年会不会突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曹文丞轻笑，一时间仿若阳光拨开迷雾，照了进来。
红槐懒懒抬眸扫了他一眼，不得不说，曹文丞这副皮囊着实会骗人。不过他肮脏的本性还是如同刻进骨子里一般，就是再出尘的样貌，也掩盖不住眸底的阴郁。
他连看都未曾看傅田，手中似把玩着一把小刀，正细细削着果子，动作轻柔，一块完成的果皮就落到地上。
“吃。”他淡道，巴掌大的果子被他递到红槐唇边，却被闪了过去。
这该死的女人！主上何时对人这般细致耐心过，偏生她还不识好！擎竹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愤怒，没有冲上去给红槐一刀。
不吃吗？不要紧。曹文丞脸上不喜不怒，只是将果子放至自己唇边咬了一口。真酸呢，难怪她不吃。
“这点事竟是还需要本座来教你吗？”曹文丞冷道，一双眸子几乎能杀死人。前一秒还温柔浅笑的少年，这会儿却是阴沉的令人胆寒，如果不是傅田能够确定，任谁能将这两幅面孔联系到一个人身上。
可怕的威压使得傅田根本说不出话来，冷汗一颗颗从额头砸落至地面，他只有面对眼前这人时，才会露出从没有过的惊惧。
“百姓定安，方能稳定。”好一会儿功夫，就在傅田以为自己马上要昏过去，曹文丞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皇帝如此包庇天心坊，久而久之也会在百信心里形成隔阂，你说……到底是这一个天心坊重要，还是他一城百姓重要？”
“这……”傅田一顿，似从他话中领悟到了什么
“加大力道！民怨越重，皇帝才越没办法坐视不理。”邵司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何时。
直至傅田脚步愈发远去，红槐脸上露出一抹似笑似不笑的表情，她虽合着眼眸，曹文丞却还是觉得那双眸子正嘲讽的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曹文丞怒道，下意识抬手掐起红槐下巴，眸底翻腾不息，却始终压抑着。黑客
他不想再伤了她。
假仁慈。
红槐眸底闪过讥讽，“真可怜那家伙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不错，从方才那一段对话，她便已经感知到了。
正如同她当初亲眼看着自己一个个兄弟姐妹被当做垃圾一样抛弃。没用的废物，没资格为曹家效力！这句话回荡在她的记忆中整整二十年。
曹文丞不知她想到什么，只觉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头一阵压抑不住的嗜血，“你同情他？呵呵，什么时候，你也学着同情人了？”他近乎疯狂的大笑，“你有什么资格同情他，现在的你，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战利品，若我想，随时都能杀了你。”
“请吧。”红槐冷道，那眸子看向他时当真又变回了一片冰冷，看不到任何感情，哪怕一点恨意。与其被这疯子没日没夜的囚禁，她倒真想一死了之。
反正这个世间，她已没什么好留恋。
言罢，红槐闭上眼睛，却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说出这两个字后，曹文丞面上闪过的一抹受伤。
在那之后的日子，乾太妃就像当初的皇后，时不时邀请她到宫里坐坐，算上邵柠妍，四人一桌其乐融融倒也开怀。
这一日，林月从归鹤宫出来时，正好碰到前来接她的邵司瑾，两人干脆一同坐了马车回去，路上——
“怎的了，面色这般沉？”林月正从盒子里掏出一块糕点，打算地给邵司瑾，就见他似有郁结。
还是鲜少见到邵司瑾这般凝重呢，看来是碰上什么大事情了。
“可还记得我们大婚之日，偷盗你天心坊秘方之事？”邵司瑾道，“现下已经有线索了。”
“嗯，是什么？”林月一愣，不由得问道。
她记得她说过，那秘方文字皆是别人看不懂的，就是盗取也根本没用，可看邵司瑾神色，这事好像有些严重。
“那偷盗之人，与先前放火烧天心坊真正之人似是同一人。”先前因为和曹家的矛盾，他们都下意识以为那火是曹家所为。
直到后来曹家覆灭，他们才开始发现不对劲。
可惜那时线索已经断了，尽管知道这放火之人另有其他，却不过以为是个曹家的帮凶，一度追查却未曾查到一星半点。
如今，这人再次出现，而且还是对天心坊下手，就不免令人怀疑……
“他若是与天心坊有仇只怕没那么就简单，而且当初他能逃过追捕，不被御卫军抓到，现在还有胆子回来继续为非作歹，只能说明，此人，与曹家关系匪浅。”
这般想着，一个名字登时在邵司瑾脑中响起。
“曹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