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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奴婢也不知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素心搅着衣袖，神色不安。若她做错了，岂不连累天心坊一同遭罪，那林月的心血就……
“不。”摇摇头，林月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温柔下来，“素心，你要相信自己，我曾说过你很有经商天赋。”在这一方面，就是她都比不上素心，“是我以前太过急功近利，总是忽视给你发展的机会。你要学着成为一个领导者，身为领袖，只要是你说的便都是对的。”
就像将士服从将领，不管对错，他们只需服从。
“小姐……”听完林月一席话，素心不自觉红了眼眶，从来、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话。
“哭什么，多大的人了？”轻笑一声，林月抬手将她揽进怀中，感受着那微微颤抖的瘦弱身体和她想哭却又压抑的哽咽。
“小姐，你是这世上对素心最好的人了。”
曾经那些对她好的人，现下都已不在了……林月，是那个将奄奄一息的她捡回家救活，并当做亲人般鼓舞支持的人。
“喂，你们……”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林月下意识皱眉，心里一阵不安。
素心此时已恢复如常，除却那一双通红的眼眶，当真与平日冷静沉着的她没有两样，“奴婢去看看。”她起身，脚步平稳而自如。
一连多日驱散不开的心结，此时已如拨云见日般清明。
阳光洒在她刚刚显现的半个身形，素雅翠袍，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一头秀发在金色的阳光下也变得谣言非常。
这样的素心，无疑是十分惊艳的。众人看不清她面纱下的面容，却皆被那一身清冷之气给震慑住。
蝶姬见她来了，面露喜色。
“素心主事。”傅田站于人群中央，他是所有人中最快一个反应过来，并打破沉默的人。
素心这个名字，众人可不陌生呀，只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从一开始的呆愣变成仇视，“素心主事，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不走了！”示威一般的附和声在整个大殿响起，竟是意外的整齐划一。
蝶姬向着素心苦笑着摇摇头，面上满是无奈和倦怠。
也难怪，这些前来闹事的大多是妇人，她们瞧见蝶姬这个美艳动人的妖精，只怕心中醋意都要漫过整个天心坊，又如何肯几句话平息怒火？
数百道注视中，素心抬了抬手，众人见她有话要说，连忙止住声。
一双双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愤怒、有玩味、更有讥讽，其中当属傅田表现最为平静，也正是这平静，引得暗处林月的怀疑。
这家伙，一会儿像个圣母满口宣扬世界和平，一会儿又主动挑起纷争，打破平静。说什么女人善变，她看这都不如傅田善变。乐
“诸位。”素心深吸一口气，扬声说道，她明亮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一层。“关于你们口中的过敏毁容一事，我表示十分抱歉，但，这件事确实非天心坊所为，恕我不能应允你们退货的请求，不过……”
“什么啊，说了这半天，到头来还不是在为自己开脱。”一阵吵嚷打断素心的话，可以说，当她脱口而出不能退货，众人便已陷入沸腾。
“天心坊简直是垃圾中的垃圾！拿这种三流产品糊弄我们，现在还说的冠冕堂皇？”
“我们的脸可是差点毁了，如果不是幸得傅老先生救治，这笔损失，天心坊赔得起吗！”
一道接一道的谩骂声响起，傅田面色不变，眸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却是被素心捕捉。呵，果然是你捣的鬼。
素心自知这种时候她就算开口也没用，一边联合蝶姬假意焦急，余光却小心翼翼观察着傅田脸上的变化。
眼看店内气氛愈加紧张，有些脾气暴躁的客人险些拿起手中脂粉砸向素心，林月心中一凛，半只脚刚刚踏出，傅田低沉的声音却先她一步响起。
压住林月暴躁想要将那人狂扁一顿的心。
他掩下眸中鄙夷，一言一行倒是真有几分大师风范，“诸位可否看在老夫的面上先静一静？我们不妨听听这天心坊到底有什么苦衷。”
“苦衷？有什么苦衷可以让天心坊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天心坊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如今又要拿什么理由来搪塞我们？要是没有先生您，我的脸早就毁了，先生医术高超，自那日治疗后我便再没起过异常！您是我们心中的敬仰，天心坊这种肮脏的存在根本不值得您替她们说话。”
“是啊是啊，傅老先生医术当真乃华佗在世，我的病症也未曾再犯！”紧接着响起一道附和，语气中带了几分兴奋。
治疗之后便再没起过，林月一怔，什么医术能使得病症一次痊愈再不复发？就是邵柠妍再次也没那个胆子敢如此保证吧，更何况华佗在世，吹得不要太过分。
唇间露出一抹嗤笑，若是可以，林月只怕早就按捺不住出去嘲讽了。
不止是她，素心也敏锐的从妇人口中注意到这一线索，天心坊的脂粉皆是经过长公主邵柠妍亲自测验，并未含什么对人体不好的成分。
可不止这些妇人，就是她身后那些也都出现异样反应，早在上一次傅田带人闹事，素心就已暗暗追查，得知她们此话并非作假。
当真是有很多人接二连三起了红疹，豆子大小铺了满脸，实在吓人。
有问题！傅田有问题！狠狠皱了皱眉，掩下眸中怒气。
傅田迎上素心时，面容又一副和气沉稳，“素心主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眼下都到如此地步，就是她再如何舌灿金莲也无济于事了！
心中冷哼，眼看在傅田的暗示下，众人又要闹起来，素心连忙开口：“不是天心坊所为我们便不会认下这一污蔑！倘若当真是天心坊的脂粉出了问题，那就是倾家荡产我们都会负起责任，这是做人处事的诚信！”
素心一字一句道，掷地有声的一番话令在场之人皆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