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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情况来看，陆霆深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前者，只是不知道他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有没有过哪怕一瞬间的动摇。
“为什么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你就一直没有再开口？是在思考用什么样的内容能够说服我，还是想扭转当下的局面？”季烟稍微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原本她是不打算说出这些话的，可谁知道最后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陆霆深看着她的眼神暗了暗，“这些话你藏在心里多久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听在季烟的耳朵里却觉得有些好笑，被刺激到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季烟面色淡定地看着他反问道，“我觉得你应该问的是这些事情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因为担心贸然说出这些内容会对你之后的计划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事情拖的太久终归不是很好，所以我一直都想找个时间跟你把话说清楚。”
她下床拿出手机，把保存在相册里的一页对话放到陆霆深面前。
那是一张截图下来的聊天记录，有记者找到了她这里。
——“你好，请问是陆霆深的夫人季烟吗？”
——“我是。有事吗？”
那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发了几张图片过来，上面的内容全都是陆霆深和林婉儿的亲密图片，还是各种角度的。
季烟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人家这是在提醒她，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这些图我买下了，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是一串银行卡好吗，之后的聊天时间间隔一天，是钱已经打到账户上了。截图的内容也正到此结束。
陆霆深看的脸色都黑了，他认识这个记者。
季烟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确定关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段关系不可能维持太久的时间，但是我觉得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拥有过就好。可我没想到会结束的这么快，而这一切还是在你的默认之下。”
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们确实是在闹别扭的阶段，但远没有到他要到外面找其他女人的地步。或者有些话可以说的更早，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私底下联系过，但这只是她的猜测。
证据铁证如山地摆在这里，不仅仅是内容，还有时间。
陆霆深不是不可以解释，但他一解释有些内容就会变质了，也达不到他最开始的想法，所以思考良久，他沉默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季烟垂下头，毫无反驳的意思应下了这句话，“这确实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你跟其他人欢欢喜喜地过日子，这样等到时间到了以后我也能安然离开这个城市。这是我一开始就设想好的内容，只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却没有这个能够安然离开的把握了。”
她眯起眼睛，向陆霆深追寻一个答案，“等到时间结束以后，你就会让我顺利离开这里吗？”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告诉她，这是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陆霆深对她的保护已经变味了。
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声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罢，就起身朝外走。
季烟眨了下眼睛，伸手去拦住他，“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但你要做某件事情之前能不能看看现在的时间。不管是求证还是威胁，这个时间都不合适。”
时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跑到了十二点的位置，而外面一片寂静，只有雪落到地面上的细微声响。
她蹬掉拖鞋往楼上爬，“我说过我不能接受那样的日子，所以在你最开始有这个倾向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再和你一起了。只是我也不希望那个人是林婉儿，具体的情况你以后会知道的。只是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别狠的咬牙切齿就行。”
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了云层里，等所有人都钻进温热的被窝时才害羞地钻了出来，继续向世人传递着柔和的光辉。
……
林婉儿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不见天日，地下室到处都是化不掉的寒意，直逼身体而去，脸上的伤口得不到上药，甚至他们还会提供一些刺激却又毫无作用的药物往上洒，久而久之那道原本只是小痕的伤口已经从内卷开了。
“吱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也偷跑进一束光，瞬间照亮了她面前的人。
林婉儿声音虚弱地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她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手已经快被绑的没有知觉了，再加上脸上时不时传来的胀痛感让她又不能陷入沉睡，只能这么清醒着感受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和难受。
如果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到，林婉儿本人却已经看着非常虚弱了。
只是负责来给他上药的人却不会起任何的恻隐之心，依旧拿出那份药在她伤口上涂涂抹抹，“原本这一切你都可以避免，但在你的推进下却让事情走到了现在这步。说到底要承受这些还是因为你的贪婪与无知，将来即便是离开了这里，你也要记得自己是如何惹祸上身的。”
林婉儿想往后躲，但一直守在周围看着她的人却直接上手把她的脖子掰正了凑过去让人上药。
“我……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见一见那位大人，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如果能让我见到他的话，我一定能够让他改口放我离开这里！求你了可以吗？”
属下依旧没有说话，等在她脸上抹完了厚厚的一层后才收手。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向来没有听说过说出去的话还可以收回的。”他转头看了眼地下室外往内透光的大门，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也不是不行，你知道’覆水难收‘吧？如果你能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一盆水你有三分之一能够收回来的话也算你通过。”
林婉儿的眼睛马上就瞪大了，还一个劲地在摇头，“这根本就只是个用来形容东西的词语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点！”
这时，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殷离却慢悠悠地说，“我当时觉得他这个主意其实还挺妙的。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就说明你确实是有这个能力能够离开这里。可如果你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对你的实力真是抱有很大的怀疑呢。”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如果你的实力只是嘴上功夫好的话，那么原本说好的所谓合作，我觉得也没有必要了。”
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不当一回事，但是只有合作绝对不行！
“你不就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折辱我好帮季烟报仇吗？可是不管你做的多好多么厉害，都无法改变那个人已经是陆霆深的事实！但是我答应你的条件，不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吗？我做还不成？”
殷离本来就只是打着逗逗她的主意，却没有真的想让她去做这种事，可没想到她自己反倒被逼急主动提出要去实验一下这件事的难度。
“行，给她松绑。再去叫几个人把接下来所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我就不相信这件事得不到个妥善的处理。”
林婉儿被人从椅子上放下来，双腿这么多天没有走动过，这会儿一站到地面上自主行走的时候只觉得双腿麻软无力。
殷离虽然不是很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但是看到她这样却还挺开心的，勾唇一笑，“我这个人还挺较真的，这将会是我第一次看到的盛宴。如果你完成度高，我不仅能够放你离开地下室让人给你的伤口上最好的伤药。还能直接答应你之前提出的合作，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可是现在不管是谁都能够一眼看出来现在的林婉儿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先不说她之前被关了多久，身体机能大大下降。如今连走路都有些困难，接下来该怎么去跟那些即将要泼下去的水做斗争？
林婉儿被带上去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这场“覆水难收”开始了。
殷离的面前一字排开十个人，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满满一盆子的水站在那，如同一座大山般不可跨越。
他看着林婉儿难看的脸色，笑道，“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不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再加上我这个人呢又格外的善良，不是很喜欢逼谁去做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所以我刚才突然改变了主意，只要你能在这十盆水里，收集到300ml的水，这就算你通过。”
到底是抱着点其他的心思，他也不可能把人折辱的太过分，只是这件事情是林婉儿自己提出来的，他也不好动用自己的能力让这件事就此停下。
所以，就这样继续吧！
第一个人站在一片空地上，只是眼前的空地底下是带着一厘米缝隙的绿地隔缝，可想而知那些水洒下来最先收益的不会是水平，而是都跑到缝隙里去了。
林婉儿蹲了下来，赶在他倒水的时候把洒下来的余波蹭到了盆子里去，但是他洒的太快又太狠，水没接到多少还差点被洒了一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