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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也确实没想到他一句问的话竟然是这个，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过我会展现足够的诚意让你看到，这本来就是为了你而做的事，根本没有什么死不死的。刚做成一些事就说这么晦气的话，江少爷也不怕真的出事？”
她把地方再往前递了几寸，江城要是再不收就只能塞到他手里放着了。
可后者正处于一个自我怀疑的阶段，觉得到处都是陷阱，果断没接。
“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招，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奉陪，我是不可能被你那些花言巧语给蒙骗过去的。陆氏集团跟江家虽然没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平时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你们之前的不动声色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陆氏集团或许就在等着这样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好对江氏集团发起冲击，公司没有出事的时候两边还能够勉强维持一下表面的和平，但江氏集团历经了那么多，现在正是个正待恢复的时机，而他们却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毁了江氏。
这确实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越想下去，江城看着林婉儿的眼神就越古怪。
也不知道他满脑子都在幻想些什么，但是猜测人心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挺简单的，尤其是江城这种单细胞生物。
“你不会觉得这是陆氏集团特地整出来就是为了引你入坑的一个圈套吧？”
江城皱起眉头，理直气壮的很，“那不是吗？”
林婉儿这下是真的被他这话说笑了，“陆氏集团就算是对上正直势头的江家也能做到丝毫不落下风，更别说江家现在是个什么光景我们都清楚的很。如果真有人想对付你们，那会有很多种可能性，而最不可能的就是陆氏集团。”她话音一转，安抚道，“如果我知道你刚刚管事，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是正常的，以后会好的。”
实力是绝对的通行证，这句话在当下显现的非常清楚了。
他抿着唇捏着手不再说话，显然是被林婉儿这些话刺激到了，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反比，他连江氏集团曾经做过什么碾压陆氏集团的项目都不知道，更别说和她在这种事情上对答如流了。
“我好像忘记跟你说，我认识华南集团的董事长，这次他们邀请函大多数是向公司发出的，只有我一个人是单向。那么也就是说……这块地的名字只是我一个人的，那么我想转送给其他人或者是拿它去做什么，用问过陆氏集团吗？”
这又不是他们买下来的东西，如果是也就算了，可这是林婉儿真金白银换过来的。
她为了这次的帮忙牺牲这么大，最后竟然还被这个单细胞生物怀疑目的，也真的是……
林婉儿见他一直踌躇不定地在那来回踱步，也没什么耐心了，“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我已经做到，你看到我的诚意了，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答案的话，那么这块地我就只能给陆氏集团。”
反正帮了陆霆深最后也是帮她自己，只要在这段时间瞒过去，他很快就要被人送到陆家本家那边接受训练，到时候自己就算是完不成任务也能有个很好的理由，不亏。
季振雄一直在后面等着，见他们说了半天还没说完便主动走上前，主动开口道，“这块地不只是江氏集团有需要，我们季氏也是一样的。”
哦？来了个争抢的人？
眼见着江城迷茫纠结的眼神一下子转变成浓浓恨意的瞪视，林婉儿不由得笑了，她不介意让现在的情况更乱一点，方便她在这俩人之间做出最好的那个选择。
她先是看着江城道了句，“其实，我并不是非你不可。”随后才偏过头去看说话的季振雄，“我当然知道你们季氏也有需求，只是我只有这一块地而你们两个人都想要，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林婉儿没有再把东西往外给，而是收了回来放回包里，“既然陷入了这么纠结的情况，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反正你们一个是季氏的董事长，一个是江家的继承人，单拿一个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需要用得到我？”
季振雄连忙上前拦住她，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谁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谁就是甲方。你可以决定将这个东西给谁或者是留下，这只看你个人的意思。可你若是留下了，这块地最开始就是为了来达成另一个目的而买下的，那岂不是太浪费？”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江城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我不相信有什么交易是他能做，而我季振雄却做不得的！”
单要论经验和人脉这些，季振雄不知道超出多少个江城，他这些年在商场上可不是白混的！
江城也急了，顾不得这里还是华南集团，差点就想上手给人一拳头了。
他见过抢东西的，还没见过强抢的这么狠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是我们江家现在不景气，但想动手解决一个季氏集团却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你再继续这般不识好歹，我不保证你这只脚踏出华南集团会收到关于季氏的什么坏消息！”
江城别的不怎么会，威胁人的功夫却一套套的，他这说的煞有其事的模样还确实是让季振雄有些迟疑，但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们在这耍太极。”林婉儿及时打断了他们要往下说的想法，否则她今天来这一趟什么也没干就专门听他们互相在这放狠话了，“这块地只有一块，只要你们能够帮我做事，那我给谁都没差。可是失去了这块地的那个人可不只是失去一次往上爬的机会，如果错过这次就只能待在坑底呢？”
她从包里拿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了他们两个人，这才漫不经心地撩着头发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浪费，所以下次联系我的时候希望你们无论谁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们想要机会？没关系，林婉儿有。他们想要生意上的伙伴以及助力？没关系，林婉儿也有。
他们想要的不想要的林婉儿都可以给，但前提是付出相应的代价来获取，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要他们付出的多，回报也少不了。
只是……这些给回去的福利他们又能享受多少呢？
林婉儿虽然走了，可是江城依旧和季振雄僵持不下，他们谁都不可能放任另一个人拿到这块地，一直吵到时间到了公司员工来送他们离开还没结束。
“我知道你们想要借着这次机会一跃翻身，可是翻身仗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打！就算你真的拿下这块地又如何，你有计算过接下来的开发大概要投入多少钱吗？”
季振雄找了个咖啡店和他坐下来谈，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还好季柔现在不在，否则她一定会非常纳闷他们之间竟然因为生意而坐下来在这和和气气地说话，尽管这是为了公司的日后发展，但她肯定也是无法接受的。
江城冷哼一声，“你是觉得我傻吗？我当然知道翻身仗很难打，可如果我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那根本连翻身仗的影子都看不到。”
“如果你投入的价格超过这块地本身的价值，那只是得不偿失，你完全可以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而不是来跟我争。”季振雄端着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在这教他，但话里真假参半，谁知道呢？
江城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很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脸色大变，也顾不上季振雄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屁话，拿着外套就往外走，完全忽略了背后的叫喊声。
他开着车就扬长而去，车尾气飘了起来。
……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陆母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要焦虑，严重到她已经无法正常过日子了。
如果不是陆父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劲陪着她调整了一下，恐怕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变成了一场泡影，季烟要是看不出来那才是真的有鬼。
但好在她最近也有些精神恍惚，所以两边的情况都算是暂时瞒了下去。
一天吃饭的时候，陆母什么也不知道，看着最近好像一直在家的陆霆深，突然开口，“阿深最近是已经把事情处理掉了？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家里，很少出去。”
季烟闻言，端着饭碗的手微微颤抖着，顿时就没了吃饭的心思。
别人不知道正常，可她却比谁都要清楚陆霆深是为什么这样。
他根本没有像陆母说的那样把所以事情都解决才空闲下来的，她已经看到陆霆深很多次大晚上点着小台灯在那忙，即便是这么忙的情况下还是要待在家里，除了守着她还有第二个理由可以解释？
一想到这个，季烟就有些食不下咽，抿了下唇突然把碗放下，“我吃饱了。”
陆母顿了下，看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还有些担心，“你才吃这么点东西怎么就饱了？如果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陆霆深撇了一眼，“坐下，吃完再走。”
季烟捏着手没有应声。
无来由的，他们觉得屋子里似乎有两阵风暴汇聚在了一起，而这就是风暴的中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