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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砸下来的那下两人的嘴唇险些相碰，但是生活没有电视剧里的那么虚幻，他们只是看着很近却没有撞上，就像是他们之间忽近忽远的关系一样。
“你醉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季烟垂下眸，伸手去撑着旁边的东西借力把人带了起来，成功脱身后才重新将他放回到床上。
可是喝醉了的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安分，甚至是一改常态闹腾了起来。
他先是把季烟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手在半空中抓了几下像是在寻找些什么，可什么都没触碰到，生气地想起身。
季烟听到动静后回过头，险些被他乱挥乱动的手打到，温柔按下后才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喝醉酒的陆霆深会是这个样子，下次不要再喝酒了，喝酒伤身。”
她很耐心的说了些话，然后半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陆霆深的胸口安抚得差不多后才起身往浴室里走。
季烟打了一盆水，找到块干净的毛巾，沾湿水后拧干，认真仔细地擦着他的脸和手还有脖子，好在这个过程中床上的人都很安静地躺在那，否则的话这场大工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好好睡吧，一觉睡醒就是新的一天了。”
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妥当后她也感受到了困意，迈着脚步往外走。
反正这个时候陆父陆母都睡着了，只要她明天早上起来的早一些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这天晚上是分房睡的。而且就最近的情况而言，这个选择是最好不过的。
可季烟刚走出几步，就被陆霆深带着点温热的手抓住往回拽，直到差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又躺在了自己身边才停下动作，但是手却没有松开。
季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操作弄的有些无语，沉默半晌后很认真地看着他因为喝醉酒而微微泛着红的很脸颊，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不是你现在呼吸心跳都不是正常频率的话，我真的怀疑这是不是你在耍我。”
一室安静，床上的某个醉鬼依旧不动如山地躺在那里。
但季烟也不知道她下一秒动一下会不会又重复刚才的事，便伸手去掰开他很带着茧子的手腕，但是抓了几下不仅没有任何的松动不说，对方反而还抓的更紧了。
她气急，抬眼望去，什么动静都没有。
季烟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抓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带着说教语气地道，“难道你是他分裂出来的第二个人格吗？怎么老是做和陆霆深本人心意不同的事，你该抓着的那只手不是我的，你认错人了。”
依旧是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她深吸一口气，很无语的笑出声来，自己刚才可能是真的傻了，竟然会去跟一只手说教？
季烟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的心理变化，总觉得陆霆深刚毅的五官带着些柔和的光辉。
她拉开被子把自己也放进去，将他们紧紧相握的那只手放在最中间变成个类似楚河汉界的封印，这才舒了口气躺下。
季烟想着，如果她离开没多久陆霆深又来找自己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动静，让爸妈知道只会让这件事情更加恶劣。
所以她今天就好人当到底，暂时留在这给他当抱手娃娃。
大概半刻钟后，在季烟看不到的地方，某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得到季烟的嘤咛后才停下动作。
就此，一夜好眠。
……
季柔说过要解决好这次的事情才会去舅舅那边，可是现在计划被人暂停无限搁置，她根本就没有脸再去找舅舅。自己在家气了两三天后直接带着人找上门去，把自己受的这些气全都还回去。
时间太早，她到公寓的时候老夫人还没起来。
因为老夫人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就算是出了各种各样的药物也只能让那些伤痛减缓些许，每次到了夜里就会难受的睡不着，特别影响她的睡眠。所以一般情况下除了她自然醒，护工不会主动去叫她，因为她平时也睡不了多久。
可是季柔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她进到公寓后就开始大喊大叫，“我奶奶在哪里？我现在要见她，你马上把人给我喊下来。”
护工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冷脸，总觉得她变得不像是往常的那个人了。
“可是老夫人现在还在休息呢，医生说过她的睡眠已经严重不足，所以如果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找她，那么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吗？”
护工是季烟耐心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和那些不靠谱不负责任的人不一样，这会儿她也将自己的靠谱展现了出来，但随即而来的后果就是激怒了季柔。
“所以现在是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都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抬手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最好记清楚你在给谁打打工，住在这个公寓里面的人是我奶奶，雇佣你的人是我妹妹！只要我一句话下去，你认为自己还能在这里继续做事吗？”
只几秒钟的功夫，护工脸上的巴掌印就肿了起来，足可见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打出去这一巴掌。
上面听到动静的人艰难地拄着拐杖下来，她只有少数时候出行不便才会用到轮椅，但是在家里一般都是自主行走，这也是医生所建议的，防止腿部肌肉萎缩。
拐杖咚咚咚的声音打在地板上，伴随着老人带着威严的嗓音一道响起，“到我的地盘欺负我的人，你还真是好大的架势。”
季柔推开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手臂一脸高傲地说，“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旁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吗？别在这儿跟我耍花招了，大家把话说直白点一次性说清楚！”
她这次显然是带着目的性来的，想来不达到她的目的是不可能离开了，老夫人淡定自若地一点头，“可以。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你先下去处理下脸吧。”
最后这句是对着护工说的。
季柔听到这句话之后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对着我这个亲孙女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切，反倒对着个外人表现的这么好。到底是因为你的所有关注力只给了季烟还是其他？”
这种话题他们已经讨论了不下数十次，但是每次都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是两边大吵一架弄的元气大伤暂时休战，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又来了。
老夫人扫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你这次是为什么来的，把你的疑惑问出来，而我解答完你的问题就让这一切宣告结束。”
季柔很好笑地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抹疯狂的光芒，“之前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要跟我合作，可我就问问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阴我。姜真的是老的辣，这句话我是不得不信了。只是你这么做之前有考虑过其他的事吗？”
其他的事？她眉头微微皱起。
“你可不要忘了，虽然你在外面过得平平安安日子又轻松舒坦，可是因为你的好孙女，还有个人在我们家里受苦受难呢。”她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推过去，“这是个和平时代，打打杀杀的实在是太不文明了。虽然我们不能对她动手，但是让她吃点苦还是能的。”
图片上一个窄的不能再窄的地方，入境的还有一双很多冻疮的手，这个画面看的老夫人呼吸瞬间就急促起来。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是季家的人，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对她！”
季柔很无所谓地笑了下，“就算她不是季家的人又如何？当初你为了保下季烟把人暂时抵在季家，所以在这段有效的时间里，她都是我们季家的人，就算是你说得再多也没用。明白吗？”
她知道连妈已经被季烟带走了，却依旧是心不甘情不愿，凭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紧着她？所有的好处她拿了，最后拍拍屁股没事走人，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她决定先来这边诈一波，不管是拿到什么与之交换都是稳赚不赔的。
除了季振雄和季烟之外，连妈是她最亲的人了，老夫人听到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只有想到那个人因为自己而在季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苦难就心里闷着闷着的难受。
老夫人压下心里的火气，强按住想打人的手死死抓着拐杖，“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柔就喜欢看他们生气的样子，不管是谁，只要他们不开心，那她就开心了。
“瞧您老人家这话说的，难道这件事情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吗？大家之前说的好好的不还是有人二话没说就反手给我一刀？”她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秀气白皙的手摆出来扎人心，“我这个人也没什么擅长的，唯独在记仇这件事上特别的厉害。”
“你是怎么样对我，我就会十倍百倍地还给她。你不是想保护季烟吗？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啊，可如果要让你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命运的天平会更偏向谁呢？”
早些年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季烟，但当时她年纪小真要是脱离了一定活不下去，可现在情况不一样，答案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