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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千歌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明明开业的时候很火爆。
如果是在青城县苏千歌可以用一千种方法调查清楚这件事儿，可是现在是在凉县，苏千歌整个人就像是大海上 的浮萍。
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只能自己去理解，去找寻那个所谓的答案。
宋葫芦和张参天也意识到了这几日的问题，他们很想去劝说苏千歌，可是苏千歌始终都不言语，让人很难靠近。
小李也试图和苏千歌聊过，但最终也败北了。
不是苏千歌现在听不进去他们的话和意见，而是现在，无论和酒楼中的谁说什么都没用。
和没办法解决事情的人聊天，只不过是在制造焦虑，苏千歌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焦虑了，不能再动摇军心了。
很快，苏千歌就找到了她和凉县之间的突破口——蔡掌柜。
开业后的几日蔡掌柜都没有来，苏千歌正捉摸着要不要去找蔡掌柜的时候，蔡掌柜自己主动来了，没带上别人，就自己。
苏千歌给蔡掌柜选了个好位置，点菜上菜一气呵成。
蔡掌柜夸奖苏千歌，“你们这个水云间啊，不愧是开业不到一年就能在其他地方开酒楼的酒楼，这可太厉害了。”
说这话的时候，蔡掌柜正在跟一颗毛豆较近。
苏千歌看着蔡掌柜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都是以前人多的时候练出来的，现在人少了，自然就更快了。”
闻言蔡掌柜手上继续忙活，也跟着苏千歌轻笑，“嗨，谁都会有一个过渡期的，放心吧，等过去了就好了，您说是吧？”
说着蔡掌柜将毛豆往嘴里一扔，砸吧砸吧，眼睛顿时一亮，“有茴香味儿，还有八角，桂皮，香叶、草果……还有什么？你们家这东西真有意思，居然拿药材煮，还煮的这么好吃，天天的却没有糖的味道，有趣。”
“这都是之前在青城县的时候说过的，凉县的人不清楚而已。”苏千歌淡淡道。
她说这些东西的时候，淡然的就像是一个扫地僧，因为反正也不是她发明的，她只是知道而已。
以前有独占欲，现在没有了，因为有些东西，是独占不得的，就像是那个炖肉料一样。
如今苏千歌注意力不在占有什么上，而是能不能让自己的酒楼更受欢迎，菜谱，她踩着前辈的脚印在这个异世界，根本不用过多担心。
她现在是在担心酒楼的营业情况，不是所有的发展都必须告诉，速度可以慢，百因必有果，但是因从何处来？
蔡掌柜看着苏千歌对这些调料半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
“人啊，就是这样，越有什么越不在乎什么，越不在乎什么越有什么，你说多有趣。”
苏千歌没回应这个话题，她看着蔡掌柜道，“蔡掌柜，您是凉县商会的副会长，有什么事情您最清楚，我初来乍到需要扶持，您帮我一把，我能有的，您也可以。”
闻言蔡掌柜一愣，看向苏千歌的眼神里充满了诧异，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当真什么都不在乎，我若是拿了你的调料，你的酒楼不就面临威胁了？”
苏千歌摇头，“调料就像是一个练武的人的真气，真气每个人都有，可是怎么用真气，每个人都不一样，倚着您的脾气秉性，您不会学我的。”
蔡掌柜点点头，“行，算你说对了，我这个人确实不爱学别人，可我为什么要冒大风险帮你呢？”
闻言，苏千歌盯着蔡掌柜，半晌终于笑出声。
“你不是已经在这儿了吗？其他人都不肯来，您来了，不就已经说明了您是想帮我的吗？”
蔡掌柜被憋了个够呛，“……倒是让你给猜对了，你个小妮子果然不简单。”
放下手上的毛豆，蔡掌柜擦擦手，对苏千歌道，“怪不得小侯爷对你也称赞有加。”
原本正得意的苏千歌在这个时候听到薛宸，本能的呼吸乱了一下，一口唾沫呛在了嗓子里，咳嗽的脸红脖子粗才好过来，差点没当场毙命。
苏千歌也是不明白，这蔡掌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知道点儿什么还是完全不知道。
怎么就没事儿总要提一提薛宸，还是在这种重要场合。
“您没事儿吧？”
蔡掌柜担心的上前询问苏千歌，被苏千歌挥手斥退了，弄的蔡掌柜有点儿受伤。
无奈，苏千歌只得开口道，“我很快就好，您有什么话就说，我等着。”
见状蔡掌柜只得点头，跟苏千歌说起来为什么苏千歌的店现在人少的原因，说白了，还是跟新来的这个县令有关。
虽然苏千歌和摘星楼解约的事情已经被整个巴蜀的商会都清楚了，但是新来的县令生性多疑还是信不过苏千歌。
现在所有的商家都不敢得罪新县令，自然会影响到平头百姓身上。
而且有之前的阚县令前车之鉴在，现在县令坚决不收人送的礼物，很难对付。
苏千歌听完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按照蔡掌柜这么说，想要恢复生意，就只能靠熬着呗？
坐在酒楼门口，苏千歌一天能看见上百个往里面打量的目光，可就是都不敢进来掏钱，苏千歌绝望的要死。
酒楼不赚钱，那就是赔钱啊，场地和人工都是要钱的！
蔡掌柜无奈摇头，“新来的县令啊，真的是个特别难对付的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内人，他那个内人真是彪悍的很。”
“那他内人有什么喜好？”苏千歌问。
蔡掌柜抬头看了一眼苏千歌，“这个喜好太特别了，到现在都没人找到突破口呢。”
苏千歌不信邪，“您先说说看。”
蔡掌柜无奈，“县令的内人信佛，是个很规矩的佛教子弟，别人送的东西一律不要，县令也听她的，因为据说县令现在的这个位置，就是他妻子念佛求来的。”
无神主义论的苏千歌，“……”
无奈，苏千歌又问，“那县令有没有什么喜好？”
“有，喜欢下棋，是小侯爷的棋迷，没遇上小侯爷是他的终身憾事。”
苏千歌，“……”
这俩夫妻怎么生的，这不巧了嘛！你说这不是巧了嘛！
一个信佛，一个信薛宸，她正好有薛宸手抄的佛经！
小心翼翼的看向蔡掌柜，苏千歌问道，“您清不清楚，最近小侯爷开始信佛了？”
蔡掌柜闻言一副吃了狗屎的样子，“您可千万不要跟我提这事儿了，小侯爷从前可是什么都不信，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开始信佛了，我前两日还听说他去卧佛寺跟老主持讲经论法去了……”
这苏千歌还是第一次知道，不过薛宸那个性子，是该跟沉稳的老年人多交流交流。
随后苏千歌继续问蔡掌柜道，“那你说，我若是能有小侯爷亲手抄的佛经，送给这个县令和县令夫人，是不是不算问题？”
这话刚落地，蔡掌柜就瞪大了眼睛。
“你有小侯爷的墨宝居然要送人？！那不应该自己在家藏着吗？”
苏千冲着蔡掌柜尴尬的笑了笑，“……”
不是她不想藏，是太多了，藏不住，那些宣纸上金灿灿的佛经堆在苏千歌的柜子里，已经有小半柜子了，在这样下去，她就要给薛宸的手抄佛经专门买个柜子存储了。
“息怒，息怒蔡掌柜。”苏千歌急忙伸手将蔡掌柜给拽了回来，“您看您激动什么，我不是还没说我有嘛，我就是问问，说不定能拿到，这东西又不是钱财，也算不上贿赂。对吧？”
苏千歌再次确认，蔡掌柜点头。
“那自然，小侯爷的墨宝可是比钱财还贵重呢！”
什么叫无脑吹？就是没有脑子的吹捧。
谁是无脑吹？就是遇见薛宸的蔡掌柜。
苏千歌以前的合伙人追了一个明星七年，也远没有蔡掌柜对薛宸爱的热烈，苏千歌看着蔡掌柜甚至觉得自己有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如果蔡掌柜是女的，可能就直接主动扑倒薛宸了，苏千歌如是想着。
作为秘密正室的苏千歌见状只能不断的点头，承认蔡掌柜的话，并且打算给薛宸写一封信，商量一下佛经送人的事情。
不过一日，苏千歌的情况便在小鸽子的勤恳飞行下，被带到了薛宸面前。
彼时薛宸还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抄经书，这么多天下来，别的成就没有，字儿倒是好看了不少，写字的速度也提升了。
薛宸打开苏千歌的来信，看着难得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懂的简体字，逐字逐句的研读。
看完薛宸就开心不起来了。
大乖奇怪的看着薛宸青一阵紫一阵的脸，用手语询问怎么了。
薛宸愤怒的比划，“她为了酒楼要把我给她抄的佛经送人，还说没有地方放了，送一送正好腾出空来。”
薛宸觉得自己受伤了，自己的心意被糟蹋了。
大乖，“……那还真是个悲伤的事情啊。”
薛宸不言语了，大乖只得再次道，“或许主子您有什么其他办法能够帮到少夫人，这样就省得她送您抄的佛经了。”
人，一遇见烦心事儿就是去理智，薛宸遇见关于苏千歌的事情上，尤其这样，大乖已经快习惯了。
果然平常一想就能想到的，如今被大乖点了，薛宸才想到。
于是薛宸疯狂的给大乖比划了一顿，“聪明，我现在就写信给巴蜀的知府，让他去跟那个狗屁县令好好聊聊。”
说着薛宸立刻抄起笔墨纸砚，奋笔疾书。
大乖站在原地看着被幸福冲昏头脑的薛宸，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这种事儿麻烦知府……真的不会被皇上逮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