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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发展啊。”
沈君默说的不置可否，有一瞬间让苏千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傻子，好像所有人都明白沈君默是什么意思，只有她不明白一样。
扭头看向沈家的管家，苏千歌发现，管家也是一脸茫然，显然是也不清楚沈君默在说什么。
看来世界上笨的人不止她一个，苏千歌安心的舒了口气，随后鼓起勇气看向薛宸。
“我不太明白，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发展？摘星楼还是水云间？”苏千歌道。
“都有。”沈君默道，“如果单纯的是为了摘星楼我就不是这么个撤资法儿了，之所以按照原始股份撤资，也是为了水云间的发展，只有水云间发展好了，摘星楼才能更好的发展。”
沈君默的话给苏千歌说的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沈君默是出于什么逻辑说出这样的话的。
再看一眼管家，管家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
那全屋儿不就剩她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沈公子。”苏千歌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这个人呢，不太聪明，天生就长了一个做饭的脑子，您跟我讲事情尽量不要太隐晦，我是当真听不太明白。”
自己不太聪明这件事苏千歌是第一次承认，也是不得不承认，再不承认，就针对你什么都听不懂了。
沈君默见状不由的再次笑出声，盯着一脸茫然的苏千歌，无奈又宠溺道，“你怎么那么可爱？”
苏千歌，“……”
可不可爱的都是次要的了，话先说明白点吧，大哥！真的顶不住了，百爪挠心的，快要爆体而亡了啊！
没有再继续逗弄苏千歌，沈君默可似乎给苏千歌讲他的想法，以及摘星楼现在处境。
沈君默说出了他原本的打算。
他现在已经完成了对青城县酒楼的大半控制权，其他现成的摘星楼也稳扎稳打的在发展，成为了很多富商心目中的指定酒楼。
摘星楼终于迎来了踏入凉县，走出巴蜀的这一步。
可是问题来的太突然，阚青山被小侯爷给弄得革职了，凉县来了新的县令，新的县令认定了摘星楼和阚青山存在关系，很难抛开，所以摘星楼在凉县发展受到了阻挠。
苏千歌听到这儿很好奇，问沈君默不拿下凉县，直接向其他州发展行不行。
沈君默却摇头，一个酒楼想要发展，是必须要得到一个州的首府县衙的认可的，不然根本走不出这个州。
沈君默也是想了很多种方法之后，才想到了这一种——由苏千歌的水云间代替发展的方法。
用水云间的发展转移新来的县令的注意力，好让摘星楼能够慢慢的恢复元气，在那之前两家必须先撇清关系，所以沈君默才提出的撤资。
苏千歌没想到居然还能来这么一手，整个人都有些懵。
“那撤资之后呢？我没有足够能在凉县发展下去的人脉。”顿了顿，苏千歌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沈公子你是一步一步走的，我现在却要一下跨越那么多步，直接去凉县……”
苏千歌觉得不稳妥，事实上她也事情倾向于稳扎稳打的人，沈君默的这个要求有点赶鸭子上架了。
“人脉和资源我都会给你。”沈君默肯定道，“我之前能给摘星楼的，现在全都给你，你只需要大力的经营让水云间风光就好了。”
顿了顿，沈君默道，“至于基础……其实按照我这么多年在巴蜀打下的基础来说，现在回想起来除了让钱赚的更多，意义不大。”
苏千歌听的倒吸一口气，觉得沈君默这个境界有点儿太高了。
说实话，如果今天说这番话的不是沈君默，换成任何一个人，苏千歌肯定都要一锅鱼头汤泼过去让那个人清醒一点。
赚钱难道不算挑战？那不然那么多穷人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赚钱就很难！非常难！看管一家店苏千歌现在就觉得有点儿累，沈君默那么多家酒楼那么多钱……
但是说这话既然的是沈君默，他确实有足够的经验说这话，又是水云间的大股东，苏千歌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沈君默继续说。
见苏千歌不说话的样子，沈君默不由的笑了笑。
“我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是为了发展，其实没必要每个县都设立酒楼，只要精准的设立就好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苏千歌也懂，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水云间现在一个其他的店都没有，直接去了凉县，这一步太大了。”
苏千歌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很固执己见的，她不想做的事情就会想进办法也不去做。
见状，沈君默扭头看了一眼管家，管家得到示意转身出了客房。
客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沈君默和苏千歌，苏千歌有些不明所以，慌张的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沈君默。
“沈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的酒楼。”
沈君默闻言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苏千歌的鼻头上轻轻的勾了一下。
“现象什么呢，我是要跟你谈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听的事情。”
这下苏千歌放心了，但是还是有点儿懵，什么叫只有他们两个能听的？
“阿斗就是小侯爷，对吧？”
刚才还神游天外的想着沈君默到底要说什么的苏千歌，闻言顿时心头一惊，随后立刻掩饰起来。
皱眉看向沈君默，“沈公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明白。”
笑着给自己又盛了碗新汤，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这种事你不用瞒着我，青城县知道的人不多，商会里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过你我二人，吴会长虽然有所察觉，但到底也是没证据的。”
苏千歌警惕反问，“他没有你就有？”
“自然。”说着沈君默抬头看向苏千歌，“就算我没有证据，这儿会看你的脸也清楚了，你不会骗人。”
看着眼前的沈君默，苏千歌第一次觉得这个向来斯斯文文的人，有些可怕。
像是蜷伏在角落的猛兽，一半在光明一边在暗，平常温顺的面孔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苏千歌很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的感觉，像是被猛兽用犬齿对准脖颈上的动脉的感觉，浑身发凉。
也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只有温暖的一面呢？
他从小就在商海里摸爬滚打的人啊！
察觉到苏千歌的应激反应，沈君默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释放出了苏千歌不能承受的气场。
急忙收敛起来，沈君默抿唇微笑道，“抱歉，一谈到这些事情我就不由自主的变的很认真。”
原来认真起来是这个样子吗？苏千歌吞咽了下口水，摇摇头，强装淡定道，“没事儿，只是我不适应而已，你想如何都随便。”
“看来还是被吓住了。”沈君默无奈道，“到底还是个小孩儿，我对你要求可能太高了。”
闻言苏千歌瞪大了眼睛，说她不聪明可以，说她是小孩儿？这事儿苏千歌可就不能忍了！她灵魂都二十多了，只是肉体看着小而已。
谁正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一个老虎不害怕？明明就是沈君默看着太吓人了！
沈君默看苏千歌不服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苏千歌就是小孩子脾气。
“好了，你不是小孩子，是我用词不当。”顿了顿，沈君默道，“但是，阿斗的事情我不会推翻我的话，你我心知肚明。”
苏千歌不言语。
沈君默继续道，“阿斗……不，现在应该叫薛宸了，薛宸再过一段时间就到都城了，我不相信你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就肯这样永远不见面了。”
苏千歌，“……”
她确实有一套自己制定的发展计划，只是沈君提出的这一步跳过了太多了。
“你想堂堂正正的见薛宸吧？不是薛宸为了可怜或者怀念才回来见你一面。”沈君默的声音和和缓，却莫名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让苏千歌呼吸困难。
明明之前还没有这些想法的，被沈君默这面一说，忽然这些想法就开始翻腾了。
“我……会北上，但在我的想法里，不是这么快。”
沈君默闻言一愣，这是他所没料到的，苏千歌居然真的考虑过北上的事情……那是不是就说明，苏千歌是真的如传言般的喜欢薛宸……
有那么一瞬间，沈君默有点后悔自己亲自给苏千歌提了这个意见。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摘星楼的发展计划就会被怕破坏，那才是沈君默最不想看到的。
衡量了轻重，沈君默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对苏千歌道，“你只是想了想，但是你对巴蜀的情况并不足够了解，可是我了解，其他州的情况我也早就了解了，你按照我的做法，只是在做完全正确的事情，事半功倍。”
这很难让人拒绝。
苏千歌对巴蜀的了解确实不全面，但是强行被架到凉县那样的大地方，苏千歌怕是更会两眼抓瞎。
更何况，跟着沈君默的酒楼掌柜的人不止她一个人，沈君默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她？
就因为他喜欢？
还是……因为薛宸？
沉吟了半晌，苏千歌抬起头看向沈君默，眼神认真坚定，“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能力是所有人里面最符合的，无论是厨艺，还是幸运程度，都是别人所不能比拟的，更何况，你应该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凉县的蔡掌柜邀请你去凉县参加百厨争宴的事情，这是个很好的契机。”
顿了顿，沈君默坚定的看着苏千歌，一字一顿道，“你不觉得这个所有的事情凑在一起，这一切似乎就像是为你而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