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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越像是被人用力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了。
萧粟刚才说了什么？
妈妈养这么多孩子，都是为了给他换血？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凝血有问题，小的时候，他几乎是在医院度过的，萧珊一直将他保护着，他也记得自己之前有做过很多次手术，可是这些和萧粟说的有什么联系么？
“你以为妈妈为什么收养我，因为我和你血型一样。”
“你以为妈妈真的愿意找回清川哥么？她不愿意，她担心哥哥和你争家产，担心哥哥夺走了萧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可是她没有办法，我身体不好了以后，她必须要找个人替代我，清川哥和你同父异母，你们两的血型也是一样的，所以她才愿意接他回来的。”
萧粟哭着控诉着，这些年，她感激萧珊将自己养大，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要给萧凌越输血，可是自从她患上抑郁症以后，显然这件事早都成为了她心中的一道疤，挥之不去。
而且她是亲眼看着顾清川为了给萧凌越输血，将夏烟一个人丢下，让夏烟对他失望，怀疑他被不好的东西控制，让两个深爱彼此的人，却总是不能在一起。
萧粟心疼这样的顾清川，也心疼这样的自己。
“······我，妈妈，你们，给我，输血？”萧凌越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不敢置信，他喜欢的哥哥姐姐，竟然是他的血库，他身体里面流着的血，竟然全部都来自于他们的身体，而背后做这些事情的人，竟然是那个他最信任，最依赖的母亲。
“姐姐，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因为我帮你找来了文砚，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萧凌越走到萧粟的跟前，抓着她的双肩，着急的询问着，仿佛这样就能听到他想听的答案一样。
“骗你？不信你去问问她啊！”说着她的眼睛越过萧凌越，看向了他身后的来人。
萧凌越转头，刚好和萧珊凌厉的眼神对上。
母子两相互瞪视着对方，眼眸中都藏着深深的怒火，在碰上的瞬间就燃了。
萧珊是真的没想到，萧凌越竟然会谈恋爱，而且对方还是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早上，她刚进办公室，公关部就有人将#萧凌越暧昧床照流出#这个新闻放到了她的面前。
在她看到萧凌越和另一个人的各种暧昧照被打了码放在网上的时候，她整个人气的血压都升高了。
“萧凌越，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你的事业？你的事业就是拍这种照片，被放到网上，然后娱乐大家么？”萧珊向手机里的照片扔到萧凌越的眼前。
萧凌越扫了照片，在看到他和文茜的照片时，眉头皱了皱，可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萧珊。
“妈妈，我的病是怎么好的？”萧珊本来怒火冲冲的，等待着萧凌越的回答，可是没想到他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在医生的治疗下好起来的。”
“是吗？我之前在网上看过，说我这种病要用经常输血，妈妈请你告诉，每次我都是用的谁的血？”萧凌越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的温润礼貌，可是后牙槽死死的被他咬着，才不至于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萧珊心中警铃大作，之前的怒气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心虚。
萧凌越之前从来都不问关于病情的事情，或许是萧珊太过上心，太多紧张，所以他每次表现的都恨淡然。
可是这次第一次，他问关于他病情的事情，表情还是这样严肃。壹号
“越越，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好了，只要你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没有大的伤口，我们不需要······”
“妈妈，我在问你是谁给我输的血？”萧凌越大声的打断了萧珊的话。
“是粟粟姐姐和清川哥哥对不对？”萧凌越继续道。
“所以，我身上的血都是他们的？所以，我终于明白清川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了。所以，我原来才是一个吸人血的怪物？”萧凌越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越越，不是的，不要这么说自己，你不是怪物，不是怪物。”萧珊看着萧凌越有点疯癫的样子，意识到萧凌越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刺激，所以赶紧上前安慰着。
“我不是怪物我？”萧凌越大声反驳道：“我都吸人血了，我不是怪物么？”
“越越，我是生病了，妈妈也是为你你好，妈妈也没有办法······”
“那你有问过我的选择么？如果我的病真的是要萧粟姐和清川哥的血，那我宁愿不治。”萧凌越从前以为自己是天使，就连文茜也是经常这样说自己的。
可原来，他不是天使，他是吸人血的恶魔。
“妈妈。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他们，他们一个是照顾我，爱护我的姐姐，一个是崇拜，敬佩的哥哥，你怎么能，怎么能下得了手！！！”
从来没有过的悲伤涌上了萧凌越的心头，他以为的美好生活都是假的，那个让他深信不疑的母亲，终究将骗了他，让他成了最见不得光的人。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在他以为他是天底下最纯洁无暇的那一块的时候，原来他血液里流着的却是最“肮脏不堪”的东西。
他唾弃这样的自己，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萧凌越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像去哪里都会被自己弄脏了一样，最后他将自己蜷缩在车里。
初秋的午后，阵阵冷风透过开着的车窗吹向他，他望着远处的湖面，心里却徒然冒出了一个想要下去洗个澡的念头，他觉得那样自己会不会干净点。
他将外套都脱了，可是心中却好想好想文茜。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他给文茜打电话，她都不接了。
他拿出手机摩挲着，心里盘算着这样的自己还会不会是文茜心中的光？
只是当他打开手机，看到各种关于他的新闻推送的消息时，他才想起了刚刚萧珊给他看的网上的照片。
萧凌越点开网上的消息，里面全是各种他和文茜的床照，有的是他曾经拍的，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文茜拍的，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文茜给他画的那张人体彩绘图。
说真的，萧凌越光看这些照片的时候，觉得他们两个人挺幸福的，他也不在乎两个人的感情曝光。
可是当她点开社交平台，看见这条消息是文茜本人用她@良姜这个大号发的时候，他手心里面已经开始冒汗了。
当他将文茜的配文看完的时候，萧凌越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摔了一个稀巴碎。
他五指收紧，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文茜，你就这么爱文砚？竟然为了毁掉我，宁愿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