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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雅心下打颤，面上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了一句，“那……那我扶你起来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涂枞闫愣了几秒，点头，“嗯。”
柳清雅是当下松了口气，上前将他扶起。
他话上虽说答应下来了，但实际行动上却一点都不配合，柳清雅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将他给拉起来。
倒是他随意一个摆手，将她整个人给带了下去。
“哎呀！”
眼看着自己朝他的脸砸下去了，柳清雅怪叫一声，急忙伸出手撑在他的两边，免得自己和他来个近距离接触。
涂枞闫微眯着眼睛，神情恍惚的望着头顶上方的柳清雅。
半晌，才迟缓的出声，“你想干什么？”
柳清雅愣了一下，想要抽身离开，一缕长发忽然从肩上划落，正巧落在他的脸上。
涂枞闫眨了眨眼睛，伸手捻住她的长发放在鼻尖。
柳清雅顿时呆住了，两人距离离得又近，她看见他狭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扇了两下。
作为一个男人，睫毛竟然比女人还要长，简直是羡慕嫉妒啊！
他将头发放在鼻尖上嗅了嗅，也不知道是闻出了个什么味道，忽然就闭上眼睛不动了。
柳清雅就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等了好半晌，确认他呼吸平稳之后，她动了动指尖，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撑麻了。
“嘶——”
她一边忍着掌心下的酥麻，一边小心翼翼的抽回手。
动作之间，连带着那缕长发也从他的鼻尖抽走。涂枞闫却忽然不耐的睁开了眼睛，清亮漆黑的双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秒，然后在柳清雅错愕的表情下，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拽了下来。
“啊！”
她本来就手麻，手上没什么力气，这下子真的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重点是砸就砸了吧，偏偏好死不死的，她的唇，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印上了他的唇角。
那一瞬间，柳清雅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视线之下，涂枞闫眉头微皱着，似乎被砸的有些不舒服了，他竟然砸吧了两下嘴巴。
呼吸之间，仿佛所有的感官都重点集中在了唇部，柳清雅甚至都能从他的唇上呼吸到一股灼热的酒气。
……
“呼……”
也就短暂的两三秒之后，柳清雅快速回过神，一个翻身，从他的身上滚了下来。
良久之后，待脸上的温热渐渐的降了下来。
她才站起身，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指尖戳戳他的脸颊。
“那什么……你要是还能动的话，就自己爬床上睡去。”
她现在是不敢再去拉他了，免得被他神经质的再一拽，这个晚上，她可能别想再睡了。
“……”
地上躺的人一如死尸。
柳清雅呆了一下，大着胆子上去拍拍他的脸颊，并冲着他的耳朵大叫，“喂喂！醒醒！”
或许是声音吵到他睡觉了，他总算是慵懒的睁开了眼睛。
柳清雅心下一慌，正准备松手，他却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柳清雅看在眼里不经诧异，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才能醉成这幅样子？受什么打击了吗？
“醒醒！别睡了！”
在他再次闭上眼睛之前，她提高了音量，继续唤他，“起来！躺床上去。”
听到她的声音，涂枞闫马上就要耷拉下来的眼睛复又睁开，冲她看了两秒，然后点头，低低的哦了一声，便麻溜的自己站起身，往床上一躺。
‘啪’的一声响，是他重重砸在床上的声音。
柳清雅整个人都呆住了，还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站起身，望着床上呈大字型睡着的涂枞闫发呆。
是不是他喝醉了之后，说什么都能答应下来？
毕竟刚刚她问的好几问题，他眼也没眨的就答应了。
……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柳清雅马上就打算实践一下。
她爬起身，趴在他的面前，冲着他的耳边大吼一声将他叫醒，然后一边欣赏着他皱眉不悦的模样，一边像个诱拐小孩子的人贩子一样，笑眯眯的问他。
“你是猪吗？”
涂枞闫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出声。
柳清雅愣住，奇怪的咦了一声，难道是方法不对？
再来！
“我以后叫你蠢蛋好不好？”
“……”
涂枞闫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竟然低低应下了，“好。”
“卧槽！”
柳清雅颤了一下，震惊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涂枞闫竟然亲口承认了自己是蠢蛋？
啊哈哈哈！她莫名想笑！
大概又试了几遍之后，柳清雅差不多摸到窍门了。
只要问他一类回答好、或者不好的问题，他就都会说好。
其他太复杂的问题，他就好像智商不够理解不了一样，半晌都不会出声。
“那我再问你，白天你对我那样做，是不是不对？嗯……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傻逼？”
涂枞闫迟疑了一下，句子太长，他似乎没能明白过来。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计较！”柳清雅摆摆手，他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自从他承认自己是蠢蛋之后，她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憋了一整天的气，也都消的差不多了。
看着涂枞闫不断耷拉着眼皮的样子，柳清雅站起身，扯过被子将他随意的一裹。
“行吧！蠢蛋你睡吧！”
她今天晚上心情颇好，就不折腾他了。
转身，柳清雅十分开心，盘起头发，一边哼着小曲子，一边踱着步子走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她洗得香喷喷的从浴室里出来。
嘴里依旧哼着歌，门还没打开，鼻尖就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味道顿住了。
“什么……鬼？”
她皱眉，指尖堵在鼻尖，往恶臭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
……
手上的干毛巾掉在了地上。
那一眼，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不，估计这一辈子，她都很难忘记了……
好几米宽的宽敞大床上，涂枞闫歪七扭八的横在床上。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被他解开了，此刻正孤零零的丢在脚边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趟的另一侧，满满的一滩黄色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