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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爱迷途 第342章 如果

作者:帕三绝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4-01 02:32:5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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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了公司,阿东却不在。

    “他没回来?”我问阿东助理。

    “没有。”他助理摇摇头。

    我们朝自己办公室走,“他去哪儿了?跟你说过吗?”

    高天成一只手揽上我的肩膀,怪我瞎操心。“他那么大人了,还怕别人拐走他不成?”

    我嘻嘻笑着,“他真被哪个女人拐走了我倒高兴,至少这辈子有着落了。你看,我跟你,万茜也有了自己的归宿,还有了自己的儿子。只他还孤家寡人。我怕他这么个单着法儿,早晚千山灵隐寺是他的归宿。”

    高天成哈哈大笑,继而摇头,“他?”高天成收住笑声,但脸上仍旧有明显的笑意。“他不会的,他凡根未净,尘缘未了,贼心贼胆还有他这个贼都还中用着呢。”

    我知他一语双关,正好也到了我们办公室的门前,推开门,两人进去,还没等落座,高天成电话就响了起来。我跟高天成距离不远,当然看到他屏幕上“阿东”两个字闪着。

    “喂?”高天成接起来,“阿东?”

    他神情越来越凝重,我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又站起来。高天成只听,偶尔看我一眼。后来收了线。我走过去。

    “怎么了?”

    “钟灵那边儿。”

    “钟灵?”

    “是啊。警方有更多的资料。”

    我返身抓起皮包,“那我们再走一趟?”

    “急什么?”高天成拉住我,“你这什么事儿都想立马来个水落石出,什么事儿都风风火火的劲儿什么时候能改?”

    “干嘛要改?你不就喜欢一眼把我看穿?”这话便有点儿打情骂俏的意思了。

    果然,高天成眼睛含而不笑,手臂一用力,我跌进他怀里。

    “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没试过?”

    “嗯?”

    “嗯什么?我是说,现在试也不迟。”

    我“嚯”的从他怀里挣扎着站起,抱住肩膀,脸沉下来。

    “高天成!别当我真傻好不好?”

    高天成也急了,可能起得猛了,膝盖磕在沙发对面的茶几角上,那角十分尖利,我见他一龇牙,这一下应该磕得不轻。他身子一矮,坐回到沙发里,样子狼狈。

    他脸色也变了。

    “你怎么样?”

    他两支手紧紧抓住我两支肩膀。

    “梅子,你信我!在跟你......在跟你......”

    “算了。”我眼睑低垂,复又抬起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以后不行。我没有那么大度。”

    他笑了。

    “怎么会?!”

    又怎么不会呢?这世间什么事儿变数不大?琉璃易碎彩云易散,所有美好不美好的东西都善变,谁对它们都没十足的把握。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了,又或者我变了...

    ...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人生有时需要得意了就须尽欢,想那么多干嘛呢!

    阿东回来时高天成已经去了苏氏,自从他回来他便在苏氏主持大局,留我在张氏坐阵,阿东是机动部队,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他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即不在张氏耽搁时间长,也不在苏氏久呆。

    有一天晚上,很晚很晚,我刚要跟高天成上床就寝,收到阿东的微信,我猜他是想问我什么,因为他只打出两个字来-----如果。

    “如果”就这么两个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我可以想像他想问我什么,这问题我不愿去碰触,但我如果有半点儿良心就应该在没事儿的时候跟自己认真探讨一下人生,哪怕没有结果。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

    我逃避这个问题,像逃避洪水猛兽。

    “是谁?”高天成问。“这么晚了还给你发微信?”

    我把那条微信删掉,然后拿起电话在高天成面前晃了一下,“公司的,明天有个会,你来不来?”

    我说“公司的”,阿东真的是公司的。

    我说,明天有个会。明天其实公司里真有个会。

    我又问他,说,你会不会来?

    我独没有跟他说他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但愿高天成跟大多数粗心的男人一样,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噢。几点啊?”

    他坐在床上,回来后他上床都是那样一个动作,先坐在床沿,然后将那条好腿抬到床上来,再借用自己两支手,将那条残腿抬上床来。

    “我可能-----”他在用力,“没有时间。”他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后背靠在床头。悠长吞吐空气。

    “十点。”我掀开我这边儿的被子上了床,然后将头偎进他臂弯。高天成顺势低下头在我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月例会。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个季度业绩不怎么好,几个部门的人员又有变动。几个客户款又不好结,一想真是头痛。”

    我右手握住他右手,两人十指紧扣。我则继续朝他抱怨。“你说也真奇怪,从前总想着要成功,要有钱,现在真什么都有了,这么操心,又嫌累。”

    高天成在我头顶轻轻笑笑,坚硬的下颏顶住我头顶。

    “人嘛!哪有满足的时候?人有两件事永远做不到。一个是满足,一个是满意。要不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我打了个哈欠,“你说得对!”

    真有点儿累了,眼皮渐渐发重。高天成往后撤了撤身体,我则就势趴回自己的位置,高天成关了灯。

    可灯一关,我便睡不着,想到刚才阿东发给我的那个字----如果。

    如果什么呢?我想翻身,却

    又不敢。直到旁边的高天成传来均匀而轻微的鼻鼾声,我才悄悄的披了衣下床,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架据说是高天成从英国淘回来的座钟在忠诚而笨拙的摇摆,在暗夜里发出异常清晰的声音。

    我朝沙发走过去,让自己陷进沙发的包围,对面茶几上有冷水壶,我将上身前倾为自己倒了半杯冷水,却发现自己并不想喝。但又总觉得手里该握着点儿什么才好,于是就那样捧着那杯,任自己手上皮肤的温度隔着杯壁暖了里面的水。

    人就是这样,有时不知温暖会给谁。

    客厅里安静,梅森的房间门紧闭,阿东已经好久没有来了,他仍旧像从前,从不吵着要找他的阿东叔叔。但是我知道他想他。有些思念说了别人才能知道,有些则不必要,不说也能让人感觉得出。

    灯光昏黄而错落,我记得梅森刚生下来时也是这样,每个房间整晚上亮着灯,亮着的都是壁灯,阿东说:壁光光线不那么刺眼,也不能刺激得梅森睡觉睡颠倒了。

    一般产妇生产完了或多或少都会有情绪困扰,那段时间如果不是阿东,估计我也是手忙脚乱。公司里有个财务就是,生完了孩子得了产后抑郁,现在停工在家,据说正闹离婚,孩子才五个月大。听说见着谁都会哭,还在某个晚上看着睡着的丈夫和哭闹的孩子,差一点扼死自己的儿子。搞得公司里其他小姑娘一提结婚生子就噤若寒蝉。

    那时,是阿东每晚照顾梅森,我每个晚上都睡得安然,从来没半夜起来照顾过他。

    我喝了口水,那水已经有了我温吞的体温。高天成回来时,梅森已经上了幼儿园,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我笑笑,站起身来,握着杯子,走到阳台,拔开窗帘,外面真黑,城市上空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长风,孤独的舞蹈。视线沿黑暗漫无目的,后来我便看见下面有个熟悉的人影。

    那么熟悉!

    是阿东吗?我几乎将整张脸贴近那落地玻璃窗,却见下面空寂无一人,只有长高而茁壮的树影,在黑暗里和风狰狞。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是,事也是。人,要懂得朝命运妥协。更何况,不不不,我爱高天成。不不不,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不不,我心里已经没有张若雷了。我低声嘲笑一下自己,这才看清楚人的本质,原来肮脏丑陋而又贪婪。

    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萧晗,现在才清楚,从来不是她,是自己。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回到卧室时高天成睡得正香,连姿势都没变,我那边的被子已经没了温度,要再一次帮它暖热。我蹑手蹑脚掀开被子,这被子本该是要温暖我的,但我的体温又何尝不会温暖它?原来跟一张被子都是互相的,

    都需要你先给予。

    能够知道这一点,真让我高兴,我手有些冷,于是小心翼翼踏上高天成的皮肤,他果然被我凉醒,翻了个身把我搂在怀里,嘴里则含糊不清的咕哝着。

    “去哪儿了?把自己搞得这样凉?”

    “溜个号儿。”我笑着将头偎进他怀里。

    “允许你溜个号儿,人非圣贤。知道回来么?”他问。

    “怎么会不知道?刚才你也醒了?”

    “没有。”他又用下巴摩挲我头顶。

    是啊,都不是圣人。女人有时总喜欢自己男人当圣人,可自己就真能做得到吗?其实也不见得。

    阿东回到办公室,见高天成没在,只沉默坐在我对面,呆了没有五分钟便起身告辞。

    “阿东。”我叫住他。

    他后背停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理石雕塑。

    “你现在还酗酒吗?”

    “不了。”我听见他喉咙里咽下唾液的声音。

    “那就好!”我说,“你去忙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要不我去监视萧晗吧,要不我去查张若雷的下落,再不然---我去调查钟灵,康生那小子,我当时就说了吧,他不靠谱。”

    他没有转过身来。

    “算了。”我说,“为你自己打算打算。不要总忙公司或这些破事儿,萧晗的事儿也该告一段落了,谁是谁非又能怎么样呢?报不报仇的,我现在真的是,有时都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阿东轻声笑笑,“如果------”他问,这话他问过一次了,这一次同样,他不过起了个头便没了下文。

    阿东拉开门,这才发现他的背影瘦了。

    “阿东。”我又叫住他,他仍旧背对着我停下。

    “怎么不来看梅森?”我问。梅森是他带大的,一把屎一把尿一点儿都不夸张。

    他不说话,半晌,他应我。

    “也去。”他答,“有时是去他幼儿园,有时是去他从前常去玩儿的地方,或者吃冰淇凌的地方,有时......”他低下头。

    人付出太多、太爱,才会不敢接近。才不敢宣之于口。才碰都不敢碰。

    门无言在我和他之间闭合,我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出声。哪怕就真的叫住了他,做什么呢?说什么呢?

    没几日,警察那边又来了消息,钟灵有家人,但没人愿意来为她收殓入葬,据警察说,钟灵出去这么些年,既不往回寄钱,也再没回过家。他们说,这个女儿就算是白生了。所以死了也不管。

    我、高天成、阿东,我们三个安静的听着,不知该作出怎样的反应来。怪谁呢?也许真是她生前伤了家人们的心,也许是她的那些家人们贪得无厌,把她当过摇钱树。人间喜大抵相同,

    人间悲却总有不同的悲。

    原因不重要,责备也无从下手,抱怨更多此一举。不如就这样吧。办过手续就是她的身后事,开始帮人办这些时心里还会有悲伤,现在差了。知人死不能复生,每个人其实都有必死的原因,那可能是他们所能认为的自己的最好的归宿。既如此,尚在人间的我们唯有替他们做好身后事,再道声珍重足够。

    寥寥几人,也没什么遗物。还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人命,有时真是昙花一现,难为我们都以为来一场会跟这世界打个持久战。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想争。

    她跟康生的具体恩怨情仇再没有下文。康生为什么会对她把我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我永远不得而知,他曾经给过她什么保证或者承诺吗?甚至是阴谋?

    更不知道。

    最关键,我忽然间无心深究。人是会变的,从前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会想知道答案。现在真觉得答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莫说康生已经不在,就是他在,人无完人,想让人当圣人这本身就是脑残的想法。人性有残缺,这是不争的事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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