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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怡然走出去，很意外地看到了小莉。
小莉冲她点头微笑。
在酒吧撞破小莉和导演的关系之后，严怡然和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平日里保持着同事之间平淡的问候。
听说导演给小莉增加了戏份，严怡然想告诉小莉不要再错下去，在红姐面前又不便多说。
严怡然看看小莉，咬咬牙，还是决定先走了。
小莉拉住她的手，冲红姐笑道，“我和怡然说两句话，方便吗？”
“不能太久，她赶时间。”红姐点头，也是在提醒严怡然。
“就说一分钟吧。”严怡然抢在小莉前面开口。
“我去外面等你。”红姐说。
红姐走开后，严怡然注意到小莉的视线，小莉像是在判断着什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严怡然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包，刚才小莉突然出现帮了她的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小莉正想开口，严怡然抬起头，率先问，“你还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在吃药？”小莉的语气变得严肃。
这么单刀直入的问题，严怡然一顿，上一次她们对话，有主动权的人还是严怡然。
严怡然的掌心微冷，故作镇定说，“不是药，这是营养品。”
“骗小孩吗？”小莉沉声道，“我不会连字都看不懂，那瓶药我看过了，也查过说明，我知道你怎么回事。”
严怡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了，“你偷看我的东西？”
偷看，对方还没有下作到这个地步，但看小莉的神情，严怡然猜测她大概是无意中看到的。
“我下午去找过你。”小莉说。
“那又怎么样？”严怡然找回些冷静，声音也变得坚决不少。
小莉的脸上露出担忧，“你是在胡闹，我看你根本不重视自己的状况。”
严怡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药，说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你不用说了，我很好。”
“很好就不用吃药了。你看过医生了吗？”
“我没事，你不要乱讲。”
严怡然甩开小莉的手，话说得很急，转身大步走掉了。
回到车上，她喘着气，红姐在旁边随手关上车门。
车开走时严怡然还握着自己的包，红姐在旁边询问，“拍完广告直接回家吗？”
“……”
“怡然？”
“噢，好。”
严怡然从刚才的错乱中回过神，红姐见她脸上透着紧张。
“没事，你不是没拍过广告，放轻松，和以前一样就可以。”
严怡然点头，转头看向窗外，红姐在旁边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称赞。
广告的拍摄没有特别耗时，这支广告请了很多艺人，严怡然只是其中之一。她的个人镜头拍完，因为配合度高，结束时甚至比团队预料的时间还要早。
严怡然的状态自然，看不出任何问题。
“你还好吗？”有人在耳边说话。
严怡然转头，看到一个这两年翻红的男艺人，是一个口碑极好的演员。
男演员语气轻松，喝一口矿泉水后盖上盖子，笑着走到严怡然面前，“你广告拍的不错。”
严怡然并不认识他，想了想问道，“你认识我吗？”
对方稍顿，听清这个问题后笑出了声“也不算认识。”
不认识，可这两天看足了新闻。
只要稍微上了网的人，就一定知道严怡然和顾明哲的事，这早就不是秘密了。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见一见绯闻主角。
严怡然朝男演员看了看，表示友善，“我知道你，我看过你的电视剧。”
这回轮到男演员感到惊讶。
“我很荣幸。”以为严怡然会是一个高傲的女人，没想到真人看上去挺单纯的。
严怡然见他望着自己，好像在打量什么一样，礼貌地说，“谢谢你刚才的称赞，我需要走了。”
男演员点了点头，有人喊了一声蓝杰。
严怡然先告辞了，经纪人走到蓝杰身后，和蓝杰一起往严怡然离开的方向看。
蓝杰稍微注视片刻就收回目光了，回头见经纪人望着自己。
“你没有女朋友，别给自己制造绯闻。”
蓝杰扑哧一声笑了，“你想的不要太多了。”
严怡然拍完后红姐便迎了上来，离开前，红姐和负责人一番交谈。
“样片之后会寄给你们。”
“好的，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这一次的拍摄阵容豪华，严怡然是不久前才了解到这次的出境很少。她在品牌负责人面前没有表现出不满意，一直配合着红姐。
“虽然镜头不多，但这支广告请的都是名气很大的艺人，这就证明他们对你是认可的。”
红姐路上对严怡然做着沟通，怕严怡然对这次拍摄抱着太多期待而心情低落。
严怡然对这个问题看得没那么严重，“我知道的，能来拍广告我就很开心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
严怡然笑。
严怡然路上没有和顾明哲联系，红姐以为她是拍广告太紧张了，下车后，严怡然说想散散步，红姐陪她走。
上了楼，红姐突然开口，“以为你来法国只要拍戏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发生不少事。”
在电梯里，严怡然听到红姐感慨。
那晚酒吧的事情顾明哲没有明说，但提醒过红姐注意点严怡然身边的人。只要站在了这个位置，就会有小人算计，哪怕出国也不能清净。
红姐总觉得严怡然回来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但仔细观察一下好像又没事。心想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毕竟当助理，都是经不起风吹草动。
严怡然点了点头，红姐正色片刻，又说，“还好顾总来了，你们有时间相处，不过你的工作性质你们也不能随时见面。趁着这个机会多和他呆在一起吧，说不定他哪天就回去了。”
严怡然笑笑，“红姐，你怎么快赶上我姐了？”
“我对你再好，哪能比得上依彤。”
严怡然又笑了，电梯到了，红姐陪她下来，严怡然掏出钥匙进了门。
……
顾明哲起来朝客厅看，天色渐晚，房间内蒙上一层灰色。
打不通严怡然的手机，男人来到玄关准备出门。
玄关的地面上，工工整整摆放着一双女士皮鞋。顾明哲开门的手收回去，看到严怡然的拖鞋不在这里，转头重新去看楼上。
公寓里没有开灯，天黑后，光暗淡地很快，顾明哲眯了眯眼睛，上了楼。
他来到楼上的房间一间间找，都没有人，在严怡然卧室的浴室门口把脚步停下了。
转动门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严怡然，开门。
她就在里面，顾明哲敲了敲门，一手插着裤兜，另一手继续转动门把。
门内没有反应，顾明哲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回来的时间不短，这期间，严怡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浴室？
严怡然没有理由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开门，要么我就把门打开了。”
顾明哲的声音变得冷厉。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顾明哲找来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浴室的门，进入前似乎听到喃喃的几声“别”。
顾明哲心底一沉，缓步走进来，浴室没有开灯，里面有微弱的流水声，却没有氤氲的水汽。
顾明哲随手拍下开关，头顶的灯猝然明亮。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他看到严怡然抱着膝盖靠坐在浴缸里，被流水包围着。
她摇着头，把脑袋埋得很低，门口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严怡然好像在说话，但顾明哲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她浑身颤栗着，顾明哲离得这么远也能看得出来。
“严怡然！”男人提高音量。
严怡然浑身一颤，害怕地捂起耳朵，“你别过来！”
顾明哲的脸色变了变，走过去把严怡然从水里捞起来。
“严怡然，你干什么？”他口吻严厉。
严怡然还穿着外出的衣服，现在浑身湿透。男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水里呆了多久，但严怡然的身体冰凉。
严怡然看到他时脸色很苍白，“放开我，你别碰我！”
她牙关打颤，带着一点惊恐，用力伸手推开男人往后退。浴缸的水随着她的动作往外扑，严怡然的后脑勺撞在了墙壁上。
顾明哲被泼了一身水，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按住肩膀，脸色凝重，“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放开我！”她在反抗。
顾明哲掐住她的下巴，严怡然惊慌地摇着头。
“看着我！”
“不要碰我！”
“看着我！”
顾明哲怒吼，严怡然一顿，反抗的幅度变小了，视线开始清晰。
“……顾明哲？”她声音变得弱下来，似乎认出了他。
男人冷道，“出来！”
顾明哲的表情显然被她的样子吓到，严怡然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随着他的话动了动，她被顾明哲拉起身，战栗着出了浴缸。
“你在干什么？”顾明哲扣住她的手腕，对上严怡然不安的视线，他有点咄咄逼人。
严怡然的脸上布满水渍，不知道是水还是其他。
“我，我……”
严怡然嘴唇颤抖。
“我……”
“我什么？”男人失去耐心。
严怡然动了动唇，声音沙哑。
“我冷。”
“……”
顾明哲冷笑一声，拿起旁边的浴巾，把严怡然紧紧包裹住。
严怡然看样子已经冻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暴。
严怡然看得出他生气了，这种时候还是别去招惹。顾明哲打开浴霸，高温的烘烤下，严怡然的身体逐渐回暖。他去关了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摸到浴缸里的水。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整个浴缸里根本没有一点温度，是刺骨地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