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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至上 第174章 醒来

作者:南州花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5-24 00:03:4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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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进去了吗?”王嬷嬷坐着的位置恰好处于背光处,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宫嬷嬷握着瓶子不断颤抖的手指。

    “不行,县主齿关扣得太紧了。鸳鸯,你捏住县主的下颌,我把药灌进去。”

    鸳鸯忍着泪,手指把住谢晏和的双颊,微微用力。

    王嬷嬷见状,用汤勺的手柄顶开雍和县主的齿关,这一次终于成功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宫嬷嬷不再犹豫,握紧玉瓶里的紫金露……

    “住手!”

    魏昭破门而入。看到内室里的这一幕,墨眸里的寒意如有实质,仿佛将整个屋子都冻住了。

    宫嬷嬷手腕一抖,手里的玉瓶咕噜噜滚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洒了一地。

    “还不退下!”魏昭沉声喝道。

    他疾步走到榻前,一把将神情呆愣的宫嬷嬷给拂开,不过眨眼间,床上人事不知的少女便新换了一个怀抱。

    魏昭一只手臂箍住谢晏和的腰肢。

    不过短短几日,怀中的少女便消瘦了许多,一把细腰不堪一握;娇躯柔弱无骨,一半是冰,一半是火,在魏昭的胸膛里不住颤抖,似是冻的狠了。

    魏昭望着她雪白的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珠,沉声怒斥:“尹卷柏,还不过来给县主把脉!”

    尹卷柏不敢耽搁。他来到雍和县主的床榻前,往少女雪白的皓腕上搭了一方锦帕,凝神感受着指下的脉搏。

    “陛下,这……”尹卷柏的神情里浮现出一丝凝重,他抬目看向屋子里的丫鬟,语气犹疑地发问:“县主是不是有旧疾在身?”

    闻言,宫嬷嬷担忧的神色瞬间转为了呆滞,她连忙答道:“县主虽然体弱,但并无暗疾啊。尹院正何出此言?”

    宫嬷嬷说着,侧首看向一直不离县主左右的鸳鸯。

    鸳鸯点了点头,补充道:“县主每隔三日便会由府医把脉,除了有些体寒之外,身子一向康健。只是这几日郁结在心,不思饮食,整个人都消瘦了。”

    魏昭原本正仔细地给谢晏和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听到尹卷柏和侯府下人的对话,一双墨眸目如寒电。

    魏昭低喝:“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陛下,县主的脉象细微而浮空,心阳不振,寒邪闭郁,并非只是普通的伤寒症,似乎还有心疾。”尹卷柏行医多年,不会连心疾都辨不出。

    只是他从前也给雍和县主把过脉,并未发现雍和县主有心疾。

    魏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无处宣泄的怒火再也无法克制,低沉的嗓音冷得像冰、烈得像火:“庸医!眠眠有心疾,你从前给她把脉为何没有察觉!朕要你们这帮太医院的废物有何用!”

    尹卷柏吓得跪倒在地上,他战战兢兢地解释:“陛下,根据微臣的判断和侯府下人所说,县主的心疾并非沉疴,倒像是突发之症。县主本身体质偏弱,心血不足,较之常人更易损伤,或是经历了大悲大痛,或是胸中郁气淤积,难以排揎,久而久之……”

    随着尹卷柏的一番长篇大论,魏昭的面色愈发难看。

    当尹卷柏说到“大悲大痛……郁气淤积”之后,魏昭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熄,他的双手隐隐发抖,心中又悔又愧,忍不住打断尹卷柏的话:“开方子!若是眠眠天亮了还不能退烧,你的项上人头也不必要了。”

    尹卷柏能够坐到太医院的院正是有真才实学的,金针下去之后,再辅以药浴。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谢晏和的手足终于不再抽搐,就连一身滚烫的肌肤也渐渐消了热度。

    魏昭亲自给谢晏和换上一身藕荷色的寝衣,低头给她系上抹胸上的绳结。掌下是如冰似雪的肌肤,清凉无汗。那一截修长的雪颈宛如天鹅的颈项一般纤细而美好,却也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魏昭忍不住落下一个充满怜惜的吻。明明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被他亲吻的少女肌肤却是嫩得犹如一块奶豆腐,瞬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魏昭墨眸幽深,将谢晏和轻轻放到床榻上,为她掖好锦被。目光漫不经心地一扫,周身散发出的威仪令人不敢怠慢:“药呢?”

    宫嬷嬷尽管心里存着怨气,却不敢表露出来,她垂首将药碗奉上,一张面庞隐藏在内室的暗影里。

    魏昭接过,往口中灌了一大口,舌头长驱直入,撬开谢晏和紧闭的齿关,将苦涩的药汁一滴不剩地哺到谢晏和唇里。

    直到魏昭将一碗药喂完,屋里的丫鬟眼睛都不敢抬一下,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垂到胸口,整个内室都是鸦雀无声。

    只有宫嬷嬷,她暗中觑着皇帝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怨恨!

    察觉到皇帝的视线似乎往自己这里扫了一眼,宫嬷嬷头皮一麻,连忙收回了目光,她的眼皮重重一阖,忍住眼眶里即将滚落的泪水。

    宫嬷嬷的心头几欲滴血!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县主怎么会人事不知地躺在这里!

    县主才十六岁啊!十六岁便生了心疾,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更何况女子生产,本身就是一道鬼门关,县主再添心疾,以后能够迈过那道坎吗?

    倒不如刚刚将那瓶紫金露灌进去,就此断了县主的念想。

    “是谁做主给眠眠灌的紫金露?”魏昭一进内室时便发现洒在地上的药瓶,只是那时他的整副心神都落在谢晏和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直到现在,魏昭才腾出手来。

    宫嬷嬷和王嬷嬷同时跪地请罪:“回禀陛下,是奴婢。”

    魏昭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冰冷的嗓音透出一股上位者所独有的淡漠与冷酷:“既然两个人都认了罪,那便各领二十大板。”

    冯英不好进雍和县主的内室,就站在门外面。闻言,他立刻朝着身后的内侍挥了挥手,同时躬身作答:“奴才谨遵圣令。”

    “咳……”一声低咳,谢晏和从榻上幽幽转醒,她的神智尚未回笼,平日里一双顾盼生情的桃花眼显得空洞而迷茫。

    “嬷嬷……”谢晏和的目光落在鹅黄色的帐顶,并未注意到身边的魏昭。

    “嬷嬷,我渴了,要喝水。”她甜糯的嗓音微微沙哑,传到耳畔时有着一股别样的酥麻感,仿佛一把带着锯齿的小勾子在人的心房上抓了一把,又疼、又涩、又痒、又麻。

    “县主,您醒了!”宫嬷嬷一脸惊喜地抬起头,原本正要动手的内侍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拿水来!”魏昭的目光复杂难辨,手臂却仿佛自有意识一般,扶住床上羸弱、纤细的少女,轻轻拥入怀中。

    “陛下,你怎么会在这儿?”谢晏和的神智渐渐回笼,看清身边的男人之后,她瞳孔一缩,身体往后躲去。

    “你刚醒,不要和朕闹脾气。”魏昭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将杯口贴到谢晏和的樱唇畔。

    “不敢劳烦陛下。”谢晏和去拿魏昭手里的水杯,却发现男人的手指握得紧紧的。

    谢晏和伸手去夺,却发现不仅仅是魏昭手里的茶盏,就连杯里的温水都是纹丝未动。

    心中霎时怒意上涌,谢晏和刚想出言讥讽魏昭,一张俏脸突然间变得雪白如纸。

    心尖上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放在茶盏上的手指无力垂落,一双宛如翠羽一般的黛眉微微蹙起,樱唇一颤,竟是情不自禁地痛呼了一声。

    魏昭手指一松,杯盏里的温水泼洒在锦被上,茶杯顺着谢晏和的床榻滑落在地,精美、艳丽的祭红瓷瞬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瓷片。

    魏昭却顾不得了,他长臂一伸,将谢晏和娇柔的躯体一把捞住,心魂失守的心脏这才找到了一丝真实感。

    他的手掌抚在谢晏和的心口处,动作轻柔地给她顺着气,就连嗓音都在恐惧地发着颤:“眠眠,你不要动气,放宽心,慢慢吸气、呼气,朕这让你的丫鬟来喂水。”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谢晏和樱唇微张,艰难地喘着气,明明已经痛得面色发白,一双带着泪意的桃花眼却充满了倔强。

    魏昭别过脸庞,藏住墨眸里的湿意,他朝着屋里的下人喝道:“全都退下。”

    丫鬟们尽管担心自己主子,却不敢违逆皇帝的命令,只好退下。

    唯有宫嬷嬷留在原地:“陛下,奴婢稍后自会领罚,但是眼下,奴婢绝不会离开县主。”

    “领罚?”谢晏和的桃花眼里原本充满了倦意,闻言,她强撑着精神,有些吃力地望向跪着的宫嬷嬷,细弱的嗓音透出浓浓的狐疑:“嬷嬷,谁……谁要罚你?”

    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谢晏和不仅说的断断续续,更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魏昭见状,连忙说道:“朕刚刚只是情急之下一时失言,眠眠,朕不会越俎代庖,你先不要说话了。”

    谢晏和闻言,粉白的樱唇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她冷冷地垂下眼睫。

    魏昭见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心痛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轻轻闭了闭眼,语气颓唐:“罢了,朕这就走,你好好养病。”

    魏昭说完,小心翼翼地扶着谢晏和躺下,想起尹卷柏留下的医嘱,往她身后塞了一个大楹枕,这才十分不舍地将人交给宫嬷嬷。

    “好好照顾县主。”

    面对皇帝的吩咐,宫嬷嬷却一声未吭。

    明知这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可是面对把县主害惨了的罪魁祸首,宫嬷嬷根本恭敬不起来。

    魏昭心头一嗤,并未将面前的这个老妪放在眼中。

    他十分眷恋的望了一眼床榻上面色惨白、双目失神的少女,渐渐收回目光,脚步沉重地走出内室。

    望着天边渐渐泛白的天空,尽管和风温煦,魏昭却心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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