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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至上 第128章 夫妻相见

作者:南州花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4-07 23:50:2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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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夫人!大喜!”府上的管家谢荣兴冲冲地奔进花厅,在看到王氏之后,激动地差点忘记行礼。

    王卿筠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沉稳的大管家这么激动,她抿了抿唇,温声说道:“谢管家,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侯爷大胜归来!不仅手刃回纥王,还将回纥部杀的片甲不留,此时人已经到前院了。”

    “真的?!”王卿筠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顾不得再和谢管家说话,她步履飞快地奔出花厅。

    刚过了一道月洞门,王卿筠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甲胄、疾步而来的男子。北地干燥、明亮的阳光下,男子的容颜俊美无俦,眉目朗朗,列松如翠,积石如玉,渊渟岳峙,英伟不凡。

    王卿筠眼睛一眨,瞬间落下泪来。

    “夫君。”她眼眶发热,手掌扶住墙壁,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竟无法再移动分毫。

    “夫人!”谢晗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卿筠的方向走过来,长臂一伸,众目睽睽之下,将王卿筠直接拥进怀里,炙热的嘴唇紧贴着妻子莹白、小巧的耳廓,灼热的呼吸都喷涌在上面。谢晗柔声道:“卿卿,我回来了。”

    王卿筠心头一酸,忘了矜持,用力回抱住谢晗,她白皙、润泽的肌肤贴在谢晗冰冷的甲胄上,玄铁的凉意让她微微一颤,一颗心却瞬间圆满了。

    谢晗一路上都没有松开王卿筠的手。回到内室,王卿筠亲自服侍他脱下甲胄,又让人准备了沐浴的热水和澡豆。

    当看到谢晗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时,王卿筠瞳孔一缩,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胸前的疤痕,指尖宛如被烫到了一般,一滴晶莹的珠泪落在浴桶里。

    “夫君,还疼吗?”

    谢晗顺势捉住王卿筠的柔荑,放在唇边亲了亲。他有着和谢晏和极其相似的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眼中凛冽的寒芒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难以亲近,一旦笑起来,一双眼睛却像是盛满了清澈的泉水,无声地涌动着仿佛能够将人溺毙的深情。

    在谢晗灼热的视线下,王卿筠脸颊发烫,一双凤眼柔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夫君……”

    谢晗突然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晶莹的水珠淌过他健壮的胸膛,身上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尽管夫妻多年,二人早就裸裎相对过,王卿筠依然羞红了脸颊,她连忙移开视线,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蛋。

    谢晗哈哈大笑,笑容里透出少年人才有的得意和畅快。

    王卿筠恼羞成怒,将手上干净的巾子朝着谢晗扔过去。

    谢晗长臂一捞,轻松地接过妻子扔过来的澡巾,胡乱擦了擦,他扯下屏风上搭着的月白色寝衣,穿在身上。

    王卿筠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下来一些。她嗔道:“夫君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胡闹。”

    王卿筠拿起玉带,帮谢晗系在腰上,温柔的嗓音充满了柔情蜜意的味道:“伤口还疼吗?要不要让府上的大夫看看?”

    “已经好了。卿卿,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受苦了。”谢晗情不自禁地抱住身量娇小的妻子,清越动听的嗓音有怜惜、有内疚,还有着浓浓的感激。

    “夫君说的哪里话。”谢晗身高九尺,王卿筠的个子刚到谢晗的胸口,她把脸蛋静静贴到男人心脏的位置,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她满足地弯了弯唇,甜美的嗓音温婉如水:“夫君大概不清楚,当年京城里面有多少闺秀想要嫁给你,得知夫君选中的人是我,我高兴的觉都没有睡好。”

    王卿筠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她眉梢微扬,美丽的凤眼带着一丝甜意,像是又回到了曾经的时光。

    她的神情难得带上了一丝俏皮,柔声说道:“当年我和夫君订下婚约之后,表姐、妹差点和我断了来往。可见你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头。”

    谢晗愣了愣。他当年随着父亲呆在任上,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京给祖母请安,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所谓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头,谢晗还是第一次听到。

    王卿筠见状,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她掩嘴笑道:“我就知道夫君不知道关于你自己的传闻。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你。不然还不知道你有多么得意。”

    王卿筠想到二人第一次见面。她随着母亲去护国寺进香,在大雄宝殿遇到了顾二夫人也就是她如今的婆母。

    母亲和顾二夫人都是精通佛理之人,相谈甚欢。她听得无聊,悄悄溜出大殿,结果在园子里与一个少年郎迎面撞上。

    王卿筠直到如今都不会忘记那一幕。

    三月里桃花盛开,院内的两株桃树活了上百年,此时正值花期,枝桠上的桃花密密匝匝,开的热闹。清风吹过,一树粉霞。

    穿着月白色长袍、头戴白玉冠的少年立在花树下,眉目俊朗,面如冠玉,身姿挺拔,气韵高洁,浑似天上仙人。

    就是在那时候,王卿筠丢了一颗芳心。

    思绪从回忆里抽离,王卿筠望着面前依然俊美无双的青年,一双妙目柔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她示意谢晗弯下腰,帮他正了正衣领,一阵嘘寒问暖:“夫君用了早膳没有?灶上炖着羊肉汤,夫君先用一碗羊羹垫一垫。午膳我让他们多准备几道菜。”

    “不用麻烦,我在营中用过早膳才回来。”谢晗将头发随意用发带一束,从浴间里出来,在靠窗的罗汉榻上落座。

    “这几日可有京城的书信?”

    王卿筠眉目间的柔和瞬间不见了。

    夫妻多年,谢晗岂会错过妻子神情上的变化,他的眉心不自觉地拧了拧:“是不是京城里面出事了?”

    “夫君,你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跟你说。”王卿筠深吸了一口气,将信上的内容娓娓道来。

    在听到自己捧在掌心的妹妹差点被平安大长公主的一碗毒药断送了性命,谢晗一掌拍在炕几上面,紫檀木的桌案被掌力所击,顿时裂开一道肉眼可见的细纹,可见谢晗胸臆间充斥的怒火!

    “祖母就这么容不下眠眠?”谢晗哼了一声,桃花眼里充满了凛冽之色,他不屑地说道:“太子心胸狭隘,明明是他毁诺在先,却屡次纵容太子妃刁难眠眠,这样的人,祖母以为,摇尾乞怜有用吗?”

    “夫君,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王卿筠对平安大长公主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因此,她比谢晗冷静的多。

    “不过……也幸好陛下对妹妹存了不可说的心思。否则,我们如今收到的就是妹妹的死讯了。”王卿筠忍不住在谢晗面前给平安大长公主上眼药。

    在王卿筠心中,小姑子和自己的夫君一母同胞,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于谢家……王卿筠心底哂笑,无论是谢国公还是长兴侯,二人皆是碌碌无为、平庸至极,只会给自己的夫君拖后腿。

    可笑的是……大长公主一边针对夫君的胞妹,一边妄想着夫君为谢家卖命,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一些!

    听到妻子提到了陛下,谢晗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陛下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辈分上却是自己的表叔。谢晗也一直对陛下很是尊敬和亲近。可是他曾经一心当成长辈的人,如今却想着要做他的妹夫,饶是谢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此刻也不由有些失语。

    王卿筠能够理解自己丈夫此时的震惊和混乱,她在看到这个消息时,比自己的丈夫还要惊愕。

    “夫君,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王卿筠小心地打量着谢晗的神情,她幽幽叹了口气:“夫君是不是觉得为难。毕竟……”

    谢晗闻言,纷乱的思绪为之一静,他重重握了一下王卿筠的手,唇边浮上一丝苦笑:“倒不是十分为难。只是觉得眠眠命运多舛,我这个做哥哥的有些心疼。”

    王卿筠一时默然。

    小姑子从幼时起便显露出了非同一般的美貌,七八岁的小女孩,出落的却像是观音座下的仙童一般,粉妆玉砌;长到十一二岁,精致、灵秀的眉目已经有了几分美貌倾城的韵味;到了如今,还不知是怎样的光艳无俦、风姿绝世。

    这样的美人,若是落到了一般的门第,只怕小姑子的夫君会护不住她。

    “卿卿,我原本是打算将眠眠许配给顾家的表弟。”谢晗的神情透出一丝无奈,语气里更是带出了几分遗憾之情。

    “怀瑾他是少年举子,才华卓绝,兼之风姿俊秀,又和眠眠是姑表兄妹,外祖母待眠眠也好。”

    谢晗越往下说,心中的遗憾也就越深:“如果不是祖母私心太重,为了讨好太子妃,私自做主将眠眠许配给了一个军汉,我现在说不定都要做舅舅了。”

    谢晗终究是没有压制住心头的愤怒,手指用力之下,竟将紫檀木的炕几掰下来一角。

    “小心!别被木刺伤了手指。”王卿筠见状一声惊呼,连忙抓起谢晗的手掌查看。男人因为常年练武,从指腹到掌心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手心上面还有几道交错的伤痕,一看便是利刃所致。

    谢晗对妻子的关心非常享受,嘴上却还在心口不一:“大惊小怪。夫人该不会是心疼这张紫檀木炕几了吧?”

    王卿筠闻言气的在谢晗手心狠狠掐了一把,可惜她这点力道对于男人来说却是不疼不痒的。

    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一张炕几才值多少银子!你就是劈上百八十张,就只凭我的嫁妆也尽够了。”

    王卿筠越说越是恼怒:“我不管你在军营中是如何摸爬滚打、大伤小伤不断的。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就连手指头上的一层油皮也不能破。”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为夫这就给夫人赔罪。”谢晗赔笑。虽然他在外边威风八面,宛如煞神一般,但在王卿筠的面前,他这头凶兽顿时蛰伏成了一只大猫,看起来乖顺至极。

    王卿筠哼笑了一声,倒没有再揪着谢晗的小辫子不放,她给谢晗斟了一盏热茶,语气严肃:“这件事,夫君是怎么想的?”

    谢晗收起脸上的嬉笑,目光发沉,却并无不悦之意。他正色道:“卿卿,陛下心悦眠眠,算是一件好事。”

    “陛下年纪比妹妹大这么多,妹妹都能做陛下的女儿了。”王卿筠双眉微蹙,朝着丈夫抱怨道:“你说陛下他怎么就看上了妹妹呢?”

    这个问题,谢晗方才也有想过。

    可是望着妻子一脸烦恼的模样,谢晗瞬间生出了一丝明悟:也许这就是情之所至。就像他当年一眼便看上了大雄宝殿外边那个冒失的小姑娘一样。

    “好了,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谢晗失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双目之中浮上一丝伤感之色,快得稍纵即逝。谢晗幽幽说道:“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卿卿,若是太子登基,我和妹妹都难逃一死。所以这几年我才会拼命发展军中的势力,为的便是在屠刀落下之前,我们一家能够有自保之力。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甚至想过,等到太子登基之后,我们便举家迁往漠北……”

    王卿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竟然藏了这么沉重的心事。每次谢晗在她这个妻子面前,一直都是温柔而强大的,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击垮他。

    可是现在,当谢晗露出脆弱和犹豫的那一面,王卿筠心痛之余,不由生出了深深的自责。

    “夫君,都是我不好,不但不能帮你分忧,就连你的心事都没有察觉到。”王卿筠难过至极,晶莹的泪水涌出眼眶,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卿卿,别哭。我瞒着你,是怕你担心。你每日操持府里的杂事,还要教养聿修、维周和陶陶几个,我们上面又没有长辈帮忙,这些重担只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谢晗最见不得妻子落泪的模样,一双俊目浮上几分慌乱,连忙用指腹给妻子擦着泪。

    “卿卿,是我这个做夫君的太无能。”谢晗望着无论自己怎么哄劝仍是伤心至极的妻子,一颗心宛如在油里面煎,又是心痛,又是怜惜。

    “卿卿,卿卿……别再哭了……”谢晗的语气近乎哀求。

    王卿筠听着丈夫在她耳边的温言诱哄,心中愈发的难过,她一双手臂攀上谢晗的脖颈,将人牢牢搂住,带着泪意说道:“夫君,我和你夫妻一体,以后你的心事不要再瞒着我了。”

    谢晗见状松了口气,连忙保证:“卿卿,我错了,我以后任何事情都不会瞒你。”

    王卿筠这才勉强收住了眼泪,她轻轻靠在谢晗的肩膀上,轻声道:“不瞒夫君说,我也觉得妹妹若是能能够嫁给陛下也算是一桩喜事。自从太子退婚之后,京城之中哪里还有敢娶妹妹的公子。那些愿意结亲的人家,更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同为女子,王卿筠恨极了陈蓉的下作。欺负自家妹妹年纪小,仗着狐媚手段和太子暗通款曲,踩着妹妹爬上太子妃之位还不够,甚至想要将妹妹打发到辽东,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无耻的女人!

    “陛下自从登基之后,后位虚悬至今,宫里一次都没有进过人。就连太子的生母,倒死也只是雍王妃。妹妹若是能够正位中宫,再生下麟儿,内有椒房独宠,外有夫君为倚靠,未必和太子没有一拼之力。”

    王卿筠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也不管自己的言辞是不是大逆不道。

    谢晗面色冷峭,挑起的唇角却带着几分讥嘲的笑意:“卿卿,陛下对太子不满已久。在我看来,只要妹妹生下皇子,我们的胜算会很大。”

    谢晗大概能够猜到皇帝对自己的安排。回京之后,皇帝应该会将宫禁卫和京畿大营交给他,由他拱卫皇宫。这样一来,妹妹在后宫之中也就安枕无忧了。

    “夫君,我们虽然有兵权在手。可是在文臣之中并无根基。”这是王卿筠最担心的方面。这么多年,夫君始终谨小慎微,从不结交朝臣,虽然此举能够让陛下对夫君放心,可一旦回到京城,一切都要重新经营。

    “卿卿,回去之后,我还需仰仗岳父。”谢晗墨眸微垂,并未将自己的情绪泄漏分毫。

    王卿筠却断然阻止:“不可。”

    她冷笑了一声,十分平静地说道:“夫君,我是不打算再和王家来往了,夫君没有必要为了我去看王家人的脸色,我已经让夫君为我受过一回委屈了。”

    谢晗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反应会这么激烈,他连忙温声说道:“卿卿,当年太子退婚另娶,许多人家都急着和谢家划清界限。便连祖母,不也忙着把妹妹送到江南避祸。此乃人之常情,我并不会因此而责怪舅兄。”

    虽然谢晗当初对王家的做法很是看不上,但他并不想让夹在夫家和娘家的妻子感到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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