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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迟正在整理试卷，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他回过头来。
顾一正一脸忧愁的样子。
林书迟：“什么？”
顾一指了指身旁的空位，说道：“完了，姜乐乐被老章叫去训话了。”
林书迟抬眉。
顾一又说道：“刚刚后桌和我说，老章绷着一张脸叫姜乐乐出去了。”
顾一的后桌是个小胖子，他原本还在吃薯片，听到两人聊天，开口道：“你们是没看到，老章当时脸色不太好。”
小胖子的同桌也说道：“我猜是考的太差了吧。”
陆回走了过来，说道：“我看啊，还真是考的太差了。”
“我刚刚去二班找同学借书，正好看到姜乐乐在办公室里。”
“老章似乎很激动。”
“这平常啊，哪个同学考试考的不好，老章都是要请去办公室喝茶的。”
“这这么激动，估计是实在没有退步的空间了吧。”
陆回撇了撇嘴，坐了下来，又说道：“我看这次姜乐乐的成绩够呛。”
“我们班还没有谁成绩曾经烂到还没公布成绩就被叫了过去了吧？”
顾一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可别当着她的面说，到时候她要难过了。”
陆回：“我们可没有那个胆子在她面前说......”
陆回刚说完，身旁的林书迟突然站了起来。
顾一：“林学霸，你是不是要去办公室解救姜乐乐，我也去！”
林书迟：“上厕所。”
林书迟出了教室，要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姜乐乐走过来。
姜乐乐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书迟莫名想到了一个词语：唉声叹气。
姜乐乐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直接往七班门口走去。
林书迟愣了几秒才继续腿上的动作。
林书迟到小卖铺买了杯奶茶。
想了想，他又拿了几根棒棒糖，一瓶矿泉水。
等回教室的时候，姜乐乐并不在教室。
陆回和顾一两人还在聊天。
顾一看到他手里的奶茶，眼睛一亮，说道：“林书迟，你怎么买奶茶了？”
林书迟扫了一眼姜乐乐的位置。
顾一立马笑道：“林书迟，你买的也太是时候了吧，给我吧！”
林书迟略带疑惑地将奶茶递给了他。
顾一又说道：“刚刚姜乐乐进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都是黑气压......”
陆回赞同道：“刚刚陈欢来找她的时候，我看她恍恍惚惚的样子......”
“估计她也没有想到这次会考这么差吧......”
顾一将奶茶放到姜乐乐的桌子上，叹气道：“我同桌，太让人心疼了。”
顾一又看了一眼林书迟，说道：“你放心，林学霸，我一会下课就飞奔着去给你买水，你要喝啥都可以，我请客。”
林书迟：“......”
林书迟正想说什么，顾一挥了挥手：“行了，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他又补充道：“知我者林书迟也，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是想叫你去小卖铺.....”
林书迟：“......”
-
姜乐乐回来的时候，林书迟正好抬起头来和她对上视线。
姜乐乐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我考了667分。
姜乐乐：“......”
这一分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有点伤人。
姜乐乐拖着受伤的步伐回到了座位上。
陆回忍不住回过头来，说道：“姜乐乐，振作点啊。”
顾一瞪了他一眼，转身对姜乐乐说道：“喝奶茶吗？”
“还冰着呢......”
姜乐乐摇了摇头。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英语老师抱着一堆卷子，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这位英语老师，平常都是黑着一张脸，在她的课上，谁要是敢睡觉，她直接罚你抄一百篇英语高考满分作文。
班里人称满分怪。
像这种温和的状态，是十分少见的。
上一次她出现这次笑容，还是林书迟参加英语竞赛拿了个一等奖的时候。
就在七班这群学生各种猜测她脸上的笑容为什么格外灿烂时。
满分怪的目光落在了姜乐乐身上。
姜乐乐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这道目光。
班里同学开始用眼神交流。
【啥情况啊？】
【不知道啊，满分怪这是在看姜乐乐吗？】
【不是吧，会不会是看她后面的那个人】
【不可能吧，小胖平时都是考二三十分】
【满分怪笑得这么开心，只有可能是第一名能让她这么高兴了】
【姜乐乐更加不可能了，老章都找她训话了，我用一包辣条赌小胖考了第一名】
【不是，第一名不是林书迟？】
就在大家开启“你猜我猜”的模式的时候。
满分怪收回了放在姜乐乐身上的目光，笑道：“你们班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意外啊。”
林书迟手上的动作一顿。
姜乐乐这是把英语老师被直接气笑了吗？
满分怪又说道：“这次月考，英语这一科，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在我们班。”
小胖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举了手：“老师。”
满分怪难得目光温和，说道：“问吧。”
小胖：“第一名是林书迟吗？”
满分怪笑了笑：“不是。”
班里同学惊讶地看向了满分怪。
这不科学，不是林书迟？
满分怪还笑得这么开心？
满分怪又说道：“第一名是姜乐乐。”
班里同学的眼神里透露着同一个讯息：不可能。
满分怪看了看林书迟，说道：“林书迟，你这次怎么大意了，单词的形式写错了。”
“要是写对了，我们班就有两个英语第一了。”
姜乐乐：“......”
满分怪看着台下学生吃惊的样子，疑惑道：“姜乐乐，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吗？”
“怎么大家这么吃惊？”
姜乐乐：“知道。”
满分怪又笑着说道：“课后课代表来我这拿试卷，到时候你们可以向林书迟和姜乐乐借一下答题卷，他们的作文写得都很好。”
-
上完英语课，姜乐乐的心情也平复地差不多了。
顾一注意到这一点后，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说道：“姜乐乐，你知道你的成绩了？”
姜乐乐点了点头。
顾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琢磨如何安慰姜乐乐。
姜乐乐看来是偏科太严重才被叫去了办公室。
顾一决定用比惨的方式与姜乐乐进行交流。
顾一开口道：“姜乐乐，你总分多少？”
姜乐乐：“......”
刚缝上的伤口又被扯开了。
顾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乐乐啊，我们班的学渣，英语可考不到第一名。”
“他们一般贼稳，每科都差不多那个分数。”
姜乐乐听到“贼稳”这两个字，又开始觉得受伤起来。
顾一正想再说点什么。
两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成绩单。
林书迟的声音传了过来：“姜乐乐，你考的不错。”
陆回好奇地凑过来，说道：“林学霸这么快就要到成绩单啦。”
林书迟：“找年级组长拿的。”
顾一和陆回两人凑在一起。
惯例是先看第一名。
果然是林书迟。
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兄弟。
接下来......
姜乐乐？
两人被惊得同时抬头，差点两个脑袋就撞一起了。
顾一十分激动，摇了摇姜乐乐，说道：“同桌，你不要不开心了！”
“你是第二名！”
姜乐乐：“我知道。”
正在低头找成绩的陆回被这句话震惊到。
他要是考666分，这么吉祥的数字，他连做梦都要笑醒了。
而且竟然只比林学霸少一分。
这放在平时，第二名可是要比林书迟低十几二十分的。
陆回又看了一眼林书迟，忍不住感叹。
果然学霸的世界是他无法理解的。
班里同学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
尽管英语课的时候，已经被惊到了。
但那好歹就是一科。
他们以为的班霸竟然是个几乎要超过林书迟的大学霸？
他们面面相觑。
不过姜乐乐也确实没有说过自己是学渣啊......
再说这姜乐乐，虽然刚开学那会，大家都在说她是暴力少女的事情。
但仔细想想，叶丽之前本来就算是七班的班霸。
平常都算是横着走的。
两个班霸碰一起，起点什么矛盾也确实很正常。
而且除了这件事，姜乐乐在班里也根本就没有打过人。
看起来就是很正常一学生。
上课偶尔睡睡觉，下课睡觉或者玩手机。
作业也从来不拖欠，上课也没有迟到过。
平心而论，真看不出她是什么暴力少女了。
而且上次陆回还在小群里说姜乐乐是见义勇为的女侠。
这么仔细一想，姜乐乐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物了。
而且姜乐乐长的确实不错。
高一那一群小学弟还在贴吧里问过姜乐乐的联系方式。
这么一想，思路就全通了。
姜乐乐才不是什么暴力大佬，简直是学霸女神了。
男班长终于坐不住了，过来找了顾一。
“顾一，你有加姜乐乐吗？”
顾一：“没有。”
男班长一脸可惜：“我本来想找她一起讨论学习上的问题的。”
陆回：“不建议。”
“你还不如找林学霸呢。”
林书迟适时地抬起头了：“可以。”
男班长：是你们不懂。
他一脸失望地走开了。
陆回又说道：“话说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加姜乐乐唉，谁去加一下？好歹我们要把她拉进小群吧。”
顾一：“倒也不是没加，就是没有同意我的好友请求。”
正在走廊外边吹风的姜乐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