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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菡眼皮也没抬“怎么不接啊？你刚才不是说嫌我说话刻薄吗？她说的话好听，你怎么不听？”
姜熠辰索性关了手机。
“糖糖。”凌菡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想必……说的话，也像她的名字一样甜。想想不奇怪……当年我还跟她开玩笑说，如果我是个男的，也会喜欢她。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又很会说话的女生呢？”
姜熠辰还是不说话，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凌菡收起笑容，脸上浮起一层冰霜。生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失策了——刚刚自己表现得这么愤怒，不是向姜熠辰表明了一点，自己对他“失踪”数日的事情很在意吗？简言之，是在意他……
凌菡懊恼地皱了皱眉。
怀里的童童突然动了动，像是醒来了。
“宝宝好些了吗？”姜熠辰终于开了口。
凌菡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和糖糖……”姜熠辰一开口便知道说错了话，立马改口，“我跟唐丽雯之间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哪样？”听到姜熠辰用温柔的口气叫着唐丽雯的名字，凌菡的火气又冒出来，“姜熠辰！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和唐丽雯厮混在一起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气的是……宝宝病着，你这个当爸爸的却一连好几天不出现！你怎么对我，我不在乎。当然，在乎也没什么用处。但这不是重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我知道……我……”姜熠辰开车的手微微抖了几下，“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闭嘴吧！”凌菡不愿再听，“把宝宝吵醒了！”
童童已然醒来了，瞪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凌菡，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精神还是有些萎靡。
“宝宝。”凌菡低头轻声唤了一声，童童便咧开嘴笑起来。
凌菡见状更是心疼不已。病刚刚好而已，小家伙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笑得这么开心……
童童一边笑，一边向着凌菡伸出手。凌菡立马握住。
“宝宝。”
凌菡本以为，自己对于这个意外出现的孩子，没有多大的感情，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孩子自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是属于“另一个凌菡”的。可是此时此刻，她才惊觉自己错了……经过了怀胎十月的辛苦，从一开始的好奇和期待，渐渐变成了一种责任。
童童是个很乖的孩子，很爱笑，倒是很少哭。笑起来，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很可爱，也很漂亮。即便是病着，夜里也很少哭，只偶尔哼哼几声。凌菡恍惚间觉得，她就是个天使，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只是
……凌菡想，自己和姜熠辰的这种关系，想必婚姻不会长久，当初执意留下童童，究竟是对的吗？会不会太自私了？根本没有考虑过，孩子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车子在凌菡新家的楼下停下。一拿到房子的钥匙，凌菡的爸爸就急不可耐地从姜熠辰家搬出来，搬到了这里。说是等拆迁分下的房子到手，再从这里搬走，这段日子就当替凌菡“暖房”了。
“我来抱吧。”姜熠辰伸手想要接过凌菡怀里的童童，凌菡一个转身闪开了。
“宝宝不喜欢外人抱。”凌菡面无表情地说。
“我……”听到凌菡拿“外人”形容自己，姜熠辰多少有些生气，却又不好发火，只能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
凌菡看也不看他，抱着童童走进了楼梯。姜熠辰叹一口气，拎上包，也跟了过去。
听到门铃声，凌菡妈妈一边应着一边跑来开门“来了来了！小方啊，路上没有堵车吧？”
待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是姜熠辰，凌菡妈妈立马换了脸色“小姜啊！你这么些天在干什么？”
“我……”姜熠辰尴尬地张张嘴。正想解释，又听着凌菡妈妈飞快地接了一句。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是想一直瞒着我宝宝生病的事是不是！”
“啊……”姜熠辰倒是受到了启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们是不希望您跟爸爸太担心，所以才……”
“宝宝呢？赶紧让我抱抱！”凌菡妈妈将姜熠辰拉进屋子，随后凑到凌菡跟前，急吼吼地想要抱一抱童童，“哎哟哟！我的小乖乖~这几天受苦咯！”
凌菡往后退了一小步。
“怎么了？不让抱？”凌菡妈妈瞪她一眼。
“您洗手了吗？”凌菡说，“宝宝刚好，抵抗力差，您还是洗洗手再抱她吧。”
“你这孩子！你……”凌菡妈妈有些生气，但见着现在的小年轻带孩子，都是挺讲究，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屋洗手去了。
“回来了。”父女俩好些日子没见，凌菡爸爸站在沙发旁，表情有点不自然。
“嗯。”凌菡淡淡地点点头。
“宝宝……好点了吧？”凌菡爸爸又问。
凌菡奇怪地看了看他“您问宝宝？我没听错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怪凌菡觉得诧异，自打宝宝出生，凌菡爸爸一次也没去看望过她们母女俩。尽管凌菡心中清楚，爸爸并非讨厌这个孩子，但她还是有怨言的。这时候，突然听到爸爸“关心”起孩子的状况，她怎地会不奇怪？
凌菡爸爸面色变了变，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凌菡，你不要用这样的态度跟爸妈说话。”姜熠辰似乎看不过眼，忍不住
说了她一局。
“跟你有什么关系？”凌菡立马将矛头对准了他，“少在我面前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凌菡妈妈已经洗好了手，从卫生间走出来，刚才的对话，她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宝宝给我。”她先是接过童童，爱怜地逗了逗她，而后，将凌菡拉到一边，“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跟小姜又吵架了？”
凌菡只是黑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好久，她才抬眼望着妈妈，幽幽地开口“妈……”
“嗯？”
“如果……”凌菡咬了咬嘴唇，“如果我打算跟姜熠辰离婚，您会不会支持我？”
“什么？！离婚？！”凌菡妈妈吃惊地尖叫到，不止吓着了怀里的童童，更是惊着了坐在客厅里的翁婿二人。
两人同时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到凌菡跟前。
“囡囡！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小姜离婚？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凌菡爸爸急得值搓手。
“凌菡……”姜熠辰更是手足无措，话都说不清楚，红着眼睛干着急，“我……我……”
凌菡一脸轻松。她看着姜熠辰的脸色，心里只觉得痛快。
“爸，妈。我想明白了！”她说，“你们当时是对的，你们一直不同意我跟他结婚，不是吗？从前是我不懂事，太任性了，根本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现在我懂了，你们阻止我，完全是为我好。事到如今我才幡然醒悟，但愿不会迟！”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凌菡妈妈害怕再吓着童童，于是压低了声音，但脸上的神情很是急切，“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啊！”
“不被祝福的婚姻，本就是不幸福的。”凌菡笑笑，“及时止损，对我，对他，对宝宝，都是最好的选择。爸，妈！那个时候，我应该听你们的才是……”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凌菡爸爸的脸色越发难堪，“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离婚？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了。”
“爸。”凌菡依旧一脸平静，“您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姜熠辰有钱有地位，可以给您好的生活，是吗？如果，他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您还会阻止吗？所谓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您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吗？”
“你……？！”听了这话，凌菡爸爸气得脸色发青。
“当时，执意要跟他结婚，的确是我的不对。我选择离婚，只是不想一直延续这样的错误而已！”
姜熠辰定定地看着面色平静的凌菡，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消失”了这么多天，他想到过凌菡会生气，会失望，只是……他没想到，凌菡会提出离婚。
“凌菡。”他伸出手，拉住凌菡的胳
膊，语气近乎哀求，“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我无法辩解。只是……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宝宝这么小，她……她不能没有妈妈。”
凌菡甩开他的手，捂着嘴笑了笑“谁说她要失去妈妈了？我有说，要把宝宝留给你吗？”
“我……”
凌菡脸色突变，冷哼一声“姜熠辰！自始至终，你在意的只是孩子。也不对……如果你在意她，就不会任由她病着也不出现。你在意的，只是你们姜家的面子！”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姜熠辰的脸色也突然变了，口气生硬，“至少现在不会。”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凌菡。
“现在不会”，她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在电话里偷听到的那些话。童童还小，自己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姜熠辰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啪！”凌菡抡起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姜熠辰一个重重地耳光。很快，姜熠辰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啪！”凌菡不解气，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
姜熠辰倒也不躲，全都受着，甚至眉头也没皱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地打人？”还是凌菡爸爸眼疾手快，赶忙拉开了凌菡，“太不像话了！”
两个巴掌打下去，凌菡的手臂震得有些发麻，可想而知，她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她见姜熠辰始终一言不发，心中的火气更甚，竟然气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唉……”凌菡妈妈摇摇头，抱着童童转身离开了，她有心而无力，倒不如不管不问。
“我也不管了！”凌菡爸爸一甩手，也跟着走开了。
凌菡越哭越伤心，索性蹲到地上，抱着胳膊放声大哭。这么多天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全都倾泻而出。
“凌菡。”姜熠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记住！我是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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