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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凌菡妈妈似乎有一点儿生气，“我以前生你的时候，巴不得能住医院呢！你现在有这个条件，怎么反倒闹脾气？你刚生完宝宝，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在医院总归是方便些！”
凌菡动了动身子，没再说话。
“妈。”见状，姜熠辰连忙从凌菡妈妈怀里接过孩子，小声说，“孩子给我吧。小花……呃……凌菡恐怕饿了吧！要不，您去给她买点吃的？”
凌菡妈妈点点头，免不了抱怨几句“也好！顺便……再去找找老头子！父女俩一个脾气！真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姜熠辰目送着岳母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与凌菡两人。
他抱着童童，轻轻地摇了摇，而后走到凌菡身边。
“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急着出院？”
凌菡侧过脸不看他，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孩子取名字的事……我没有提前跟你商议，你……会不会生气？”姜熠辰只好转移了话题。
“她也是你的孩子，你决定就好。”凌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这反倒令姜熠辰有些难堪。
“要不要……换家医院？”姜熠辰又一次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喜欢待在医院里。”凌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不喜欢医院里的氛围，不喜欢医院里的气味……不喜欢医院里的一切。所以，我可以提前出院吗？”
凌菡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般讨厌医院。或许，是因为她几次穿越，全都与医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承载着她很多不愿记起的回忆。她在这里死去，也从这里重生。她想逃离这一切……
“忍耐两天吧。”姜熠辰将童童小心地放到床上，而后拉着凌菡的手，贴近他的胸口，“等身体恢复了些，我立马接你们回家。好吗？”
“我能说不好吗……”凌菡叹一口气，“姜？”
“嗯？”
“你……给你爸妈打电话了吗？”一直躺着，凌菡只觉得浑身酸疼，于是抽回自己的手，双臂支撑着，小心地挪动了几下身子，“我是说……生孩子这件事，你……你跟他们说了吗？他们有没有……”
“虽然没必要，但我还是通知他们了。”姜熠辰打断凌菡的话，“至于他们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我想知道。”凌菡咬了咬唇，“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你的父母，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你们总归是一家人！我……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闹得不可开交。我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也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跟他们的关系，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姜熠辰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是我的家人，你同样是我的
家人——是我余生想要守护的爱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本不该成为你的负担。对不起！”
“姜……”对于姜熠辰的这番话，凌菡感到颇有些意外，“你真这样想？”
“你是我的妻子，”姜熠辰盯着凌菡的眼睛，“余下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将会是你陪我一同走过。爸妈也好，孩子也好，他们终将会离我们而去，我自然要好好守护你，守护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凌菡着实有点心动了，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敢太过投入。她害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不过是因为她刚刚生了孩子。
漂亮话，谁都会说。重要的，是如何去做。
“如果你想孩子随你姓，我也没意见。”姜熠辰再次开口，“先前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擅自替孩子取了名字。”
“随谁的姓氏，又有什么关系呢！”凌菡对此没什么执念，“名字嘛，就是个符号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
“爸……好像不太高兴？”姜熠辰也察觉到凌菡爸爸的异样，“一直在医院门口抽烟。”
“可能……是担心我吧。”
“嗯？”
凌菡抬眼看着姜熠辰，说“你爸妈本就不怎么喜欢我，这次……我生的是个女儿，恐怕……更加不讨喜了。我爸应该……是在担心，我以后的生活没有着落。”
知父莫若女。
“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姜熠辰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们是担心……我爸妈重男轻女？”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说你爸妈不好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凌菡急忙解释。
“我刚刚说过了，他们的想法不重要！”姜熠辰这话，说来没有什么底气，他的父母是怎样的脾气秉性，他自然是了解的，更不必说家族中那些喜欢多管闲事，喜欢嚼舌根的叔叔伯伯和三姑六婆了。
“不提了。”凌菡深吸一口气，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实在没有力气去考虑其他，“我有点累。”
“还痛吗？”姜熠辰低头看着凌菡，见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心里的担忧更多了几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差！我……我去叫医生！”
“傻子！”凌菡想笑，却笑不出来，“流了那么多的血，脸色能不难看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受这般罪。”
凌菡抿嘴轻轻地笑了笑，而后垂下眼帘“以后，对我好点就是……”
她的语气很轻，轻得像一阵风，但在姜熠辰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令他觉得羞愧。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不正是代指他从前对她不够好吗？事实上，在此之前，他对她的态度，的确算得上恶劣，哪怕不是出自他本意，对于
凌菡的伤害已经造成，以后的日子，他只能尽力去弥补。
“对不起……”姜熠辰心中的愧疚快要溢出来。
“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
“我知道。”姜熠辰拉起凌菡的手，紧紧地握住，像是害怕一放开就会失去她似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迁就着我，容忍着我的坏脾气。以后，我会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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