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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让你觉得有负担？”姜熠辰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快。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必抠字眼！”凌菡抬眼瞪了瞪他。
“我没有抠字眼，你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我就说嘛……”凌菡打断他的话。
“嗯？什么？”姜熠辰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有了感情，对彼此有了期待，难免会变得敏感，变得斤斤计较。”凌菡叹一口气，“以往……你不会这个样子。我也不会……”
“我没有斤斤计较。”
“还嘴硬……”
“不管怎么样！”凌菡执意划清界限，“你我还是……还是回到原来的关系吧。”
“原来的关系？怎样的关系？”
“你明知故问。”
“我不明白。”
“你……”
两人的交谈再一次陷入僵局。
“算了。改天再谈！”凌菡最终摇摇头，“我想睡一会。”
“先别睡了。”姜熠辰拉着凌菡的手，“妈说，家里待会要来客人。”
“好吧……”凌菡有些不情不愿。
“你出去打个招呼就好，不用应酬。”姜熠辰握了握她的手，“过年嘛，难免的……”
“我知道了。”
两人走出房间，凌菡妈妈已经摆好了果盘，收拾好了屋子。
“妈。”凌菡走过去，“待会谁来？”
“你二姨和二姨夫。”凌菡妈妈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们来干什么！”凌菡的反应更是令姜熠辰觉得不解。她的样子像是很生气，“你们不是已经不来往了吗？！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花啊！这话……你可不能当着你二姨的面说。”凌菡妈妈叹一口气，“她好歹是我姐姐。”
“姐姐？”凌菡冷哼一声，“她算你什么姐姐！外婆外公去世，他们躲在外地不肯出现，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他们何曾为你这个妹妹考虑过？”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啊？”凌菡妈妈讪讪地笑笑，“过去的事别提了，我跟她们……算了！每次他们过来，你都要发一通脾气，这样不好。”
“妈！”凌菡红了红眼镜，“你太心软了！他们就是看准了你这一点，才会一直欺负你。”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凌菡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走向门边。
打开门，果然是二姨和二姨夫。
“花呀！听你妈说，你昨晚住院了，没事吧？哎哟！我这一听说，心里可不得劲了，赶忙拉着你二姨夫过来瞧瞧。”凌菡二姨笑嘻嘻地走进门，熟络地拉过凌菡的手，迎面见着姜熠辰，眼睛立马直了，“哎呀呀！这位就是……”
“二姨，
二姨夫。你们好！”姜熠辰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我是凌菡的爱人，叫我小姜就好。”
“小姜？你好你好！”凌菡二姨松开凌菡的手，上前捏了捏姜熠辰的胳膊，嘴里啧啧称奇，“瞧瞧！这身材……跟我家梦凡差不多！真结实！”
凌菡忍住心中的厌恶。
“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她皱皱眉，“听说……梦凡表哥进去了？”
凌菡二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转脸瞪了瞪凌菡的妈妈“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凌菡妈妈站在姜熠辰身后，显得有些无措。
“谁告诉你，是我妈说的！”凌菡冷哼一声，“二姨，您忘了？梦凡表哥跟我同校，他的‘英雄事迹’可是传遍了同学圈。大过年的，你们也不进去看看他？”
凌菡二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过了。”二姨夫倒是很老实，脸上堆着笑，“他在里面挺好的，我跟你二姨也就放心了。”
“那倒是！”凌菡冷冷地说，“他在里面，是‘挺好的’！总比待在外面祸害别人得好。”
“你这死丫头！”凌菡二姨有些恼羞成怒。
“死丫头？”凌菡笑着看她，“啊～我这个‘死丫头’，从小就不受您待见，一直‘赔钱货’‘赔钱货’的叫我，怎么？现在……您看着我这个‘死丫头’过得比梦凡表哥好，心里不痛快了吧？”
凌菡的举动很是孩子气，说的话，自然也是气话。但她丝毫不觉得后悔，因为……看着二姨那张气得快要变形的脸，她觉得很解气，痛快极了。
“你……？！”
“行了，行了！”凌菡爸给姜熠辰使了使眼色，“小姜啊！囡囡昨天受到了惊吓，恐怕没有休息好，你陪她回房吧……”
“好。”姜熠辰点点头，揽着凌菡的肩膀，就要离开。
“别拉我！”凌菡甩开姜熠辰的手，“我还有话要说呢！”
“凌菡。”姜熠辰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大年初一，别闹。就当为了爸妈，好吗？听话，丫头！”
不知怎的，凌菡的火气突然消了一半。事实上，她很享受姜熠辰对她的温柔和体贴。只是……她害怕他的温柔和体贴只是假象，等到孩子一出生，他又会变回从前那个冷漠的姜熠辰。
她顺从地贴在姜熠辰的胸口，随他走进了房间。
“怎么了？”姜熠辰半蹲下身子，仰头望着凌菡，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好像……不太喜欢他们？”
“不是好像。”凌菡咬咬唇，“我是真的讨厌他们。”
“讨厌的人，不理也罢。”姜熠辰摩挲着凌菡的手，“人生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偶尔活得‘自私’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熠辰……”
“嗯？”
凌菡只是轻轻唤了声姜熠辰的名字，眼泪便落了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姜熠辰立马紧张了。
“怎么了，丫头？怎么哭了……”他站起身，轻轻地将凌菡拉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别难过了，有我在呢！”
凌菡抬手抱着姜熠辰。
“姜熠辰……”
“我在。”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
……
凌菡伏在姜熠辰的怀里，哭了一阵，心情平复了不少。
“他们走了吗？”凌菡从姜熠辰的怀里抬起头。
“我去瞧瞧。”
姜熠辰打开门走出去，很快，返了回来。
“他们打算留下来吃晚饭。”
见着凌菡一脸的厌恶，他马上提议“丫头，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叫上凌雪和方瑾瑜。昨晚，多亏了方瑾瑜，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请他吃顿饭。我猜……你恐怕也不想留在家里吃饭。你看这样行吗？”
凌菡抬眼看着姜熠辰。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的温柔，用着商量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竟看得有些呆了。
“丫头？”
“好。”凌菡收回目光，脸色绯红。
“我现在就让助理订餐。”姜熠辰摸摸凌菡的脸颊，“爸妈那边，我去解释。你不用担心！”
凌菡点点头。又姜熠辰在身边，她莫名觉得很心安。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凌菡突然想起，高中时，每次大考前，她总是很紧张，也很焦虑。尽管很多的知识点，姜熠辰已经对她解释过很多遍，她也记得很清楚，但她还是莫名地紧张。
而神奇的是，姜熠辰总是能够看穿她的心思，考试前，他都会找到她，陪她从学校的这头走到那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陪着她，然后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
“有我在呢，不要怕。”
凌菡握着纸条，突然就不紧张了。
“我就在你隔壁教室。”每每这个时候。姜熠辰总是一脸认真地开口，“不要怕。不会的题先略过！你考完就能见到我。”
“谁说我想见你了……”凌菡有些想笑，心里却是甜蜜。
那个时候的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一转身，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并非恋人，便不会有太多的负担。
“是……我想见你。”姜熠辰的耳朵红红的，声音却很坚定。
“好吧。”凌菡笑得明朗，“看在你每天给我辛苦补课的份上，你想见我，便见吧！”
“给。”姜熠辰从口袋里摸出3，递到凌菡手里，“这里是我昨晚拷下来的听力练习，你试着做一做。”
“又要做……”
“你的数学本来就是弱项，英语再考砸了怎么
办？”姜熠辰摆出严肃脸，“听话。”
“好好好!”凌菡无奈地接过3，“以后，我还是叫你姜老师好了！比我们老班（班主任）还要啰嗦，还要严格！”
……
回忆的画面，似乎带着时光的滤镜，显得格外温馨。尽管这些回忆，对凌菡来说，也有些陌生——这些回忆，完全是属于另一个“凌菡”。
那么——凌菡心里想着——姜熠辰喜欢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另一个“凌菡”？
她总是纠结于这个问题，无法自拔。却从没有真正地了解到，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另一个“凌菡”。不论哪个时期，都只有她一人而已，只是，那些回忆，因为穿越的关系，暂时被封印起来罢了。
“他们喜欢的……好像都是另一个‘我’。”
“他们，”指的是姜熠辰与方瑾瑜。
“丫头。”姜熠辰的话，将凌菡的思绪拉了回来，“已经订好了。我给方瑾瑜打电话！”
“好。”凌菡先是点点头，而后拉了拉姜熠辰的胳膊，“姜熠辰！”
“嗯？”
“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
姜熠辰低头看着她，像是有些疑惑。
“你说你喜欢我，是现在的我吗？”凌菡又问，“还是说……你喜欢的，只是停留在你记忆中的那个我？”
“我喜欢你。”姜熠辰看着凌菡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没有什么‘过去’、‘现在’或是‘将来’的区别。重要的是‘你’，而不是什么样的‘你’。明白吗？”
凌菡诚实地摇摇头“我不懂。”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喜欢的……始终只有你。”姜熠辰俯身在凌菡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纵然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也改变了我们彼此的模样，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无法取代的。”
“真的？”
“嗯。”
凌菡红了眼眶，抬起头，主动亲了亲姜熠辰的脸“我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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