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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陈浩，姜熠辰更是没了睡意。稍早时候，他托朋友将那个信封交给了警察——兴许是不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又或者是念及他与唐丽雯往日的情分。姜熠辰终究没有自己出面，而是以举报信的形式，向警方提交了证据。
做错事，就该承受它所带来的后果。
而后的几天，大家全都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转眼到了开学，凌菡坐在床边，面带笑容看着童童一样样收拾着东西。生个女儿真的好，生个懂事乖巧的女儿更是乐得不行。
“妈妈。”童童收拾好书包，走到凌菡跟前，小心翼翼地问，“明天爸爸会来送我上学吗？”
看着童童小心翼翼的眼神和表情，凌菡的心猛地一沉。伸手抱过童童，用力搂了搂：“会的！我和爸爸会一起送你上学的。”
“真的吗？！”童童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明朗，在凌菡的脸上亲了几下，说，“我可以跟爸爸视频吗？”
“哦……”凌菡稍稍迟疑半秒，掏出手机，“喏！”
童童接过手机，熟稔地打开微信，找到姜熠辰的头像，点开了视频通话。
姜熠辰很快接通了视频。
“宝贝。”
“爸爸！”童童开心地对他挥手，“你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吃饭呀？”
凌菡一眼瞥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下意识地往一旁躲了躲。
“爸爸在上班呢。你呢？有没有吃饭饭？有没有听妈妈的话？没有惹妈妈生气吧？”
听到姜熠辰说出“吃饭饭”三个字，凌菡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忍不住咧着嘴打了个寒噤。
“妈妈呢？”姜熠辰又问。
“在旁边~”童童一边回答，一边调整镜头对准了凌菡。
凌菡只好强颜欢笑地对着镜头笑了笑。
“明天一起送孩子上学吧。”
“明天一早我去接你和童童。”
两人同时开口。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凌菡只能尴尬地笑。
“唐丽雯被拘了。”
“啊？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听到这个消息，凌菡多少有些意外。
“我把储存卡交给警方了。”姜熠辰解释。
“哦。”凌菡的反应略微平淡，讶异过后，似乎只剩下理所当然，“是她咎由自取。”
“我以为……”
“以为什么？”
姜熠辰透过屏幕，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凌菡的眼睛：“我以为，你会心软，念及过去的情谊而原谅她。”
“原谅她？我有病啊……”凌菡撇撇嘴，“我干嘛要原谅一个处处利用我、狠心推我下楼的坏女人！情谊？她有把我当朋友吗？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家人，我便把她视作最亲近的人，可她呢？她做了什么……”
凌菡生气的，并不是唐丽雯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而是——自始至终，在唐丽雯的心里，她不过是个笑话，是个可以随意利用、随意丢弃的笑话。
没有什么比背叛更令人愤怒。
“那什么……”凌菡接着说，“说相声的那个胖叔叔说——那些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大度的人，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那就好。”姜熠辰轻轻地笑了笑，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你会为此而伤心。”
紧接着，他又补充：“那个说相声的胖子，叫郭德纲。”
“他儿子挺帅的。”凌菡接了句。她的脑回路好像与常人有些不同。
“比我帅？”姜熠辰顺势往下说，“我倒不知道，你会喜欢那种类型。”
凌菡看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偷笑的童童，脸红了红：“你这人，真的是……孩子在这呢！”
“宝贝。”
“嗯？爸爸？”
“爸爸是不是世界上最帅的人？”姜熠辰笑着问。
“是！”童童忙不迭地点头，“爸爸最帅了~爸爸！那……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呀？”
“不是。”
“哼！”童童顿时不高兴了，双手抱在胸前，生气地噘着嘴，“爸爸坏……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你干嘛逗她呀！”凌菡瞪一眼屏幕上的姜熠辰，轻轻哄着童童，“宝贝不要生气了！在妈妈眼里，你就是最漂亮的。不过呢，爸爸说的呀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是妈妈的宝宝，所以妈妈觉得你最漂亮，但是别的宝宝，在他们妈妈的眼里，肯定也是最漂亮的。对不对？世界上这么多人，肯定会有比宝宝更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宝宝见到了，不要嫉妒，更不要自卑，好吗？”
童童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做我们家里最漂亮的一个，也很有面子啦，对不对呀？”凌菡笑着摸摸童童的脑袋，越来越有当妈的样子了。
“可爸爸说我不是……”童童依旧噘着嘴。
“那是因为……”
“是因为。”凌菡的话还没说完，姜熠辰已经开了口，“宝贝，看着爸爸。是因为，在爸爸眼里，你妈妈才是最漂亮的。你第二漂亮~”
“不行！我要跟妈妈并列第一。”童童做着最后的坚持。
一旁的凌菡，却因着姜熠辰的话而突然红了红脸。
“因为有了妈妈，才有宝宝，对不对？”姜熠辰亦有点反常，竟然在这个问题上跟孩子斤斤计较。
“好吧。”童童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点头道，“那我把第一漂亮让给妈妈。”
看着童童满脸的不开心，凌菡生气地瞪着姜熠辰：“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开开心心地跟你视频，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嘛……非得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跟孩子较什么劲？”
“实话实说而已。”
“我看你是放屁！”
“咳咳。”姜熠辰挑了挑眉，“孩子在边上呢！注意你的措辞。”
“……你！”凌菡一时气结，“懒得理你！不跟你多说了，我带着童童出去遛一圈。”
“好。”姜熠辰收起轻浮的神情，点点头，“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们。”
切断了视频电话，凌菡想起姜熠辰那副欠揍的模样，恨得牙痒痒——什么人啊那是？非得把孩子惹生气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以为那样，我就可以原谅他了？
……
好吧！事实上，她的确已经在心里原谅了他，只是嘴硬不愿承认罢了。
“妈妈，”童童抱着凌菡的胳膊摇了摇，像是看出她的不开心，撒娇似的哄着她，“你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宝宝也不生他的气。爸爸说得对！妈妈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凌菡心想，这孩子真会说话，小嘴像是抹了蜜似的。
“小孩子可不能撒谎的哦～”凌菡的不开心一扫而空，笑着捏了捏童童的脸颊。
“我没有撒谎呀，妈妈！”童童的眉头皱在一起，小小的脸蛋染上一小块红晕，像是有点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啦好啦。妈妈知道了～”凌菡抱着童童亲了几口，“走吧！我们去逛街。想吃什么。妈妈请客！”
“我想吃冰激凌！”童童兴奋地拍拍手。
“好。”凌菡笑着答应，“不过～不能多吃。只买一个，好不好？”
“嗯！”
临出门前，童童不忘跟外公外婆腻歪了一会儿。
“出门把孩子看紧咯！”
凌菡拉着童童刚跨出门，凌菡的妈妈跟上前嘱咐几句：“不能给她吃太凉、太油腻的东西！容易闹肚子。”
“知道啦～妈……”凌菡笑着回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看你连个孩子还不如呢……”
凌菡不高兴地噘嘴“哼”一声，用力带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