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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关心你好不好……”方唐不高兴地噘起嘴。
“好啦！”凌菡笑着拍拍他的头，“复习功课吧！昨天我们说到……”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间就这般匆匆流逝，像是握不住的流沙。
明天，凌菡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回归自己的生活。这些日子以来，远离了过去的纷纷扰扰，她竟然有些眷念这里的平静与安稳。
网上，八卦与谣言依旧快速地传播着，各式各样的版本，甚至有传言，说她自杀未遂。凌菡见了也只能无奈地笑。
方唐今天学得格外认真。
“你喜欢画画吗？”凌菡合上课本，“下午，我们出去写生吧！附近的景色蛮好的。”
“嗯。”
“你不开心？”
“没有。”
“那你怎么噘着嘴？”
“才没有……”
眼看着分别就要来临，亦师亦友的两人反倒渐渐起了别扭。一旁的唐萍见了，忍不住摇摇头笑出了声。
尽管满腹的不开心，到了下午，方唐还是背起了画板，陪着凌菡去爬山。
阳光照在身上，两人仿佛并不觉得热。天空很蓝，像是一块展开的湛蓝色画布，朵朵白云在画布上慢慢地移动着。
路的两旁，枝桠纵横交错着，慵懒地伸向天空。
汗水顺着通红的脸颊往下淌。
“姜熠辰要结婚了。”凌菡的眼前有些恍惚，“姜熠辰要和唐丽雯结婚了。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另一边，唐丽雯正双手搭在姜熠辰的肩膀上，商量着订婚宴的细节。
“这些事，你做主吧。”姜熠辰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前，看不出是喜是忧。
“咚咚咚！”
“进来。”
这时候，姜熠辰的助理——陈琴推门走进来。唐丽雯随即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她一眼。
“姜总，”陈琴迎着唐丽雯的目光，脸上带着笑，“这是今天上午的会议记录。另外……”
她顿了顿：“您和唐总的订婚宴，定在哪家酒店？我安排人手去做对接。目前有三家酒店向我们发出了邀请。”
姜熠辰微微皱眉，转脸对唐丽雯说：“你定吧。”
“好。”唐丽雯笑得暧昧，蹬着高跟鞋朝门外走过，经过陈琴身边时，斜眼看了看她，“随我来吧。”
没人发现，陈琴的脸色变了变。
“姜总，我先出去了。”
姜熠辰没有抬头，手心向内对她挥了挥手：“把门带上。”
他坐在桌前，拿着钢笔在纸上胡乱划着，各种数字，各种图形，写到最后，只是重复着同一个名字——凌菡。
姜熠辰猛地回过神，望着纸上写满的那个名字，心上像是揉进一把粗盐，说不出的滋味。
唐丽雯领着陈琴来到茶水间。这个时间，茶水间里没有什么人。
她接了杯咖啡，转身递给陈琴。
陈琴没有接，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唐总，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唐丽雯抿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味道太淡。”说着，将手里的纸杯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钱呢？”陈琴稍稍压低了声音。
“什么钱？”唐丽雯笑笑。
“你就不怕，我把那些证据公诸于众？”陈琴涨红了脸。
“证据？”唐丽雯笑得更大声了，“什么证据？你有吗？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手机前段时间被偷了。没错吧？”
“是你……”
“诶？你怎么说话呢！”唐丽雯打断她的话，“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见陈琴不说话，唐丽雯稍稍往前倾了倾：“你现在没了把柄，还想敲诈我不成？我找人查过了，你在澳门赌博，欠下很多高利贷。病急乱投医，居然打我的主意？可惜啊……你找错人了！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受你的要挟？未免太瞧不起我！”
不料，陈琴也摇摇头，笑起来。
“唐总，”她抬眼看着唐丽雯，“我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你以为……我会是省油的灯么？”
唐丽雯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些发毛：“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以为，把我手机里的那些证据删除，就万事大吉了？”陈琴依旧笑着，“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自然会留上一手。如今看来，我也没必要继续替你隐瞒下去。”
说着，她便转身打算离开。
“你站住！”唐丽雯慌了慌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备份在哪里？”唐丽雯压低了声音，“你要钱嘛！我给你。”
“对不起。”陈琴笑弯了眼，“我已经不再信任你了。那些证据，我有更大的用处。”
“你！”
“唐总，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唐丽雯扶着门框，久久没有定下心神，她不确定陈琴会怎么做，会不会对自己不利。早知如此，还不如花钱买个安心……现在后悔显然已经迟了。
“陈琴这人不能留。我要她永远消失……”唐丽雯握了握拳头，掏出手机，“啪啪”打了几行字，随即将对话框删得干干净净。
这天晚上，凌菡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做好了离开这里的准备。
“凌妹妹。”唐萍敲门进来，脸上带着娇羞，“你看……看看我这身可以吗？”
凌菡上下打量着她，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带着几分清纯，又带着几分魅惑。
“好看！”同样作为女人的凌菡见了，也看直了眼睛。
再低头看看自己——干瘪的身材，像是没有发育过的孩子。
“合适吗？”要命的是，年近四十的唐萍，此刻竟像个怀春的少女，羞红了脸。
凌菡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我要是男的，也得被你迷住……”隔了很久，凌菡才咽了口吐沫，缓缓地开口。
“你真会说笑。”
“我发誓！”凌菡认真低举起右手，“绝对是真心的。”
“好啦好啦~”凌菡孩子气的举动，更是逗得唐萍“咯咯”地笑出了声。
“萍姐，你真好看。”
“不理你了。”唐萍扭捏地转过身，“早点休息。”
收拾好行李，凌菡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连声叹气。
“唉……你怎么跟我一样，都没有长大呢？”
带着这个疑问，凌菡进入两人梦乡。
第二天上午，约莫十点钟，这家的男主人——方唐的爸爸终于出现了。
“您好！”他一跨进屋子，不等放下行李，便向着凌菡伸出右手，“您就是凌老师吧？常常听我爱人提起您！这段日子，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辛苦了。”
“呃……哪里，哪里……”凌菡忙不迭握住他的手，有些无措，“您太客气了。”
又寒暄了几句，那个那人这才走到唐萍身边，轻轻搂了搂她，再走到方唐面前，拍拍他的脑袋。
“建青，”唐萍红着脸，看得出来她很开心，“你坐一会，我来做饭。”
不知怎么的，凌菡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说是爱人，又带着几分客气。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
“哟！都在呢。”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直奔客厅。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凌菡与方建青同时转身看向那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认识？”说话的是方建青。
“你们……”凌菡也瞪大眼，“认识？”
除了刚刚走进门的那人，屋子的里其他人全都神色各异。
“你来这里做什么！”
方建青朝那人走了几步，皱着眉，语气不太友善。
“听说您回来了，”那人轻声笑笑，“我怎能不来看您呢！是不是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