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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总。”江来点点头。
他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其实就算顾安城不跟他提，他自己也会帮助林初。
因为林初是个好女孩。
——
古堡内，林初面对着凯瑟琳的质疑，深呼吸了一口气。
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镶上了浅浅的一层暖阳，她整个人都是显得那样的温暖明媚，带着初升太阳时的暖意，纯净的像是春风一样。
“我设计礼服的初心，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我曾经做礼服，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要自己设计出让自己喜欢的小礼服来。”
听到林初说的这话，凯瑟琳犯了一个白眼。
果然，不能对这个女孩抱有太大的期望，即便她一开始能够设计出还算过意的去的礼服，不过她这样想……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没关系，林初你继续说。”杰姆斯则是始终保持着微笑，鼓励她继续。
林初点点头，说道：“但是后来，我就想让自己的礼服得到更多人的赞美，享受更多的享受。而现在……我只想让自己能够不负初心，也不负自己的礼服。”
“啧，这什么屁话。”凯瑟琳无奈的耸耸肩，然后不想再继续跟林初呆下去，就离开了这个房间里。
“不负初心，也不负自己的礼服？”杰姆斯倒是颇为赞赏的看着林初，“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啊？”林初微微一愣。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的确太烂了。
她没有那些杰出设计师的伟大抱负，甚至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凡人一样，拥有着自己一些不好意思搬上台面的私欲。
“就这样吧，对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真正的徒弟了，我带你去见见一些不一样的礼服。”
说完，杰姆斯就走到了林初的身前去带路。
林初微微一愣，“呃，你刚刚还没有把我当成真的徒弟呀？”
杰姆斯则是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男朋友太霸道了，我还刚不过他，不在表面上装作收你为徒，等着让自己混不到饭吃吗？！”
林初：“……”
她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明白顾安城为什么这些天会这么忙碌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和忙碌呢。
之后杰姆斯带着林初来到了一扇小木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那里。
两人走了进去，杰姆斯打开灯之后，林初才完全见到了这里的景色。至于为什么要用景色这个词……林初敢保证，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景色了。
这里依旧是挂着不少的礼服，却远比刚刚她所见过的要来的更正式的多，从一些细节就足以能够看得出来，杰姆斯很珍惜这些礼服。
那些礼服全都被挂在用水晶做成的模特上摆放着，并且每个礼服的背后都开上了一扇小窗户，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
那些纯白色的礼服，都在月华下显得尤为动人。
“这些礼服是……”林初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礼服。
“你猜得对。”杰姆斯点点头，然后他看向那些礼服，眼里渐渐泛着泪光，“这些都是我给自己妻子做的礼服……都是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的，只属于我妻子一人的礼服。”
林初看着那些礼服，情不自禁的走到了一件纯白色的礼服面前，用手想要去抚摸，却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手落在那件礼服上。
她能感觉到那些礼服上的圣洁气息，让她不敢轻易的去亵渎。
林初回过头去看向杰姆斯，好奇的问道：“师傅，师母呢？她今天不在家吗？真想看看她，穿着这些礼服会美成什么样子啊。”
杰姆斯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夫人，在二十年前已经去世了。”
已经……去世了吗？
林初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就此保持沉默。
而杰姆斯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以前的时候自己还没这么厉害，自己做礼服，她为了养活毫无成就的我，每天都打了三份工作，很苦很累。”
说到这里杰姆斯用手捶打着墙壁，不甘的说道：“我当时就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结果后来我也渐渐的在镇子里有了名声，不少的太太们找我来做好看的裙子，而我……也在这个时候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他抽泣了一声，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从此能给妻子过上好日子了，而她却……却终于因为常年累积下来的伤势，积劳成病，最后在凯瑟琳四岁的时候走了。”
林初：“……”
她认真的听着这些故事，没有想到这个名誉世界的杰姆斯，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悲伤的过往。
杰姆斯叹了一口气，他看向远处的月光，眼睛渐渐变得浑浊了几分，“从她走了过后，我每年都会给她做一件礼服，现在这个房间里面的，全都是我给夫人做的。”
“嗯。”林初肯定的点点头，“这些，都是我所见过最美的礼服了，世界上没有任何礼服可以比得上。”
“嗯，我也这么认为。”杰姆斯点点头。
他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叹了一口气，看着林初认真的说道：“年轻人，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啊，不要跟我一样，拥有的时候漠视，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好。”林初点点头。
心里不经意浮现出了顾安城的模样，他的喜怒，都在她的脑海里映现着，再也无法淡去。
“好，那我也能放心了。”杰姆斯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微笑。
他从一个衣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林初，“穿上吧。”
“这是您做给夫人的礼服，我不行。”林初摇摇头就要推手拒绝。
杰姆斯笑着摇摇头，“不，这是顾安城先生之前摆脱我做的礼服，他当时嘱托我很多的事情，我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告诉我，那个女孩是他想要用一切去宠爱的女人。”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杰姆斯把盒子塞进了林初的怀里，“一定要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