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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泽耸耸肩，“我并不缺这点钱。”
顾言泽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钱了，周暮安想要用钱来谈条件，未免有些抓错重点。
周暮安笑笑，“顾先生想要什么可以直说，能答应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顾言泽姿势不变，表情依旧是一贯的不动声色。
在周暮安的注视下，顾言泽慢悠悠吐出一句话，周暮安脸色微变，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条件。
周暮安皱眉，陷入沉思之中。
顾言泽并不着急，这是除开给钟情治疗之外，唯一的条件了。
“你想做什么？”周暮安从震惊和沉思中缓过神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他们要是真的合作成功，多年来四大家族鼎力的格局将会被打破，到时候难免要势力重组，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会是一场纷争。
“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想要的附加条件。”言下之意，刚刚周暮安说的要免费给钟情进行治疗的事情，顾言泽也是想要的。
“谁得罪你了？”周暮安整理好思绪，淡定问了一句。
按照顾言泽的性格，无缘无故的他绝对不会把手伸向其他几个家族，除非有人惹着他了。
顾言泽轻笑一声，“嗯，被惹到了。”也没有想过要隐瞒。
周暮安挑眉，原来如此，“这要合作的代价也太大了。”
顾言泽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敲击着桌子，等着周暮安的决定。
“好吧，我答应你。”周暮安经过一番定夺之后，选择答应。
既然顾言泽想做，她相信顾言泽可以成功，那就答应好了。
反正站在统一战线总比和顾言泽作对要好一些。
“问个问题，如果我不答应，你还合作吗？”
顾言泽挑眉，“会的。”
虽然说不是找不到心理医生，但周暮安的专业确实好，而且在国外也挺出名。
“我这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你设计了吗？”周暮安笑看顾言泽。
顾言泽淡淡点头，也不否认。
“你也不怕我反悔。”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不会傻到想和我为敌。”顾言泽语毕起身，是不想继续待下去，“自己能回去？”
“你都答应我父母和你父母了，我自己当然是不能回去的，所以麻烦送我一下吧。”
顾言泽静静看了周暮安两秒钟，率先转身，周暮安连忙跟上。
到餐厅门口，周暮安看到两辆车相继停下，两辆车的司机同时下车。
“顾少，我送美女吧？”郑帅吊儿郎当地开口，看着周暮安，扔过来俩电眼。
周暮安皱了皱眉头，也明白这俩都是顾言泽的车，想也不想就朝着另一辆去，顾言泽的助理很识趣地打开后座的门，等着周暮安。
“顾言泽，合作愉快。”在上车前，周暮安回头，看着顾言泽微微笑着开口。
顾言泽淡淡点头，看着周暮安上车，也上了郑帅的车。
郑帅眨眨眼睛，看向后座上已经坐着的人，“我这是被嫌弃了吗？”
“嗯。”顾言泽冷淡作答，“开车。”
郑帅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面默念不要计较不要计较不要计较，然后才压着憋屈上了车。
果然能和顾言泽合作的都不是正常人。
“怎么样，决定合作了？”郑帅决定不去计较刚刚周暮安对自己的态度，不然生气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嗯。”
“啧啧，那要不要告诉你的小女朋友你未婚妻的事情？”郑帅笑嘻嘻地。
顾言泽抬眼看他，“干你何事？”
“……”真是一点儿也不友好。
郑帅撇撇嘴，不说就不说，他还不问了呢！
“不过那个周家大小姐你真没兴趣的话，我可不可以追追？”
顾言泽这次头都没抬，看也不看他，“与我无关。”
要追自己去追，追的到追不到就不归他管了，不过顾言泽觉得周暮安不太可能喜欢郑帅这一类型。
太花心。
不过顾言泽也不会去阻止郑帅，他最近精力太旺盛，总要有点事让他消耗精力。
“要不，咱们去喝一杯吧？今天周末也不用上班。”
顾言泽懒得搭理郑帅，“回家。”
“喂，重色轻友也要有个度好吧？我累死累活给你调查人，你却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和我喝？”
“单身狗不懂。”顾言泽闭上眼睛，都不爱搭理。
郑帅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重击！
撇撇嘴，知情识趣地闭上嘴，他觉得他要是再不识趣，说不定会被顾言泽给扔出车外，这种事情，顾言泽绝对做的来。
叹口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种朋友和上司呢，太严肃的人生，过得也太无趣了。
可是顾言泽已经决定，郑帅也不敢忤逆，只能是把顾言泽送回家，自己再去玩儿。
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公寓里静悄悄的。
顾言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去了房间，然而很快就发现，钟情并不在房间里面。
眉头微皱，转身离开房间去了书房，钟情最常在的地方就是房间或者书房。
果然，顾言泽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在窗边的榻榻米上睡着的钟情。
顾言泽慢慢地走过去，给人盖上毯子，现在还是初春，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一直是恒温，但睡觉容易着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顾言泽的目光移到被搁在旁边小圆桌的电脑上，画面上是一些古风人物，男主角的脸型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忍不住低低笑一声，又想起钟情在睡觉，放轻了声音。
把电脑上的漫画保存好，才关上电脑，在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办公。
虽说周末不需要去公司，但有些事还是需要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言泽还在看文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声音，“不要，不要伤害我妈妈，不要，不要过来……”
声音里带着恐慌，顾言泽抬头，看到钟情的脸色发白，不住地摇头，额头上有汗低落下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
顾言泽抓着钟情的手，“小情，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顾言泽的话，钟情慢慢放松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慢慢转为平静。
顾言泽看着继续安稳睡着的钟情，若有所思，钟情刚刚提到了妈妈，应该是和她母亲有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是不是经常会梦到母亲。
顾言泽安抚好钟情，又看了人一会儿，才把注意力转移，一只手仍被她握着，另一只手继续办公，知道钟情不自觉地松开，他才收回手。
钟情慢悠悠转醒，就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侧头看过来，是顾言泽坚毅的脸庞。
没有出声，就这样呆呆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顾言泽抬头看过来，两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相视而笑。
“怎么坐到这儿来了？”钟情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才看到自己身上的毯子，心里一暖。
顾言泽还是很细心的，至少在这些事情上，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陪着你。”顾言泽捏了捏钟情的鼻子。
“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钟情有些担忧，“伯父伯母没有为难你吧？”
毕竟见多听多了顾廷生和黄婉莹给顾言泽下绊子的事情，担心也是很正常。
“处理好了，放心。”顾言泽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子，笑着，状似随意地开口，“刚刚我在身边，有没有做什么梦？”
钟情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天真看着顾言泽，“你在我身边我就要做梦啊？顾哥哥还能托梦吗？”
顾言泽看着钟情古灵精怪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有想起来做梦的事情。
很多时候，人做了梦之后，醒来可能会不记得梦到了什么，但隐约还是可以想起来梦里的感觉，可是看钟情的样子，好像连感觉都没有多少。
顾言泽低头笑了笑，掩饰住自己眼里的深思。
“我倒是想要托梦给你，夜夜入你梦中。”
钟情脸色微红地等了顾言泽一眼，有些羞恼。
顾言泽低笑，钟情这样反而更加可爱，忍不住捏了捏钟情的脸颊，“去洗个脸，今天带你出去吃饭。”
钟情眼睛一亮，“什么地方？好吃吗？”
真是听到吃得就什么多少都不顾了，“去就知道了。”
钟情瘪瘪嘴，“就知道诱惑我。”
顾言泽嘴角带着笑意看着钟情离开书房，脸上的表情淡下来。
如果是平常人做梦，顾言泽可能不会这么在意，可是钟情……
顾言泽莫名有种想法，钟情刚刚做的梦，并不是梦，很有可能是曾经在钟情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顾言泽捏捏眉心，可是钟纵和钟胜云不配合，他也不敢确定，调查也还没有结果。
正想着，顾言泽耳尖地听到钟情的呻吟声，连忙扔下电脑跑进了卫生间，就看到钟情捂着头蹲在地上。
顾言泽连忙蹲下来，“小情，怎么了？”
钟情抬头看过来，“突然有些头疼，没事了。”
顾言泽一把把人带进自己怀里，“咱们去找莫然？”
“不用的，就是刚刚突然有点痛，现在不痛了。”
顾言泽还是有些担忧，不过看钟情真的没有去看医生的打算，也就没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