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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牛 第016章 圣旨被窃

作者:孺子的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6-05-14 03:11:2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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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怎敢随便进入这王家府邸,不知此地正在查封吗?!”

    两个带刀衙差就站在月洞门两边把守,一胖一瘦,忽然看到林寿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同时抽出了腰间佩刀,雪白的刃面紧贴在林寿的胸前,张嘴喝道。

    林寿一愣,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衙差把守,感受着胸前两把寒刀散发着丝丝寒气,立刻驻足停步,缓声道:“学生乃是本县儒学秀才,有事求见本县教谕,不知两位大哥可否通融一下。”

    “找黎教谕?”左边那胖衙差眉头微微一皱。

    “不错,学生有要事寻他。”林寿搓着手,瘦瘦的脸颊上勉强挤出一张自认为很友善的表情出来,“还请多多通融。”

    “不尽然吧,老子看你倒像个窃贼!”右边另一瘦衙差却是忽然冷声一笑,将手中的刀刃架在了林寿的脖颈,道:“现在县里谁不知道王家因为何事被抄家,儒学里的书生躲都躲不及,偏偏你却要来此地找黎教谕,连个谎话都编不圆,肯定是昨夜的贼子!”

    “这……冤枉啊!”林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衙差是这么抓捕犯人的呢,简直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宁杀过不放过啊!

    “少他妈废话,冤不冤枉等见了大老爷再说!”胖衙差就更加野蛮了,一个擒拿手牢牢钳住了林寿的右手,生怕他再跑喽。

    林寿猝及不防,脖子又紧贴着刀刃,身后那胖衙差一推,顿时脑袋便向着刀刃上撞去,幸亏前面那持佩刀的瘦衙差眼明手快,赶紧用手肘顶住林寿的胸口,这才让林寿免遭割喉之险,纵然这般迅速,林寿还是感觉脖颈处一凉。

    “哎呀,出血了!”

    林寿拿左手一抹,颚下三寸一道浅浅的血印,虽然伤口不深,但是林寿这一抹,顿时半张脸殷红一片。

    那胖衙差不屑道:“少废话,又不是刚出阁的大姑娘,出点血有什么关系,快走!”

    林寿:“……”

    林寿忽然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竟让他无言以对,同时心中深深涌出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在庭院居中的厢房中,依旧还向外传出那道声音尖利的咒骂声,喋喋不休,时而激昂顿挫,时而声嘶力竭,语调之中夹带着浓烈的京城口音,把银丰县衙上下大大小小官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两个衙差押解着林寿走进门口时,那个嗓音尖利的男人正指着身穿七品青色官袍的本县县老爷,正唾沫横飞地问候他的全家女性。

    “启禀大老爷,抓到个可疑分子,小人怀疑他就是昨夜的窃贼!”胖瘦衙差同时向本县银丰县县令赵知县大声禀告道。

    赵知县身上穿着一身赤罗青缘的上衣和下裳,脖颈处露着白白的一道中单白领,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乌纱帽,胸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白色鸂鶒,花团锦簇中,姿态优美,乃是一件正宗的大明七品文官官袍。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赵知县,现在可就苦逼多了,想他堂堂七品知县,儒家学子,竟然被一个肮脏下作的阉宦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脸面,正想着如何解除困窘,陡一听闻手下抓到了疑犯,登时喜不自禁地喊道:“快把那疑犯速速带上来,本官要马上审问!”

    “大老爷,已经带到了!”胖瘦衙差将林寿向前猛推了一把。

    林寿这才注意到,这座不算宽敞的厢房中居然坐满了人,以身上所穿衣服来看,左边是一溜襕衫直缀的知识分子,右边是一排青衫黑巾的六房司吏。

    本县县丞、主簿和典史三位老爷,因为这王家旧邸突然的窃案,早已领着三班衙役全城搜捕去了,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单独把县令老爷留在这里平白无故地挨了王公公一早上的骂,背地里赵知县早把他们三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而在厢房中坐在居中为首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

    他头顶戴着一顶黑色蒙纱、形如钢叉的三山帽,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绣着淡色花纹的曳撒服,交领,右衽,下摆滚着一层马面褶,胸前用彩线绣着一团五色团花,当真是秀美之极。

    林寿再仔细一看,吆喝,这不是昨天他在城门大街遇到的那个坐马车的公公嘛。

    不错,这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就是宫中宦官二十四监衙门中,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卢受名下的王道。

    虽然他王道现在还只是个从五品的少监官职,但是他的顶头上司卢受,可是现在大明朝威名赫赫的东厂提督!除了皇帝,无人敢惹!

    “回禀大老爷,我等看此人在院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又观其面目,尖嘴猴腮,不似良人,说话时眼神游离不定,前言不搭后语,极为可疑,还请大老爷们审问!”

    “贼子,还不快跪下!”

    两个胖瘦衙差一脚踹在林寿的腿弯处,林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青砖铺叠的硬地面,磕他的双膝生疼——感情这两个衙差,要照死里坑爹啊!

    林寿硬着脖子,大声喊冤:“冤枉啊,我乃儒学秀才,有功名在身,今日是来寻我县黎教谕的,怎么能说我是窃贼,你若不信,县衙门口两位衙差可替我作证啊!”

    “你是儒学秀才?”厢房左边人群中轻“咦”一声,一个老者走出来。

    老者年龄足过耳顺之年,满脸的皱纹,花白的胡须,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珠上下扫视着林寿,“我乃本县儒学教谕,怎么看你眼生的很。”

    林寿赶紧抹干净脸上的血渍,道:“恩师大人,学生林寿啊,林寿!”林寿怕他耳背,特地将名字大声喊了两遍。

    “肃静,老夫耳不聋!”黎教谕训斥一声,继续打量,虽然此时的林寿面黄肌瘦,脸似骷髅,但是仔细观摩,倒是还是能从外貌上依稀看出当年林书生的影子来,不可置信地道:“你是银丰县林家大郎,林寿……林长青?”

    “林长青……”

    林寿微微一愣,随即才恍然想起,他十八岁加冠那年,便是由黎教谕亲自赐的表字“长青”,意为:益寿延年,松柏长青之意,赶紧道:“学生正是林长青,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黎教谕却是侧身不受,脸色冷如寒铁,衣袖一挥,冷声道:“你这登徒子,休要再称呼老夫为恩师,老夫不屑有你这般品学低下的学生,自打你那龌龊事闹得满城风雨后,你早被赶出了儒学学府!哼,若不是你家妹子跪在学堂苦苦哀求,老夫早就将你的秀才功名也一并革除掉了!”

    “呃……”

    虽然黎教谕骂的是当年的林书生,但是身为同一个身体的林寿,也顿觉脸上滚滚发烫啊。

    “学生今日只是来向教谕大人禀告,想要寻一份差事,还请教谕大人首肯!”林寿干干巴巴地站起来,不敢再向黎教谕妄称“恩师”。

    黎教谕冷哼一声,以为他家道中落,无钱果腹,要寻一个私塾的营生,毕竟那时的穷秀才,都是以教学来谋生,道:“你已被赶出学府,无需再向老夫禀告,只管寻你的差事去吧,只盼你早日浪子回头,好好教书,免得误人子弟!”

    林寿苦笑道:“学生不做私塾,只是想找个力所能及的活儿,能勉强糊口就心满意足了。”

    “你!自甘堕落!”黎教谕长袖一卷,气得脸色铁青,再也不搭理他了。

    “多谢教谕大人成全,学生先退了!”

    林寿拱手一礼,又向着在座的县老爷、二老爷、三老爷,还有那位坐在上首的王公公拱了拱手,扫了扫襕衫膝盖上的土,转身迈出厢房外。

    站在门口两边的胖瘦衙役,可就看傻了,两只眼睛瞧着林寿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他们才喊道:“大老爷,那是疑犯啊!”

    “啊!”赵知县拍拍脑袋,使劲跺了跺脚,“还不快给本官再抓回来!”

    几秒钟后,林寿重新被两个胖瘦衙差押解了回来,扑通一声又跪在了青砖地上。

    林寿依旧硬着脖子大喊:“我乃本县秀才,有见官不跪之特权!”

    赵知县冲着坐在上首的王公公,回禀道:“王公公,这就是本县刚刚抓获的昨夜窃贼疑案的疑犯,下官这就将他押回大堂严加审讯,定要给公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公公冷笑道:“赵知县,咱家虽然深居内宫,不懂得稽查追凶,但是也没老眼昏庸,这个书生一看就是大病初愈,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别说溜门爬墙,就是钻个狗洞也费事吧!赵知县,你休要敷衍咱家,你那花花肠子你以为咱家会不知道吗,只要一日抓不到那窃贼,你们一个甭想离开这座府宅!”

    “这……”赵知县摸了摸胖脸上的唾沫,一时张嘴结舌,“下官……下官每日还有公务在身啊……”

    “那就先拖着!”王公公冷哼一声,霸气侧漏。

    “呃……”

    赵知县被噎得直翻白眼,遇到个这般不讲道理的大内太监,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只得悻悻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林寿见赵知县吃瘪,赶紧冲着上首的王公公狂拍马屁:“公公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才思过人,一眼就识得真真假假,就连学生大病初愈之体都在公公大人眼中无所遁形,今日公公大人更是一眼看透这官场黑暗,救我等无辜百姓免临这牢狱之灾,真乃青天在世……”

    站在一旁的黎教谕气得咬牙切齿:“有辱斯文啊……”

    王公公倒是很享受这般恭维,虽然林寿的马屁功夫实在有够逊的,但是就是这种一眼就看穿的马屁,让他突然想起当年他刚入宫时,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逢迎上司的,一时恍如隔世,努了努嘴,冲站在一旁的青衣小厮道:“占七,去,赏他几文钱,让他走吧。”

    被唤作占七的青衣小厮,从袖袋中摸出十几文大钱,用麻绳穿着,丢给林寿,并道:“你这学子倒是精明的很,知道我家公公喜欢听这俏皮话儿,公公赏下了,拿着钱走吧。”

    “多谢公公赏赐!”林寿欢喜地将那铜钱接过,心道一声:今天我家林妹子的晚饭算是有着落了……

    这一插曲过后,王公公看到坐下下首银丰县衙一众六房司吏和教谕等人,又是气得脸色通红,尖利着嗓子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派人去找,去搜,就是把这银丰县城掘地三尺,也要将那窃贼缉捕归案!占七,吩咐下去,谁要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本公公重重有赏!”

    “什么,重重有赏……”林寿刚迈出门槛的脚步,又不漏痕迹地撤了回来,出声问道:“公公大人,不知这王家府邸里犯了什么窃贼案子,竟让公公大人如此恼怒,学生愿意替公公大人分忧!”

    “你这儒生也知破案?”对待林寿,王公公倒是和颜悦色的说话,兴许是刚刚林寿拍的马屁起了很大作用。

    “公公大人有所不知,学生虽为儒生,却并非腐儒!”林寿言辞一出,差点让站在一旁的黎教谕气得跳起来,“实不相瞒,学生平时最大的嗜好,便是读一些追踪破案的书,比如宋朝的《洗冤录》和《包公判案》等,学生虽不敢保证能破掉此案,但是发现任何线索,都有助于公公破案不是。”

    “恩,听来倒是蛮有道理的。”王公公点点头,又指着赵知县的鼻子骂道:“咱家看这银丰县衙上上下下皆是草包,指望他们,咱家的老命都甭想要,既然你有心肯为本公公分忧,咱家倒是可以让你勉为一试!”

    林寿会心一笑,道:“那不知公公大人丢的什么宝物?总得先让学生知道吧,是金银珠宝,还是古玩瓷器,或者是什么其他重要之物?”

    王公公向着左上方虚空一拜,道:“实不相瞒,咱家昨夜所丢的,乃是当朝皇帝御赐,下令将王世兴一家抄家发配的……圣旨!”

    “呃……”

    林寿瞬间被惊的目瞪口呆。

    什么人连圣旨都敢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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