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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客厅里一时静悄悄。
方母不乐意地看了方龙之一眼，对方父笑道：“老头子，龙之对黎黎可好了，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要不我哪天邀请黎黎母亲过来坐坐。说实话，这两个孩子的大事，也差不多该办了。”
方龙之没想到方母又提起这件事，正想找个理由推托，方父提前说道：“这件事先缓缓，若龙之真想要去争取下铁血团团长一职，目前与黎黎正式定下关系并不是件好事。”
方母不乐意地说道：“哼，在我看来，任何事都没有让我抱孙子这件事来的重要。”
方父看着方母不管不顾回房间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的心结在哪，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结。
他抬头看了看方龙之，这个小儿子是很优秀，但从作为军人这一角度来评判，对方比不上失去的大儿子。方父一直知道小儿子不想当军人，如今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坐吧！”方父示意道。
本微醺的方龙之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酒意已挥发得差不多，脑子也越来越清晰。他坐在沙发上，把整件事情在脑中盘了一遍。
这些照片无疑是顾兴霖一手安排的，过了这么久才把这些照片放出来，必定是为了铁血团团长的位置。
用这些照片来让钱向鸣对他方龙之产生隔阂？不过顾兴霖小看钱向鸣了！
其实更让方龙之心惊的是，铁血团团长要更换这件事，他方龙之现在才知晓，而顾兴霖却早已在操作。难道他对这个位置也心动吗？
“不要告诉我，连谁想害你，你都不知道？”方父睨了方龙之一眼。
“不，我知道，我会反击的。”方龙之一脸阴沉。
“那就好，这点小事我不想多管。”方父端起茶杯喝了口，“我好奇的是，那天你为何擅自离开去联邦第三区？这不是你的风格。”
这个小儿子虽然不是最适合军队，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的脑子还是挺聪明的，不太会干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方龙之低下头，自我嘲笑一番，估计顾兴霖就是这么认为，才想尽办法抓到了他的软肋，不过也不得不感谢对方，让他更认清自己，更重要的是，让他遇到了方潜之。
“爸，你说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忽然发现我哥没死？”方龙之斟酌着说道，这句话他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想说了，憋在心里难受得紧，可这话却万万不能对方母说出，也就方父能行。
方父瞪了方龙之一眼：“是不是酒喝多了，竟然瞎想这个。你不会是想转移话题吧。”
方龙之摇摇头：“真不是转移话题，那天去联邦第三区只是心情不好，随便选了个地方而已。说到大哥，只是突发感触，毕竟当年并没有谁看见过我哥的尸体。”
方父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茶杯，久久才说道：“所谓的感触不要在你母亲前提起，你大哥走了的事，都那么多年了。我也想过，当年他若没有参加那次任务的话，现在会是如何。我脑中还一直留有他当时笑嘻嘻地说要当上铁血团团长的场景。时间过得太快，一下子就十六年了。”
“爸，若大哥真没死呢？”方龙之不死心地问道，既然开口，他在寻找对方的底线。
方父狐疑地看向方龙之，不再沉浸在忧伤中，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诉您，我在内心处一直不相信那么厉害的大哥会死。”方龙之控制自己的表情，沉着地说道。
“龙之，当年与你大哥一起出事的还有两个重要的人物，具体细节我到现在都不能告诉你，属于绝密信息范围。但你有一点要知道，当时你哥即使活下来，也不一定是件好事。还有一点，你要感谢你大哥，若不是他，你不会晋升地这么快。”
方父的话无疑把方龙之的大脑炸得轰轰响。大哥的死去，对他的晋升有贡献这番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龙之急切地问道。
“龙之，你作为全军区最年轻的上校，你的努力，确实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你就没有好奇过你为何升得这么快，毕竟现在不是战争时期。”方父知道这个话题会打击到方龙之，但处理得好或许也会转变成一件好事。
“我一直认为您的人脉在起着作用。”方龙之当然知道自己在拼爹，要不然不会升得这么快。
“不，我的人脉是有一定的作用，但不会这么明显。你的上升是得到过上头那位允许的，这是因为你大哥的缘故才得到的补偿。你先前能去负责《天卓》前期工作，也是他点头的。不过我猜，这份补偿也差不多了，你若想继续晋升，必须要进入实战部门。”
方龙之当然明白方父指得上头那位是谁，那可是联邦最高领导人，当时为报告《天卓》的开发进度，他曾近距离接触过几次。
方父虽然涉及绝密的信息没有说，但他一定不会想到方龙之会遇到已经“死去”的方潜之。
方龙之大致能猜到上头为何会内疚，当时他哥出任务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位的儿子和媳妇。
“当时我身为军机部副部长，调查过你大哥死亡这件事，怎么说呢，极为蹊跷。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在外人面前再提你那莫名其妙的猜想。”方父一脸严肃地说道。
方龙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是，难道他大哥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回来了吗？
唉！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方龙之灌下一杯苦咖之后，按下了那一串曾印在灵魂深处的手机号，只能说世事难料，前几个月时，他拨下这串号码时，是欣喜愉悦的，现在却有着无尽的厌烦。
“龙之，是你吗？”电话那一头传来雀跃的声音。
“黎黎，中午有时间吗，听说开了一家新的餐厅，味道极好。”方龙之控制着声音问道。
电话那一头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回道：“好啊，那我中午等你来接我。”
“行，中午见。”方龙之挂断电话。他有一种感觉，黎黎那一小段停顿时间，似乎在考虑事情，难道中午本来有约吗？若是那位的话，那就更好了，想到这，嘴角不禁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