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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东西怎么处理？”
苏小白不再深究赤泽年龄，抬手指着被其蹂躏的四下乱蹿的魔胎问道，这东西已经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理应除去但事关三界生灵的大事草率处理也不妥当。
赤泽一尾巴又将魔胎砸到矿脉上撞出裂痕，饶是以他无法无天桀骜的性子在对待此事也需要谨慎处理。这魔胎明显是人为放置此地蕴养，庆幸放置时间不长还未让此魔破胎而出，不然要收拾起来也不可能这么轻松。
赤泽视线落在魔胎上，不经意间看了眼苏小白，最后决定先将魔胎收起来再说，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更何况这魔胎能否给这女人用他还需要确认一番。想罢，赤泽当着苏小白做了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
“卧槽！！！”
苏小白惊吓的直接叫了出来，他么三米高的蛇头毫无征兆的从虚空浮现在她身前，光是眼珠子都比她脑袋还大。蛇头大口一张黑洞洞的食道占据了她整个眼球，这他妈一口就能把她吞下去。
这他妈什么鬼！！苏小白心中呐喊，眼见血盆大口迎面而来，当即吓的用手挡在脸前紧闭双眼，一张小脸皱的十分难看。然而等待她的并不是血盆大口，而是……
一声嗤笑。
他还以为这女人胆子有多大，这不还是会怕的么？不过这女人怕他，这倒是让他心里有些不爽了。
？？？
苏小白满脸问号的睁开眼睛，发现那巨大的蛇头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听到赤泽的嗤笑，苏小白哪还不会明白她被整了。
苏小白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她是真被吓到了，那蛇头出现那么突然她都来不及思索是否与赤泽有关系。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之前所见蛇头无疑就是眼前小白蛇放大无数倍后的画面。
“别以为姐姐好欺负！？”苏小白明白过来，张牙舞爪的就像赤泽扑去，心里好生将眼前的小白蛇臭骂了一顿，这货平时不是挺正经高冷的吗？现在算什么？故意整她吓她的么？
眼见苏小白炸毛，赤泽也不躲闪任由苏小白掐住他三寸，见其咬牙切齿放狠话又拿他没折，迟迟下不了手的一脸恨铁不成刚样子，他竟觉得有些好笑。
“喂喂喂！”苏小白见被她掐住的小白蛇竟然神游天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死劲摇晃了两下干脆把某蛇丢到地上自己生闷气去了。她苏大魔头竟然沦落到被人……被蛇欺负，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么。
“那作为报答给你提三次提问的机会？”赤泽回过神来。
“那么好心？”苏小白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置气表示不信。
“哦？确定不问？”赤泽一副你不问就作罢的语气。
“等等！问！”
“第一个问题，魔胎呢？”苏小白果断放弃置气，反正置气也没什么卵用。虽然知道魔胎是被赤泽处理了，但当时由于惊惧闭眼，等睁眼后魔胎就已经不见，她并没有看到赤泽到底做了什么。
“吞了。”赤泽为了让苏小白理解的更快，还特意张口做了个吞的动作。毕竟他心情不错，不介意表现的‘乖巧’点，毕竟刚欺负了这女人。
“……”苏小白明白那蛇头张嘴干嘛了，感情是为了吞魔胎的，只是赤泽这仿动作怎么看起来……有那么点萌……苏小白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配上了音：啊呜～恶龙咆哮！
不过那种玩意儿吃了不会闹肚子么，苏小白瞥了眼赤泽，心中忍不住嘀咕。
然而事实上赤泽说的吞了，和苏小白理解的吞了，两者意思并不一样。
“第二个问题：那蛇头是你本身？”苏小白问了第二个问题，她有些纠结，她觉得她还是喜欢小巧一点的蛇。
“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是本体，之前所见的是神魂。”赤泽直言，曾经他的体型确实庞大过，但随着修为到一种极致，本体越发趋于平凡。
“哦，浓缩就是精华么？”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苏小白连连摆手讪笑，没想到一不小心把心里的嘀咕说漏了嘴，不过这也免了她某些莫名其妙的荒唐想法，比如某女双修时被某蛇庞大的本体压死而忘。
赤泽放弃深究。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小白停止讪笑，脸上神情一转严肃视线直视赤泽眼睛，暗藏袖中的柔荑微微握起拳头。
“赤泽，于你而言我算什么？”
与蛇交缠夜夜不断随羞耻但毕竟是不为人知的梦，而如今情况突变蛇化人形具备灵智更同做一梦再不细思就是自欺欺人。
赤泽问言蛇目微顿，同样凝眸直视苏小白双眼，似想透过那双透彻眼瞳一探究竟。
氛围陷入沉默，双方均不闪躲视线，这或许算是两者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深入交流。
她与眼前这条蛇的心中算什么？苏小白扪心自问。算万蛇窟萍水相逢略有交际的朋友？还是算偷盗紫参为他养伤的恩人？或者只是他重伤期间的照料者？更甚至是可有可无的路人？
赤泽久久没有回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了这么久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苏小白不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或许的确只是她的妄念，从此地离开之后各行各路便好。
果然是单身久了对头妖都有非分之想了，苏小白自嘲正想揭过这个问题却突然被揽入一个怀中，耳旁传来轻语：
“准道侣”
“？”
赤泽在一刹那化出人形将苏小白揽入怀中，而后瞬间变回原身闪到一旁入定修炼。若非苏小白确切的听见了那个词，她还真以为自己幻觉了。
“啧啧，你特么才是备胎。”苏小白反应过来骂骂咧咧，表现的根本不在意刚才那个答案。但微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大概这就是传言中的口嫌体正直。
“哼哼，等姐姐遇到美男子的时候就把你踹了。”
苏小白还在装模作样，奈何眼中笑意怎么都藏不住。其实她想过如果赤泽回答朋友或者不回答的话，离开此地后无论舍与不舍她都会选择离开，她虽然是个母台solo28年的单身狗，但还不会为了条蛇作贱自己的感觉。
而若赤泽回答是他的女人或者更轻浮的答案，苏小白则会瞬间离这种渣男远远的，连朋友都没有做。
好在这蛇还算识相给了准道侣这个答案，道侣关系对修士而言类似于凡人的夫妻关系，一个修士大多一生只会选定一个作为道侣。
准道侣的话也好，这样既不至于撇清两人间的关系，也留有一线不至于完全绑死。对两人而言终究才相识不足一年，而那场苏家嫁女本就是闹剧。
当然对苏小白而言最重要是她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留在赤泽身边的身份，即不需委屈自己，某些“龌龊”念头也可以徐徐图之。
前世。
“十三，刺杀阎罗，时限一个月”
“好的，包在徒儿身上。”
“你应该拒绝的”
“不拒绝，干嘛要拒绝”
“你……”
“算了”他了解他救回来的这个徒弟的性格，表面看似热情与谁都称兄道弟，但实际与谁都不深交，与谁都保持界线。
夜幕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面光明，一面黑暗。
狭长昏暗的深巷中，几道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
“十三，你真要做这个从来没人成功的任务？”一道男声响起，清淡的口吻中微微透露出担忧。
“嗯，等我回来记得给我介绍个绝世大帅比”女子打趣道，好像所谈乃是一件风轻云淡的小事。
男人陷入短暂沉默，而后开口道：
“好”。
说完转身带人离去。
女子淡淡点头，同样转身走出昏暗巷道，重回灯火璀璨的闹区。
霓虹灯下，苏小白仰头忘了眼浑浊不清的夜空，每场任务都是场从鬼门关死里逃生，没人敢保证这一去是否还有回时。
后来她的确有去无回，死在了那个教她自身刺杀之术的男人手上。
“师父，你为何要让我杀你，难道仅仅是为了杀我么？”
苏小白默默问道，收起前世回忆，视线落在赤泽身上，好在这辈子总算有人救她一条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