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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回陈家
2018年2月9日星期五
皇都地下城。
“报告执行官阁下，目标任务已经确定被那支侵入城内的势力带出皇都地面城市，并已经离开了天障系统的火力覆盖区了。”
阿瑞斯静静的听着最新传来的战报，原本古井无波的心绪一点点的开始沸腾，那种属于人类最原始的愤怒和羞恼的情绪在胸*炸般的翻腾。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自从他离开那个地方，选择了回到家族效力之后，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在自己的意识中努力的用理智压抑着这愤怒。金色的烈焰爆开，这名运气不怎么好的传令官就这样在烈焰中化作了纷飞的碳烬。阿瑞斯的沉默让整个指挥室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之中，光脑运行的声音响若雷霆。
“报告执行官阁下，法则的军团开始全面的脱离战场。”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该禀报的消息还是要禀报的。以误战机，同样是一个死字。这一个传令官的脸色有些发白，特训过的专业素质让他努力的保持着镇静，只是并非所有的生理上的反应都能完全的听从意志的支配。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发白的脸颊滑落，他只能极力地控制好自己的呼吸频率。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除去先前的清毒军队之外，所有驻城部队，由天障通道全军出击。以剿灭法则残余部队为一级目标，各军团长自由指挥作战，追击一天！”阿瑞斯抬头看了看指挥室那空旷上空的天花板，眉目间闪过一丝戏谑“封闭中央天柱的所有通道入口，天空之城开启末日基地模式。指挥团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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跻身在一圈黑色级机甲之中，陈风结束了自己简单的气息调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群显得有些松懈的机甲士兵，很明显，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皇都势力的活动范围了。正是这群人，在不久之前将他从重重围困之中解救出来，一路神挡杀神佛挡*好不犀利。即便是早已见惯了人类武者群体的陈风也是十足的惊愕了一次，这一行护送他的黑甲士兵二十多人，居然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皇级强者。而且空前一致的都是武者，而且这群武者的战斗方式也让陈风颇为意外。之前他见过的所有武者，能达到皇级强者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在武学方面有着极深造诣的一群人。这也就注定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的战斗风格都是各有特色的，绝不会像一群人一样。他们的战斗风格仿佛浑然一体，战斗的时候开合之间相互照应，相互协作，取得的效果远远超过了同等数量的皇级强者。这也是为什么这一群人能几乎无损的将他救出，并且成功的突破皇都的天障系统，乘上现在这辆战车脱离皇都战场。
一群士兵说说笑笑，看到睁开眼看他们的陈风之后，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就不在多说什么了。唯有坐在他对面的少年一脸的期待，仿佛等他结束调息已经有一会儿了。
再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陈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怒气了。虽然两人都已经成长了许多，容貌上也都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在彼此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还是认出了对方。夜重离，这是这个人的原因，自己才开始走上剑道的吧。如今好几年过去了，虽然当年往事陈风依旧可以回想的清清楚楚，但是那种愤怒的情绪体验却早已经消失无影了。仿佛只是一个有印象的陌生人，如果不是现在确实相遇了，那么即便是一辈子不见也没什么的存在。
当然，那只是陈风一个人的感觉罢了。坐在他对面的夜重离可不是这么想的，皇都之行的目标就是陈风，这一点在他接受任务的时候就知道了。本应该安安心心在那个地方修炼的他在听说了这个任务之后，就主动的申请参加，甚至为了获得这个名额还给了几位军中的好哥们儿一些好处。这个比他小上好几岁的二世祖可是给他的修炼之旅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连着的两次战败在他的心理可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几年过去了，他也从当初的三阶武者成功的进入了今天的五阶武者的境界，而且自己的剑术造诣也从当年的初入宗师，进入了今天的宗师巅峰，距离御剑师的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去会会这名少年了，也是时候除去自己心中的心魔了。然而，他这一切的自信都在皇都城内初见陈风的时候，就被那一道缠绕着青红光焰的身影击得支离破碎。
“好久不见。”在夜重离没开口之前，到是陈风先开了口。已经走出偏激他，对于这个救了自己的少年也还算有那么一丝好感。
“好久不见。你，已经是御剑师了？”夜重离反而这时候显得有些局促了，虽说他自己也只是差一步就步入御剑的境界，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越发清楚地知道御剑师意味着什么。剑术的世界中，有多少巅峰宗师穷其一生都未能跨出这一步。就像他们这些皇级强者连手时远超其他同等数量皇级强者的实力一般，双皇级强者的实力也远非两位皇级强者所能比拟。
陈风一笑，瞬间明白了这个记忆中有些嚣张的小子局促的症结所在“你看不出来吗？”
看着这小鬼戏谑的笑容，夜重离瞬间觉得有些堵得慌“你！”
“得了，你要是把小爷当做心魔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像小爷这样的天纵奇才，注定是要成为一代武圣，开创一个武学新时代的究极存在。就你这资质…”陈风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睛瞅了夜重离一眼“啧啧，要有自知之明啊……年轻人……”
到是一车里其他的战友都被陈风逗乐了，夜重离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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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区，华夏天空之城——轩辕。黑色的战车穿过层层的光幕，在大量的超能武器的“注目礼”下缓缓地停在了停机坪上，液压释放车门滑开，陈风从车上下来回头朝着车内的众人挥了挥手。然后看着几辆战车又缓缓地离开，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转过身，看见一头银发的陈胜天站在远处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和释然。看着那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想到这些年的种种，陈风的鼻子有些发酸。慢慢地走近，自己竟有些局促，有些不安。这种情绪，似乎叫做不知道怎么面对。
“回来了，风儿。”陈胜天看着儿子平安归来，几年未见，虽然时常镭射对话但当他见到真人时还是有些喜出望外，以至于都没有发现陈风的情绪有些异样。
“回来了。……爸爸，对不起……这些年，辛苦你了。”终究，陈风还是放下了那所谓的难为情，看着陈胜天那满头银发说出了这句话。
到是陈胜天有些错愕，一时间竟没回过神。
“她走之前让我转告你，她不恨你，她爱你。”陈风却又有些黯然。
两人长久的沉默，周管家的身影适时地消失，留下这一对父与子。意外，错愕，恍惚，怅然又转瞬释然，陈风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变换，两行浊泪盈眶而出。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抹掉泪水，他有些哆嗦的伸过手来想要抱陈风。陈风僵了一下，还是没有躲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你……风儿……枫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一天他怎么了？”冰释的父子二人最后来到了陈家位于轩辕城上的庄园里，陈风简单的洗漱换装之后，到了饭点的时候才想起从回家过后就没见过陈一天。他是知道陈一天先他一步回来的，而且知道在他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都是在车上的时候夜重离告诉他的，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夜重离也不太清楚。
心情才好一些的陈胜天听到陈一天的名字之后，神色又是一暗。“一天在宾虚学习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好地女孩，叫艾琳·古格尔薇。两人相恋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本来是今年暑假就要带回来见我们的，还说要给你这个弟弟一个惊喜……结果在这次和马哈顿的冲突中，艾琳这孩子为了你哥牺牲了……他本来是要寻短见跟着艾琳一起去了的，被救他的那些人阻止了。回来以后，就一个人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儿你去看看他吧”
陈风听了之后，心情有些复杂。沉默片刻之后“我现在带些食物过去看看他吧，爸爸你就先一个人吃点东西吧。我们，和马哈顿之间的事情，还没结束吧！”一抹戾气从陈风的眼底浮现“血债血偿。”
陈胜天点了点头“去看看一天吧。”
陈风打开了陈一天的房门，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开灯，连窗户都封闭了起来。虽然不用灯光陈风也可以精确地知道此时的陈一天身在何处，但是他还是下达了开灯的指令。将食物放在了悬浮桌上，又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换气系统无声无息的更新着房间里的空气。直到这个时候，抱膝埋头蹲在床脚边的陈一天才迟钝而又木讷的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陈风。
看着这个记忆中总是优雅而慵懒的笑着，永远给人一种高贵而又阳光的印象的哥哥，此时却像一只快将病死的流浪狗一般，蜷缩在那里。陈风的心中一痛，风华如他的人进也会这样，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回来了，小天。”陈一天抬起头，却又无力的靠在后面的柜子上，脸色苍白声音嘶哑却又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陈一天像是在回应陈风，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有些失神。
陈风坐在了一天的身边，沉默了片刻“嫂子的事，我听爸爸说了。”
陈一天的脸上两行清泪滑下，却又埋下头把双手插进一头杂草一般头发里，拳头慢慢地握紧，似要把这一头的乱发都薅掉一般，慢慢的呜咽出声。醒来的时候，他想过马上自尽，那个男人却拽着他的衣领对他吼道“你他妈的别不要脸了！行吗！啊！我妹妹舍命救了你，就是为了让你这个懦夫糟蹋自己的性命吗！？你他妈的这条命现在不属于你这个贱人了，它属于那个叫艾琳·古格尔薇的女孩，我不许你糟蹋了它。你给我好好活下去！”
“小天，我真的……好痛苦……我……你能懂吗……”陈一天又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任泪水流满那张憔悴的脸。陈风把一只手搭在一天的肩上，沉默了片刻“我不懂，但你自己知道的吧，你现在应该好好地活下去的。”
“我说真的，你现在难看死了。我嫂子很漂亮吧？看你这个样子，她肯定很嫌弃。”陪着一天坐了一会儿之后陈风站起了身“我虽然还不懂你失去艾琳姐的感觉，但是那种痛，大概和妈妈离开的时候是一样的吧”
陈一天再次看了陈风一眼。
“每一个深爱着你，却又不得不离开的人，那种心情大概都差不多吧。一天，活着的人应该坚强，替那些离开的人把他们那一份一起活着。就像如果那时离开的人是我们，我们也会这样希望着。你那么爱她，难道还不懂她吗？”
陈风的话不急不缓，却是一字一句扣在陈一天那已经干枯的心上，一点点的唤醒着他。望着窗外天空之城上的绚烂光幕，陈风看着陈一天“哥，我们和马哈顿的恩怨还没结束。不要让这痛苦和消沉让你遗忘了那些对你来说最珍贵的记忆，早点振作起来。”
陈风离开了一天的房间，去看过陈胜天之后又去找了周管家。“周管家，你那里有海老和宁老的资料吗？他们的亲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所有这次跟我一起出去，却没有回来的人。”
“少爷，海老和宁老的资料我们法则并没有详细的收录，他们当初进入法则的时候是通过‘君子’的平台直接与老爷进行了口头协定。如若要追查，还需要向‘君子’平台那边获取。不过，即便是联盟王国方面都没有这个权限，所以我们法则也无权访问。他们的家属都是君协负责的，你大可放心。至于法则所属的人，我这里确实有详细资料。他们的家属，事情发生之后老爷就立即吩咐我安顿了。”
陈风点了点头“帮我准备一下吧，我想亲自去看看他们。不要惊动他们，也不用去麻烦老爹了。法则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少爷，这样就会离开轩辕城，您的安全问题……”
陈风瞥了周管家一眼“那你算算，在这些行动中，我回不来的几率有多大？”
“结合少爷的数据、法则势力部署数据以及华夏地面城池的数据，发生意外且受袭身亡的概率为0.00000000000001%。”
“那就快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