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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影问道：“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既然眼前的这个男子拥有“张牧”这样不同于西域人的姓名，那么也就说明，在很大可能上，张牧的爷爷，并不是一个纯正的西域人。
这就让顾云影有些疑惑了。
明明拥有不同于西域人的名字，偏偏传下来的语言，又是西域话。
当然，这可能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个人经历问题。
“我、我不知道。”张牧哭丧着一张脸，他抬头看向顾云影，咽了口唾沫，但还是很怕死地放低了视线，战战兢兢地说道，“神明的名讳，岂可随意探听，但是我们的确都姓张，也只有我们才拥有姓氏。”
顾云影略显沉吟，到底叹了口气，转过头，对那两名裹着兽皮被子的年轻女子说道：“你们想要怎么晕过去？我打晕你们和你们自己晕过去，是两种不同的晕法。”
那两名女子听不懂顾云影的话，满脸的茫然之色，倒是张牧瞥了眼她的神情，小声嘀咕地翻译了几句。
虽然不知道张牧的翻译句子里到底掺了多少的私活，但可以肯定的是，张牧应该对那两名女子说了如何联系神明解救他的法子。
这也是顾云影需要的，她需要有人传话，让那个修士赶紧出现。
那两个女子也算是比较聪明的，一咬牙，干脆拿头装在了坚硬的桌角上，旋即倒在了地上。
至于有没有真的晕过去，顾云影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她对于女子，总是会比较大度一些。
“跟我走吧。”顾云影随手扯了一截兽皮，塞在了张牧的嘴巴里，让他不准开口说话。
她还原了从温东廷那里学来的绑架人质手法，将兽皮专门压住舌头，压得死死的，这样才不会有那种电视剧里呜呜丫丫的声音。
顾云影想了想，又取出了兽皮，堂而皇之地拿出了一根捆仙绳。
张牧：“！”
一见到这个捆仙绳，张牧的神色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像是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
顾云影扬了扬手中的捆仙绳，笑问道：“你很熟悉这个东西吗？”
“我、我……我的天神爷爷，就是用这个神器来教训和惩罚背叛者的。”张牧咽了口唾沫，紧张不已地试探问道，“这可是神器啊……难道，你是我的天神奶奶——啊！”
顾云影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屁的天神奶奶！
【获得张牧的仇恨值+1000。】
张牧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胸口被顾云影的一脚踹得生疼，仿佛胸口的骨头都给踹碎了。
然而，当他回过神来，疼得想要放声大叫的时候，顾云影又用兽皮塞进他的嘴里，死死地压住他的舌头，堵住了他全部的声音。
【获得张牧的仇恨值+1000。】
顾云影用捆仙绳将张牧给绑起来，让他只能乖乖地跟在自己后面。
她将张牧作为人质，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帐篷。
刚一出来，就碰见了巡逻的士兵，但是他们一见到张牧的样子，也不敢又太大的动作，怕引来撕票。
在这么僵持的时候，顾云影召唤出了自己的血湖剑，金灿灿的光芒包裹住血色的长剑，闪瞎了众人狗眼的大宝剑光芒成功让周围的人不得不闭上双眼。
等到她们睁开双眼的时候，在包围圈中的顾云影和张牧不见了。
他们抬起头，就见到一缕金色的光，疾驰而过。
与此同时，在帐篷里的两名女子也缓缓睁开了双眼，她们迟疑着面面相觑。
“！@#￥%……”
其中一名女子，神色焦急地说道，并且马上就站起来，像是要去做某件事。
“@#￥&*……”
但是另一名女子，却是按住了正在动作的女子。
她的神色凝重，像是在分析着利弊，让旁边的女子不要轻举妄动。
两个人有商有量了几句，忽而听见外面的动静，顿时彼此点了点头，又再次倒了下去，装作昏迷不醒的模样。
——
“原、原来这就是御剑飞天的感觉吗？”
张牧无比兴奋地说道。
顾云影踩着飞剑，严谨地纠正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我在御剑飞行，而你只是被我吊在剑后面的，你算哪门子的御剑飞天？”
但是，张牧却完全不在意这样的用词，因为他正在飞啊。
从一开始的意识到自己上了天，望见下面乌泱泱犹如蚁群似的人影，他吓得哇哇大叫，差点被吓晕过去。
后来，飞啊飞的，也就习惯了。
他开始欣赏起了这辈子头一次的鸟瞰角度，发出了高处不胜寒的言论。
“啊嚏！”
飞在上面真的太冷了。
“你们的神灵，也会像我这样飞吧。”顾云影笃定地说道。
既然连御剑飞行都说的出来，这也就说明，张牧起码是知道御剑飞行，甚至是见识过御剑飞行的。
这就像是语言与认知的关系。
当你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就是超出了你的认知。
“幼时曾有幸监事过一次。”张牧自嘲地笑了笑，道，“像我们这样神灵后裔，一般在出生后就会被送到神明的跟前。”
“等到年岁渐长之时，如果显露出拥有学习神术的潜质，就可以一直跟在神明的身边，如果没有学习神术的潜质，那么在十四岁之后，就会离开神灵，被送出神庙，自行去统领一个部落。”
“当然，要是收到神灵垂爱的话，或许会分到一个大而富饶的部落，可惜我……”
顾云影听到这话，立刻就接了下去：“可惜你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咋地，脑袋也不灵光，不仅管理部落和打仗行军是一个菜鸟，就连为人处世，身边的人是个什么德行也分不清楚。”
张牧：“……什么叫菜鸟？”
“那我换个词，垃圾废物。”顾云影很好心地补充说明道，“刚才你被我挟持的时候，你身边的两个女子先是惊慌害怕，但是在确定我只针对你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甚至连尖叫请求都没有，说明对你压根就没什么感情，甚至还在盼着你早点死呢。”
“你说说你，非要享受什么齐人之福，但是你的雄风……啧啧，略短了些。”
顾云影一脸坦然地吐槽着，压根就没有什么女子的羞涩之意，可谓是毫无节操之底限。
【获得张牧的仇恨值+1500。】
张牧的脸色先是涨红，再是清白交加，最后是一片惨白。
“是，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废物。”张牧不得不哭着承认这个事实。
在他们谈话的时间里，顾云影在高空转了一大圈，确定没发现什么追踪的法器，或者是追踪的人，这才放下心来，拖着张牧飞向了黎山部落。
这个时候的黎山部落，依然是热闹非凡，在部落的正中央空地上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一看到顾云影是飞着回来的，而且貌似还绑了一个人，完全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依然羡慕地盯着御剑飞行的顾云影。
接受着众人的视线，顾云影骄傲地大喊一声：“本老板给你们发工资啦！”
黎山部落的众人：“……？”
顾云影踩了踩血湖剑，将张牧给甩在地上，而后说道：“这个就是神灵的孙子，在外面扎营准备侵略你们的老大，你们可以随便欺负俘虏了。”
一直在关注着顾云影的老妪，听到她笃定无比的话，以及张牧那副细皮嫩肉的模样，立刻就相信了。
她赶紧跪下来，对顾云影感激道：“多谢神……老板！谢谢老板！”
黎山部落的其他人在老妪翻译解释了之后，也兴奋不已地仰头高喊道：“谢谢老板！”
【获得业力值+1%。】
顾云影微笑的神色加深了几分。
业力值，因为太久都没有出现，她都快要把这个东西给忘记了。
最初的时候，这个作为仇恨值系统新解锁的功能，还让她惊喜了一下子，以为升级解锁出了什么有趣有用的功能，结果她试验了老半天，在以为得出结论之后，依然没有按照她的预想来增加。
甚至于，隔了这么久，才突然出现，差点吓她一跳。
“我先去审问他一下，随后他就是你们的俘虏了，这是老板我给你发的第一笔工资，只要你们好好听我的安排，好好干活，并且在心里一直诚心地默念‘谢谢老板’，我就会继续给你们发工资。”
顾云影负手而立，特别大气地说道。
她老早就想这么演一回了。
当初她作为大三的实习生，通过学校的安排进入公司实习的时候，老板和领头的经理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结果呢，她作为一个打杂的实习生，完全包揽了所有的脏活累活，但是好处全给了别人。
这也是顾云影特别怨念的一点。
如果她能当老板，就一定要做个有良心的老板。
这也是顾云影回忆起前世的时候，一同想起来的怨念之一。
顾云影暂且没有理会业力值，她拽着张牧的肩膀，拖着他进了俘虏们待的地方。
她将一众人等都赶了出去，只让自己和张牧进行对话：“把你知道的关于你天神爷爷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我吧。”
张牧的神色有些为难。
毕竟，他不是一般的部落族人，而是直系后裔，虽然是个没啥用的废物，但对于自己的神灵兼长辈，心中却比一般人还要依赖和虔诚。
“既然不肯说的话，那你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死吧。”
顾云影在虚空中一抓，曜阳骤然出现在她的掌心，作势要插向张牧的心脏。
“等等，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