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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心疼的表情还未送去，却不解转头去看婆子。轻唤道:“刘妈？”
刘妈却也不语只是静静做着自己手头里的工作。柳锦觉得她在有意疏远自己？其实已经十年了，她的记忆里本就不记得有刘妈这个人。不知道是记忆太久远还是她以前就没注意过她。柳锦很自责，当初刘妈救了自己也不知后来过得怎么样，方才在柳月面前因为自己自私也没能出手相救，却不想她如今处处收人欺凌，面色也已消瘦不出见着样子。
也是三个月前柳锦身体好后便接回暗楼里教舞艺。所以对刘妈还没个道谢的话只得匆匆离去。再见却是这般，柳锦也很是愧疚，默默看着背影忙上忙下，心中有难言的酸楚。她递上一瓶药膏道:“这是清伤膏，可以去去疤，治你些小伤。你拿去将你的手敷上药过几天就好了。”
但是婆子仍是没有动静。自顾干着自己的活。柳锦见她没动静也没说什么。犹豫间却还只将药膏放在她身旁。便转身离去。
婆子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微微转了身，眼睛湿润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背影消失，她才将目光转回来看地下的药瓶。并小心翼翼收好。
再回到房间已是日暮薄西山，被折腾了一天身子已经乏了。却只是十五岁的身体，很容易被折腾。虽然脑海不断浮现刘妈佝偻的身影。
但乏意汹涌袭来，柳锦脱去外衣，点上一只香后便躺在床上睡下。
夜色很薄，睡梦里挣扎的身影忽明忽暗。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话。只见梦中的女子嘴角张扬，一直在开合。但是她却听不真切。“镜儿～”
恍惚间只是听她唤着一个名字。说的话却听不清。
后半场声音也慢慢清去。她也算睡得了些好觉。
“吱！”
门开了，这次进来了六个女婢。年龄都差不多十二岁。样貌清秀身量苗条。
两人端着粉脂，一人端着饰品，一人端着服饰裙装。另外两人将柳锦的帘拉起。动作轻微，但她还是听到了声音。随即睁开了眼。她看到此景知道已是天已昏黑了。
她蜷缩的身体慢慢起身，两名女婢将她扶起。柳锦轻声道:“去洗浴吧。”随即在两人的搀扶下走至身后的小门中。里面接的是一个大的池水。
洗漱完毕后她被柳妈妈带去了高楼。是个顶楼的花地。
柳锦一出来楼中的男子都拥挤过来。大声喊到:“锦姑娘!锦姑娘～”人声很是鼎沸。
柳锦眼神向下一瞟，看见许多男子出现。今晚，李温却是没有来。
柳妈妈笑道:“安静，安静……今日我们锦姑娘啊，如昨儿个一样。你们哪位客官出的价高便随了谁。而且我们锦姑娘还会特别为他表演。”
“我出五百两”
起步便有人叫得这么高柳妈妈很是开心。柳锦向着声音看去。是个清瘦的男子。身锻衣服华丽贵气。锦儿心想定是名公子哥。
“我出六百两”
……
稀稀拉拉的出价声音不断响起。显然起价太高不是很多人能随意花得起的。
……人声慢慢降下。安静间一个声音却突然高喊。“我出一千两！”
声音冰冷却有一股难耐的震慑力。柳锦耳畔一惊。“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她没想是谁只是去看了声音处。却没看到人。准确说，没发现他所认为的男子。价钱钉丁。柳锦也随着两名女婢搀扶下回了房，她需要准备些才艺。
夜色慢慢昏黑，房间内却是烛火通明，鸾镜围坐在帘障内，粉色的薄纱将她的脸色和身段衬托得若隐若现。
吱！
一个男子推开门走进，身段修八尺有余，脸色修棱分明，一双棕眼在凌寒的眉宇间让人觉得有股震慑力。一袭蓝衣长袍。腰间的别带纹有两朵木兰。他走至帘障前的木椅坐下。轻声道:“我近来烦闷，不知姑娘可否给我弹奏一曲去去烦意。”话语轻柔饱含磁性。
柳锦点了点头。道:“如此便给公子弹首解解烦闷。”随即她扬起右手食指开始调琴。慢慢入正音。
男子闭上眼细细听着。琴声似像空谷的山林。在一阵清风拂过。山谷里便发出鸣颂般的声响。很干净。一个转音，又似在听那汩汩水流。咕噜咕噜的冒着。似乎将整个身体都置于那泉水之中。不仅脱去热意还全身心放松舒畅……
琴音在琴弦上跳动，像一只只小孔雀都在尽力显现自己美丽的屏尾。男子也细细听着。
尾声。琴音落。男人似乎又像失去了什么一般，感觉内心被抽空了一处。
他睁开来，笑道:“姑娘真是好琴音，让人听着余音绕梁。不忍断尾琴音。不知故姑娘弹的是什么曲子？”
柳锦起了身，向她弗了个身。“公子过奖了。粗浅之音能让公子听得惯就好。这曲子名唤流水。正如它的名字一般，琴音都是自高往低处走。”
男子起身笑道:“流水？好诗意的名字。”随即他又走至女子前，隔着屏障看出女子的美丽。他伸出一双修长之手探进帘障内说到:“姑娘真是过谦了。”
柳锦将自己的手缓缓抬起，放在他的手上。锦儿明显感到有股凉意从手中传来。这个手！是莫文城？柳锦心里一惊。
男子在收到她的手后向前一拉，柳锦立马出帘躺入他怀中。他怀抱却是这般温暖宽厚。给足了她安全感。男子在她耳边轻呢:“真是让人喜的姑娘，不知？……你的身体……是不是如你琴音一般让人难忘。”
柳锦被耳鬓厮磨有几分诱惑力。她却是紧了紧力气。抵开他的胸膛。抬头看去。
却不是所想之人，是个年轻的男子，样貌不说俊俏却不难看，适中的地步。
不一会时间她回过神来。 随即泯笑轻走上前，富含戏虐般的声音道:“公子，那……你想让民女如何服侍呢？”
男人轻笑。又搂上她的腰。道:“要你好好服侍。”
柳锦不再抵抗，只用手轻轻勾搭上他的脖。在他耳边低吟:“不如……我们来点不一样的？”随即脱手。
柳锦在他胸膛低头继续说道:“公子莫非来我这只是想像常人一般？我见公子气宇轩昂，并非是这凡俗之人。”
男子心里一惊却是又一手拥紧她的腰笑道:“那姑娘认为我是什么人？”
锦儿只笑了笑。低头久久不语。终于说到:“公子是位大人吧？”
突然之间，男子身子一软，脱手跪地。
柳锦站立笑道:“公子中了我的软骨散。可是全身无力？”在初始柳锦将自己的手环上男子脖间时已经撒了散粉，闻到便会全身软无力。
说着柳锦又轻走至桌面上，将手中滴落的血倒入酒瓶里。笑道:“闻说在喝上这血酒之后人也会像这血一般翻滚热腾。既然公子有气度非凡不同常人，必定需要些特别的调酒药下肚了。”
男子却还是倒地表情有几分难受。柳锦轻走至他身旁。轻抚他起身。笑道:“公子……就喝了吧”随即倒入男子嘴巴里。
没一刻钟，男子脸色已经开始涨红，随即全身发热。眼神渴望急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把去搂上她，想在她唇间下落再去肆意侵袭。柳锦妩媚的笑容却在慢慢消失，她抬起纤手将男子勾勒到床边，解开床纱，粉色的纱巾像花瓣一般缓缓落下。柳锦又脱下一只手在他眼前一扬，男子涨红的脸随即消失殆尽，最后没了意识。柳锦将手撑住男子胸膛缓缓将他放下。纱巾却将他们的身体挡住看着两人像是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黑影见状很快离开。待人去后。柳锦起身掀开床帘，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却是空洞。在她回到房间中就有一个人影在附近看着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索性就顺水推舟顺让他看看自己接客。
黑夜，一所宽敞的房间里有两人，一人一袭深蓝锦袍盖身。修长身材。一人着一身黑衣跪地。看不清脸色。
只听站着的人嘴开了开口道:“怎么样？”男子声音空冷。
跪地男子服上药后面色已经恢复入常。他重重叩首。揖手道:“殿下，是个红馆女子，将军似乎……已经。”男子难以启齿的话在嘴边久久不说。
莫文城已经知道了大概。又听着跪地之人问道:“殿下想要怎么做？”
莫文城道:“什么都不要做，明日将军回来让他来找我。”
“是。”男子听语作揖而退。
莫文城握着手中的玉佩紧紧死抓。却久久不语只盯着油灯看。
次日，待男子醒来已经见着女子坐在妆台前，只穿了几件单薄的里衣却是紧裹的， 自己的外衣也已经脱去，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遮体。
柳锦手间梳发看着镜子道:“公子醒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男子问到。柳锦羞笑道:“公子真是好的记性。”
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经零散在地自己却是想不出来半个情节。男子首想应该是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柳锦看着男子穿衣，笑问道:“公子，今晚…还来吗？”
“若有时间，我会再来的。”男子不紧道。
只是片盏茶的功夫男子已经官带好衣服。行前，他放下一张银票道:“如果下次来，请姑娘再为我奏一首曲子。”
随后只是吱的声音门被开了又关。
蓝青在见着人走后打着些热水进了房间。看着妆台前的女子道:“姐姐，你……没事吗？”
柳锦放下梳子，起身上前道:“没事，他昨天就晕了。我是今早才过来的。”
“你有时间多去看看荆州附近的房子，我想待再过几日凑好银子为刘妈赎身，再买几个丫鬟伺候她过余生。”柳锦看着蓝青道:“最近几天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你千万不能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
蓝青低头允诺。“是。”
房间中，莫文城坐在桌前，男子跪地已经有些时辰。莫文城看着他悠悠道:“怎么样？去了趟花楼可是有何感想？”
男子揖手道:“殿下，末将知罪。”
莫文城悠悠道:“你何罪之有？是我唤你去的。你只是被美色所诱完全忘了我给你的任务而已。”话音不小却句句扎心。
“请殿下降罪！”男子跪地。
“近代明皇都逃不过“女色”，你虽自律也难逃此事。”这一句，不知让男子是喜是忧。
“去沙涯待三日。”莫文城看着地上的男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些恼，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带回来。
一个花楼姑娘，这殿下却如此挂心。男子虽然有些奇怪却也不惊讶。明知自己理亏，只是点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