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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衍：“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颜婳脸上的笑慢慢平复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真的很生气。”南宫衍有些闷闷道。
南宫衍要比颜婳高半个头，颜婳抬眼去看他，眼里是同理心，只是嘴角还是飞快地上扬了一下。
她一笑，犹如春光泄。
南宫衍都有些唾弃自己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沉迷于什么情情爱爱。他都从人族变成鬼族了！
颜婳咳一声，严肃些了，道：“你是鬼族，然后呢？”
“我原来是人族啊！”南宫衍捶胸顿足。她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吗？果然悲喜并不能相通。
“你是相当人族，对吧。可为什么呢？因为这一世你生下来就是人吗？可也许前世你是只猫呢。所以，不要在意……”
在南宫衍吃人似的目光中，颜婳闭嘴了。
她转而开口道：“一直是人当然很重要。”
南宫衍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颜婳继续道：“只要你觉得你是谁，你就会成为怎么样的——人。”
好像拨开迷雾看到本质，南宫衍内心的迷茫有了释放的突破口。他想着，对，他是南宫衍。那个修真界中朱雀国贤王南宫衍。他并不会因为外物改变，他还是他。即使他来了洪荒，他变成了鬼族，但他还是他。即使他的身体已经是鬼族，但只要他心向着人族，他就还是“人”。
想来也是，他人族的躯壳怎么可能在经历了穿越时空的压力之后毫发无损，那脆弱的血肉之躯估计早在时空的碾压中被挤为粉尘了。
颜婳继续问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是我的族人吗？”
望着颜婳柔和的神情，南宫衍却有了新的愤懑：“你就是因为我是你的族人，才待我特别吗？”
颜婳不知道南宫衍为什么回问这样的问题，在她看来无意义，在旁人看来矫情的问题。
但南宫衍却很在乎。他太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在修真界他就一直想问但不敢说出口，到了神域，他就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更加惧怕。
颜婳挑了挑眉：“因为你很特别？”
特别的天外来客，特别的性格，事情特别多，管她管得特别多。也特别温柔。特别真心，真心到有点傻。
颜婳不知道自己随便的一个回答让自己逃过一劫——要是南宫衍得不到满意的回答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南宫衍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知道他的内心在颜婳这儿得到了力量。仿佛在神域受到的打击、这些日子的焦躁和担忧都没什么了。
杀不死他的。
但趁此机会，玄族与鬼族的事还是要好好问问颜婳。
鬼族是一个很奇妙的种族，他们每个人的特质都不一样，修炼方式也千奇百怪。人族修炼靠灵根，仙族靠仙骨。而鬼族的立身根本，他们的资质从来都是秘密。人丁稀少，他们神秘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
身为皇族，其实玄族这个说法是在颜婳降世后才有的。准确来说，玄族只有颜婳一人。在她出世之前，神域并没有“玄族”这个说法。
南宫衍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一定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