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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对上的是谢晚晴人畜无害的眼神，芳姨娘还能怎么样，周围路过的丫鬟们都在看着呢，芳姨娘若是这个时候跟谢晚晴发火不知道要遭来多少的祸患。
芳姨娘根本就没有想到谢晚晴会在这里，更加没有想到，谢晚晴竟然看见自己，竟然会是这一般的热情，要说是为了等候谢恺，倒不如说是等候芳姨娘，但是谢晚晴偏偏就是说话的时候不留一丝一毫的错处。
“姨娘来等着给你母亲请安呢！”芳姨娘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答话了，谢晚晴一脸好奇的看着芳姨娘。
这一副标志的模样，倒是与自己想象的如出一辙，只可惜这哪里是要跟叶氏请安的样子，倒是像是要勾引谢恺。
谢晚晴还想要说什么，就看见叶氏送谢恺出来了，谢恺一身朝服这是要上朝去了，谢晚晴连忙回头跑去。
“爹爹，晚晴来跟爹爹请安啦!”谢晚晴说着先是抱住谢恺的大腿，接着就福了福身子，看起来倒是极好的。
“妾身见过老爷！”芳姨娘一看见谢晚晴已经跑过去了，哪里能让谢晚晴第二次抢了自己的风头，这才慌忙的到了谢恺的面前。
只可惜这苦练的淑女步伐虽是极好，但是看起来总是有一些惺惺作态之感，再加上今日的一身装扮，谢晚晴只是觉得太做作了未免也有一些恶心，而且哪里有谢晚晴跑得快，如今谢恺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么一个小娃娃给自己请安，心里高兴，只是觉得有趣的很，根本就不拿芳姨娘放在眼里。
但是这谢恺即便是如此，谢晚晴可不答应的!
“爹爹你看，姨娘今儿打扮的好漂亮呀！”这说的确实是没错，头上那一只步摇不算，身上穿着的苏绣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的。
谢恺的眼神，直接就盯上了芳姨娘，正如谢晚晴所说的，确实是漂亮得很，就连那不起眼的袖口上面都绣上了几支海棠花。
芳姨娘原本这样的打扮，谢恺不会在意什么，单手被谢晚晴那么一说，谢恺的眼神盯上可芳姨娘，芳姨娘只是觉得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谢恺找到了什么错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心里一阵战栗。
“嗯，姨娘身上好香呀，是不是喷了上一回爹爹赏赐的西洋香水呀，晚晴最喜爱这个味道了，倒是从来都没有见额娘喷过这些！”
芳姨娘不知道自己的错处何在，但是谢晚晴那么说，芳姨娘也就只好讪讪的笑了笑。
谢恺看了看芳姨娘，随后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叶氏，叶氏虽然这些日子会打扮了些许，但是在芳姨娘的身边一站，倒是芳姨娘颇有正妻的派头，叶氏穿的今儿个打扮的素净，虽然那一股从骨子里头透露出来的雅味不曾消散有一个主子的派头，但是打扮的竟然与身边的丫鬟差不多。
这时候看着谢恺出神，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虽然昨晚上活不错，但是长久未见谢恺，这一夜也是不够的，因此才会看着谢恺不经意之间就入了神。
谢恺的心里酸酸的，对于叶氏更加多了一份怜惜，至于芳姨娘愈发的觉得不对静，自己确实是喷了西洋香水没有错，但是谢恺如今怎就不看自己一眼呢！
“怎么总是打扮的这样素净，我记得当初也送了你西洋香水，怎么也不见你用过！”
西洋香水，原本就是难得的，谢恺仅仅只得两瓶，所以一瓶就送给了叶氏，另一瓶送给了芳姨娘，如今芳姨娘都不忘拿出来显摆，但是叶氏怎么不用。
“额娘先前和晚晴说过，说是这香气很好闻，额娘舍不得用！”叶氏正要开口说话，但是就被谢晚晴抢先回答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叶氏轻轻的一声，但是分明就是眸子里头依然还是含着笑，看起来也不是真的斥责谢晚晴。
这一切都落在了谢恺的眼里，看来叶氏的身边虽然不过只有一个儿子，但是也喜欢孩子的很，想不到与谢晚晴的关系那么好。
芳姨娘低下了头脸色也愈发的难看了很多，她终于知道谢晚晴的目的了，唤起谢恺对于叶氏的怜惜，到头来，芳姨娘自己就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当真是让芳姨娘诧异，小小的年纪，怎么心思就连芳姨娘都能比得上，这一点，就连芳姨娘都没有想到，这会子才清醒过来。
“晚晴说的是实话嘛，府里头很多人都以为那西洋香水是芳姨娘独一份，晚晴每每辩解，大家伙儿都不信，如今就连下人们都说额娘没有芳姨娘得宠！”
“晚晴，你说可是实话？”谢恺的脸色严峻，看起来当真像是生气了一般，但是谢晚晴就装作没有看见一般。
“晚晴可不敢胡说，这是晚清听院子里头的丫鬟们嚼舌根子说的，他们说着，晚晴也就听了一耳朵罢了！”
谢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虽然面上不说，但是谢恺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一个重规矩的人，那侍妾的风头怎么大过正房呢？
如今赏赐了叶氏，叶氏都藏着不舍的用，倒是芳姨娘，这一般的显摆，当真是不像话，谢恺随即就上下打量着芳姨娘。
芳姨娘慌忙低着头，那画眉毛的还是上好的青色峨眉黛，再看叶氏，老夫崇尚节俭，叶氏就更加用不上好东西了，看起来胭脂抹粉的东西，竟然就和下人们所用的好不了多少。
谢恺想要跟芳姨娘说话，但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接着就转身拍了拍叶氏的肩膀，“我一会儿叫下人送一些布料和上好的胭脂眉黛什么的到你院子里头，去好好的做两身衣裳！”
“多谢老爷！”叶氏福了福身子，谢恺就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今晚等着我一起用膳！”谢恺的语气甚少的温柔，如今谢恺甚至对于叶氏不再是厌恶，更加多了一些疼惜了。
“是！”叶氏福了福身子，这一般的欣喜的模样，当真是让谢晚晴的心里涌上来一阵酸楚，为了见到自己的丈夫，怎会如此这一般的卑微呢？
芳姨娘如今已经笑不出来了，谢恺赏赐的每一样东西，芳姨娘都当做宝贝一般，但是一听谢恺竟然要赏叶氏那么多东西，也不带着自己。
更何况那些个东西，对于芳姨娘来说是赏赐，但是在叶氏这一头，怎么能说是送来呢，这个“送”字，当真是深深的刺痛了芳姨娘的内心，原来，谢恺之前的恩宠，之前所有的所有都是骗人的。
谢晚晴冷眼里头看着芳姨娘的模样，就知道芳姨娘是在伤心了，打压一个人，最好的时候就是如此，等到这人都已经自负自满快要上天的时候，在狠狠地一脚就能将她踢下来。
“老爷……”芳姨娘终于开口，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谢恺就有一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有什么等我回来以后再说，我要去上朝了。
“额娘，那晚晴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就先走啦！”谢晚晴朝着叶氏摆了摆手，随后就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身后还穿来了叶氏的声音：“在学堂可要好好学习不能捣乱了！”
如今只剩下叶氏和芳姨娘两个人，芳姨娘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看着叶氏就想起来先前自己可是她的奴才，总是莫名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慌忙福了福身子，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莫名的就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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