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一个徒弟一种武道，我成武祖了？ 书籍1416369 我居然是终极大佬！ 原初：混沌魔主 现代世界的武道人仙 神魂归：绝世帝女她杀回来了 爱而重生 我被人炼成了药炉
智玄知道他的注意力其实不在话语上，有些心不在焉，但同时精神又极为放松，说话重复其实是下意识地在自己喜欢的记忆里徘徊。
她还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心中不可抑制地泛起娇羞的幸福和惶愧的自豪，除了认真地倾听，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感激。
这些道根确实极为特殊，墨云天因此得到许多珍贵的体验。但相比较起来，他所得到的好处其实跟农夫辛苦劳作所得的产出差不多。不能说收获的“粮食”都是假的，只是这些“粮食”大部分都没有落进农夫的肚子里。
智玄完全能想象墨云天所付出的辛劳，很高兴这世上还有能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至于整个事件的源头和即将展开的后续，她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了，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了，尤其是，他已经为自己忍让的太多了。
看着眼前喃喃呓语的聪明的傻瓜，感受着他萦绕在自己身周的痴狂，她渐渐地觉得自己变得面目可憎——自己一直都好自私。
“爱是自私的。”智玄在心里对自己说。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全部内涵。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虽然是个问句，但凌可儿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疑惑。
介于这明显不是一个问题，铁矢完全没有搭茬的兴趣。事实上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虽然站着，头却不自禁地略微下低，眼睛看着前方，但没有任何焦点，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言语得不到反馈当然不会有好的感受，但像明火火这样的聊天对象，凌可儿倒宁可没有人理自己，反正她本来也不是在表达疑惑。
“要不然你想要怎么样？让小小化身石桥，历经五百年的风吹雨打；或者学至尊宝，穿越时空后移情别恋，然后再痛失所爱？”明火火一顿连珠炮打过来，质问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凌可儿，充满审视的味道。仿佛只要凌可儿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肯定是心怀叵测的嫉妒者。
明火火的眼神对凌可儿根本不可能形成任何压力，反而成为泄露心迹的证据：“呦呦呦，好酸！倒牙！”说完便顺势以手掩嘴，同时又故意露出一点龇牙咧嘴的痕迹，以免自己太过跳脱的逻辑不能达到预想中的讽刺效果。
这种担忧确实是有道理的，但估计的还是不够充分。明火火挠了挠头，睁大眼睛，似乎想以这种方式来增强视力，好能看出凌可儿哪颗牙坏了。同时依旧无法理解凌可儿为何答所非问。
难道是心虚了？可看样子不像？明火火的智商不至于无法理解凌可儿的装模作样，她只是根本没有往那方面靠。
从明火火的反应中，凌可儿大约明白了自己的失误所在。但得到的并不是力所不及的挫败感，而是对牛弹琴的无力感。有一点点优越，更多的却是搬起石头砸蚊子的荒唐——不光选错了武器，而且不幸伤着了自己的脚。
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该理会明火火这只“蚊子”。她原本抱着愉悦的心情追赶“蝴蝶”，实不该因为“蚊子”蹿上来就转移视线。她不仅转移了视线，还付诸实践搬起了石头……
“一不小心又被这家伙带沟里去了……”凌可儿开始在心里反省自己的不成熟，作为一个立志操盘时局的上位者，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为了挽回对自己的定位，她决定直奔主题，不再拐弯抹角。虽然这样又会显得有些生硬，但总比被明火火这样的插科打诨者越拉越远要好。
“可他们这么在一起，是不是提前了‘修罗预言’应验的时间？墨云天准备好了？”凌可儿本想当面问墨云天这个问题的，现在不得不先提出来在旁观者这边预演一番。反正晚一些应该也不会有多大不同。而且在潜意识之中，她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还没有完善细节，正好借着众人的智慧丰富一些自己可能忽略了的部分。
可即便这样，明火火这道障碍依旧不是轻易能够绕过去的，“什么狗屁‘修罗预言’，你觉得小小会让它应验吗？反正就算小小能忍，我也不能忍。”
明火火能不能忍是没多大现实意义的。对于这一点，凌可儿不想再做纠缠，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往这边过了一遍。她已经有点恨得牙痒痒了。
“嘁，墨云天自己不也说过这世界是有上帝的吗。如果命运是上帝安排的，他墨云天也能翻过来？”终于拉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了，即便对手还是让人恼火的明火火，凌可儿也多少享受到了一点“腹有千钧策，可灭十万兵”的满足。
明火火却又是故态复萌，“上帝？”
这其实不能怪她，墨云天讲天道本源的时候，明火火因为中毒而陷入昏睡，正好错过了这一段。
虽然口上这么问，但她更奇怪的却是凌可儿盯向自己看仇人一般的表情：眼光灼灼如火如荼，咬牙切齿脑血喷张。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却又是止不住地想要挑衅。对小小以外的人，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凌可儿真想把她逮住狠揍一顿，不说话，就打屁股，而且最好是当着墨云天的面……
她正这样想着，墨云天果真到了面前，而且眼神含蓄，唇角僵硬，好像忍笑忍得很辛苦。这个王八蛋！
“王八蛋”满含笑意地回答问题：“我是认为这个世界有上帝，或者说是主，但请注意，我说的是主，而不是主宰。”
“嘁……”凌可儿撇撇嘴，看在王八蛋认真回答问题的份上，勉强收回了仇恨的眼神，“主而不宰，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我不是断定，而是推断、猜测。”墨云天竖起食指向天，仿佛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旁人却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或者装神弄鬼。
“那你又凭什么推断、猜测？”凌可儿很不爽墨云天装神弄鬼的贱样，但比起来还是更在意问题的答案。
“呵呵。”墨云天终于笑出声来，但看他牵着智玄的手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嘲笑，凌可儿总算没有发作。
墨云天很自然地把自己当做此地的主人，开始以法术为众人设坐、备茶。金木土石莫名生长化作桌椅，每一张各有不同，且都精致优雅；林园间的花香蜜水缓缓汇聚，然后在能晶火焰化作的茶具中蒸煮翻滚，很快便有浓郁的茶香四溢飘散。
墨云天一边随意施法，一边对之前的问题做细致的解答：“世事纷繁杂扰，每一个节点、每一个层次、每一个位面都可以作为观察的切入点。但真想要解释这一切，你就需要找到这一切之中最本质的那点东西。
是什么呢？很难找吗？
我得告诉你，这确实很难。化繁为简是智慧的精华之一。
可是这个本质真的很难、很复杂吗？
不，本质永远都是简单的。简单到只有那么一点点。
你只要试着想想：如果我要是成了宇宙的唯一之主，会是个什么样子？我该怎么对待宇宙中的生灵？我那时又有什么追求呢？”
“你这简直过的跟神仙一样了。”虽然墨云天的回答更精彩一些，可刚刚只是挥一挥衣袖就摆开一场茶话会的手段还是让凌可儿腹诽不已，实在是忍不住一吐心中的酸涩之意。
然后才开始让墨云天提出的问题来引导自己的思绪：“靠，这你也太敢想。
行吧。假如我成了宇宙的唯一之主。
嗯……
我要是主，我还管生灵的死活干嘛？想想那些上位者：统帅、藩王、皇帝、教主……他们在乎黎民百姓的死活吗？他们不在乎。但他们还是需要有所控制的，他们得保证自己的权势至少不能受到损伤，及至于保持比较好的增长势头。
可如果这些担忧都不存在了呢？上位者怕的其实是其它的上位者，别的国家、教派、家族，当然也包括那些自己内部的可能推翻自己的上位者。宇宙的唯一之主明显就不存在这样的担忧了。
所以，我要是主，我是不会在乎生灵的死活的。
那作为主，我该关心什么，我还追求什么呢……
享受来自于万物生灵的敬仰与崇拜吗？那确实是做为主的我理应享有的权益。可如果这一切都在我的指掌翻转，乃至于心念浮动之间，它又能有多少乐趣，而这些已经微不足道的乐趣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又为什么要为这些渺小的生灵设定什么所谓的命运呢？有什么意义？只是看着他们在我的安排和掌控之下好奇、欣喜、担忧、恐惧、悲伤、心痛，用尽全力挣扎，最终却还是逃不过我为他们早已安排好的宿命吗？这跟捉虱子、拍蚊子有什么不同吗？
不，还要不如。虱子会跳来跳去，还会逃跑；蚊虫会吸血，拍死它们会有复仇的快感……
可如果作为宇宙唯一之主，万物生灵的一切都鼓掌之间，一切都不会有意外，他们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那安排毫无意外的宿命又有什么意思呢？简直无聊透顶。
主是唯一的，但同时也是孤独的吧。
而反过来，如果对一切都不加限制，任由万物生灵自行生息繁衍，他们的生老病死或许不会有什么意外，但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及至他们所展现出的坚韧不拔、百折不挠、一往无前
即便不参与，看一看也多少有些趣味的吧？
所以主而不宰不是不能或者不愿，而是自然而然的趋向。”
“嗯……差不多吧。不过有一点你没想明白：所谓上位者不过站的更高、看的更远、更有力量，但依旧只是凡人。便是我们这些有修为在身的人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只是更加有力量，能活的更久。甚至就算是长生不死永恒不灭也依旧脱离不了人、生灵的架构。
主则完全不同。主的存在形式已经超越了普通生命的阶层，达到了一个我基本上无法想象的境地。
主的意识状态是什么样的，主的欲望需求是什么，主有其它相似的同类吗，譬如其它的宇宙……主之上还有没有更高一级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如果我们假设世界、宇宙……及至于空间存在是无限的，那么所谓的宇宙就不应该是唯一的，生命也不会只有两三个层级。只是限制于我们无法理解，更无法观察而已。我个人相信是如此，也希望是如此。那才比较有意思，有意义。”
“你是真敢想。”凌可儿喃喃地附和，已经没有兴致再发出任何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