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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篇:加拉尔号角长鸣(一)
「注:“加拉尔号角”出自冰岛史诗中古时期文学《挨达》中描述的北欧神话“诸神的黄昏”，在这里的意思一般指的是终结、灭亡来临的开始，代表着一切神明(正义和善良)、恶魔(邪恶和凶暴)的逐步瓦解。」
科城又做了一个噩梦，也习惯的做噩梦，梦见很多自己厌恶的东西，但是一清醒就忘光了，不过会给他留下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他醒来和以往的地方不一样，他是在检查治疗舱里苏醒的，而这段时间足足有14个小时，算是睡了半天多的时间。
“科城，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情况不容乐观了，要不要尝试治疗?”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牧伊一把*过新宇手里的电子板开始查看:“SLM浓度这么高，还长期是这种状态，你这家伙是怪物吧，还是人吗?”
“基因测序和碱基对检测显示他还是人，而且通过精子实验显示染色体和基因能够和卵细胞产生相互作用，可以断定没有出现生殖隔离。”
“新宇，你有必要念得那么专业吗?”牧伊拿起科城的衣服递过去同时把一杯水也拿了过去，“科城这混蛋感情冷淡的相当严重，活的不像个人。”
“性也是冷淡，这家伙对雌性生物一点兴趣都没有。”新宇在旁边吐槽然后走到一边椅子上坐着，“怪不得我们可爱的希雨妹妹都不能吸引他了，真的没想到那么久没见科城前辈变成这幅样子……”
“可他体内的雄性激素平均浓度是正常的，而且比一般人还高上一些，例如就比你高。”牧伊的分析思路被带歪了，“会不会是SLM起到了很多的抑制作用，甚至还能够抵抗相当多厉害的病毒，但是一提取到体外其抵抗能力就下降了将近60％，可能还和别的什么有联系……”
科城转好衣服，他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三个人的乱说话而表情变化，依旧是那么僵硬凝固。
他走到一边的显示荧屏上看了几眼，然后转过身看向牧伊:“我还有时间，帮我隐瞒一下，不然我不会帮你的。”
“就算我不隐瞒，你也一样会去做的，不是吗?”牧伊微笑，她是相当了解科城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你放心好了，小影那边我会压下去的，不过白那里……”
“我把那个机体玩坏了要赔多少?”
“赔上你的命，所以你最好别把自己玩坏了。”
“那我放心了。”
科城径直离开了治疗室，他现在已经回复了一切，尽管民众们现在还是认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国者，但是科城不在乎这些名誉和称呼了。
或者说，他更希望能够保留那个“机动步兵杀手”，至少希望TMS反叛军知道。
“科城前辈。”
“嗯……”
科城听到喊话直接转过身看向后方的女人，她穿着六棱星机构的制服慢慢走到他前方不远处。
叶缇站的笔直，他也一样，两个人互相看向对方，她注视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一会后终于开口:“你又要奔赴在死亡的道路上了吗”
“反正也要死了，不如死的有尊严和英勇点，说得好听的叫做死的有意义点，知道司马迁吗?”科城尽可能的扯出一丝笑脸，嘴角甚至外撇，但是始终做不出来，反倒是惹得眼前的女孩笑了起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知道啊，说来前辈你在东亚受到的教育挺丰富的啊。”叶缇笑了一会后靠着舱室走廊墙壁说，“不过前辈你的表情真的太有意思了！”
“说正经事。”科城用手微微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我没什么时间可以和你在这里开玩笑了。”
“啊，对的。”叶缇把科城的手拉开踮起脚尖看着他，“希雨按照你说的带白去东亚北华市了。”
科城的眼神莫名有些低落，又看向她:“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可能也会参与战争，在那之后回东亚，好好活着找个靠谱的人嫁了，安心度过这一生吧。”
“有必要想那么远吗……”科城心中有些好笑，目送着叶缇转身、快步离开。
他不是很理解叶缇为什么特地过来找自己说这些话，看起来很无聊，难道只是为了来取笑自己以此来消遣烦躁的心情?
这样他想起先前一蹴对他说的话:“你真的不适合做个普通人，因为你连做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你更适合做一个战士。”
「你更适合做一个战士，而且会做的非常出色。」这句话已经相当多次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了，科城始终不认同他们对自己的评价。
一蹴有次和他闲聊的时候谈到科城对人的感情时候，他就更加坦白的说:“你分得清什么是爱情、友情、亲情吗?”
“你懂怎么理解女人对你表示的心意吗?”一蹴句句话确实是直击科城内心的，“你懂家人对你的善良和理解是多么可贵吗?”
但是一蹴知道这个男人恐怕很难懂，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配有拥有这些。
“科城前辈不会的话，我可以慢慢教他，直到他明白为止……”希雨曾这样反驳一蹴的话，“一定有办法的，SLM携带者再怎么样本质也是人类。”
“希雨，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叶缇在和希雨的通讯报告科城情况中说得很委婉了，“科城前辈他的程度远超我们的预期……”
或许科城确确实实不会理解这些感情，他最开始在E科时期愧对自己当时的好搭档林初晓，而如今她已为人妇，到菲普洛斯时期的希雨和顾悠，再到战争结束时期那两年的叶缇。
他分不清楚这些，只知道哪些人对他而言有作用、有重要意义。
就像一个冰块人一般，这些年不仅没有减轻症状，唯独PUN和ROEA战争那两年里他偶尔服用SLM抑制剂，其他时间几乎没有再对自己治疗过。
长期以往，现在真的就像一蹴所说:“你连当个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
科城认为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已经没空多想这方面的了，他接通电子板里的通讯，然后也快步向出口走去。
——菲普洛斯第四舰队K-2中航空母舰甲板——
“科城上校，你的要求未免也太过火了吧！”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请你命令全舰队准备破片飞弹攻击。”
两个男人在甲板上甚至要吵了起来，他们的争执可不是一般人所想像的那么简单，起因就是科城的无理要求，对于该舰队司令员来说。
“齐翰东少将不是说同意了此方案吗?”
“可敌方根本不在检测距离在内，由于光学隐形、热干扰等影响，要执行你的要求我们必须在远距离监控可视的范围内发现敌群，而我们现在根本不能确定位置，这样做反而会暴露我们舰队的危险，仅仅凭你的一个感觉，这怎么行，难道你要把全舰队暴露在TMS反叛军的攻击范围内吗……”
面对舰长又是本次作战仅次于齐翰东的司令员，科城丝毫不想再和他讲什么道理，于是他转过身尽可能扯出一丝笑容说:“再过半小时不执行，你会后悔的，耽误战机！”
科城离开甲板走进整备舱室。
「我们不会理解像科城那样被普林教授称为“觉醒”的SLM携带者，他的直觉其实往往是对的，D28号资源卫星的那次作战其实他早就有所预知，可是当时我没有很重视，直到普林教授找上门来了，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拜托你了。」
以上这条长讯息是齐翰东几分钟后发给舰长的，齐翰东猜到科城会和舰长有所争执，所以才特意发来了这条加密讯息。
“明白。”舰长回复了这两个字，靠着一边的墙壁无奈的叹口气，心中依然有些不甘，“菲普洛斯的命运难道要这么毁在一个‘怪物’的直觉上吗?”
「但愿他是对的吧……」
舰长在电子板里留下了这么一句草稿，他没有发给齐翰东，一直是在电子文件夹里。
而陷入同样困境的还有东亚这边，在北华市的临时作战会议室内，也一样有着争执。
“各位想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杨源)战略指导员同志，我们希望能在三天内奔赴战场。”
现43号特殊支援队的三名主要成员在这里，包括黎浩·华伊斯、里尔·令、萨索·比亚，而此次会议的主导者就是PUN和ROEA两年战争后，被提拔上任的东亚准将杨源。
「注:杨源在《机动步兵外传:43号特殊支援队》中有出场，他曾指导过“北风市夺回作战”也称“北风雪原歼击战”，过去43号特殊支援队也是其担任的作战主角之一，是这次作战成就了他。同时，他和十城(外传时科城的别名)也是朋友，科城在战后的两年里也没少从他哪那里获得相关物资、情报等。」
而在这里也并不只是这点点人，而对于43号特殊支援队迫切想参与对TMS作战来说，东亚人民共和国情报总局的人才是麻烦。
例如萧利雅，她也是第一个提起反对的人，理由有很多，涉及的利益也过于多，但是都离不开对东亚损害最小化这一话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参与进去，但是必须是秘密参与，同时联系菲普洛斯军方，按照他们的情况对我们进行临时编制。”里尔提出疑问，“还有就是损害最小化，意味着我们只是人过去了，其他物资提供很少，甚至不提供?”
“里尔少校理解的很透彻，我们不能给予你们什么战略支援物资。”萧利雅打算实话实说了，“当然MSV006「审判」也是不能使用的，现在已有军方第二区代为整备。”
…………
半小时后。
“那么作战行动就命名为「归来」吧，区别于菲普洛斯军方的「天罚计划」。”
“这个名字好，似乎在对维尔拉特岛的TMS反叛军说:‘我说过我们会回来的’。”
确确实实对于他们而言，对于43号特殊支援队而言，这就是归来，重返维尔拉特。
PS:之后对于很多忘记外传和正传第一部的人来说，莫名其妙的出现的人或名词会不理解，为了方便阅读，所以我会加注一些说明，但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