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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经过一晚的休整，见柳莹莹还没醒，就摘掉了手上包扎的纱布，就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可见昨日还残破狰狞的创口，已经都只剩下浅浅的伤口了，当真是匪夷所思。
零开始思考起之后的方向，末世爆发之后，自己一直孑然一身，突然身边多了个柳莹莹，而且看样子短期内还是要一直带着了，有时候确实有些不便。
自己已经在J市周边游走了很多天，打探情报消息。由于丧尸对于声音的敏感，虽然车有很多，但是却不方便开，很容易引来更多丧尸。
J市军队已经撤离了，J市被放弃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去省会H市，先搞明白军队的情况。
再加上末日之后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有效的通讯手段，网络的瘫痪，让信息传递十分滞涩，想要有更多收获的话，都得去H市这种信息交集地才能有所收获。
正想着，肩上的柳莹莹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还真是舒服呢！”末日之后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的柳莹莹想着，抻了个懒腰，问到：“零，今天我们怎么走？”
“往市中心去吧，我想去找一些东西，你先收拾收拾，好了就出来，我去楼下等你。”
柳莹莹点点头，把外套还给了零，零穿上外衫，扣上兜帽，拿着纸箱和大戟先朝外走去。
～
在楼下等了约有二十多分钟，零看到柳莹莹出来了，点了下头，就朝小区外面走。
柳莹莹倒也很放心零先下来，他相信零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倒也不是觉得零会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只是一个会为陌生人立坟茔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下楼沿途的三两只血迹都没凝固的新死丧尸也证明了她的观点，不过都是一击毙命，没有像昨天那样，残肢断臂了。
～
“等一下！”
还未走到小区门口，二人就被一个声音喊住，柳莹莹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下，转过身略有不喜的看着来者：
一个身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但体重一百七绝对绰绰有余的胖子一步一晃的跑过来，眼镜后面的两只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两腮的肥肉剧烈颤抖。
柳莹莹偷眼看边上的零，只见零不说话，也没有攻击意图，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表情看着胖子跑到跟前。
胖子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两人就是狠狠地磕了三个头，脑门上的红印可见是实打实的。
柳莹莹一脸的诧异，这胖子是脑子不好吗?素不相识的，上来就磕头。
零看着胖子，淡淡说道：“怎么不在楼上偷看了?”
胖子苦笑了一下：“二位大恩，昨日埋葬之人是我的妹妹，我们......”
“你怎么样与我何干?”零打断胖子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一脸的不近人情。
“我......”胖子滞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几次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柳莹莹本来突然被吓到，有些不满，但一听胖子自己说是昨天那个孩子的哥哥，善良的天性使然下，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还反而有些同情这对兄妹。
看着零的不近人情，柳莹莹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
零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你怎么样我不感兴趣，你可以走了。”
胖子有些急了，连忙说道：“我想跟着二位。”
“跟着我?”零的脸上漏出一丝讥讽：“跟着我做什么，是能帮我杀丧尸，还是能在断粮的时候，割两斤肉给我?你能杀不杀丧尸你自己也清楚，你妹妹就在那，你都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再者说你那身肉，当口粮也还是算了，太肥。”
说罢，转身拉着柳莹莹就要走，柳莹莹听这话也有些急，这怎的昨天还甚好的一个人，今天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对着零连拉带扯的频频回头看那个胖子，零就是不理他，还顺手砍死了两个冲到近前的丧尸。
胖子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这辈子只有我妹妹一个亲人，二人有大恩与我，请给我个报恩的机会！若您不嫌弃，我胖子这条命您拿去则是，但我不能让下面的妹妹寒了心啊。”
胖子跪在地上，竟又是泣不成声。
零停下脚步，也不回头：“既然你执意跟着我，那我给你个机会，去杀两个丧尸，提着头来见我，如果不能的话，就自裁吧，也别跟着我了，以后有了危险还要我去救你！”
说罢，从袖中朝身后扔出一物，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擦着鼻尖，钉在了胖子面前。
胖子拿起匕首，在身前比划了一下，咬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朝身后闻声赶来的两只丧尸冲了上去......
柳莹莹很是不高兴的对零吼道：“亏我昨日还说你是个好人，现在你就这个样子了，这算什么?原形毕露?你非得要害死那个人才舒服是吗，他妹妹都没了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柳莹莹吼着吼着，竟然都带上了颤音，零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我又没有义务，若带着他，我自己护着你二人，我又不是那三头六臂，看护不过来。”
“那我不要你管我了。”柳莹莹委屈说道：“亏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能活的长还是好人不会被丧尸咬?这是末日了，不是那个和平年代，想活下去就要靠自己。既然你想帮那个胖子，那我问你，我刚才就算答应他了，你知道他最后会是什么下场？我自小五感异于常人，昨天我就知道他在楼上看着咱们，说句不好听的，他确实一无是处，活着也只是他妹妹横在心头，吊着他一条命罢了，现在他妹妹事了，他本就没什么活着的意义了。若我答应了，他也只会是安心享受我带给他的安全，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丧尸杀掉，那我才是在害他，他妹妹也就白死了，我若不激起他这一口气来，那他莫不如直接死掉的好，也省得日后遭罪。”
柳莹莹不是那种只会耍性子的小女生，刚才只是气急，现在听完，也知道零说的是对的，但嘴上还是不想直接承认，扭捏说道：“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万一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他死了，就下去陪他妹妹，也没什么不好，无非就是那他妹妹也白死了。他要是不死，他才真正有了在这个末世活下去的资格，而不是资本，善良和懦弱在现在，要不得。”
柳莹莹咬了咬嘴唇，也不再与他抗争。
胖子拿着匕首，冲到丧尸面前，开始的时候倒是气势十足，满腔热血，到了近前，看着那两只丧尸尽在咫尺的狰狞面孔，大脑却是瞬间宕机，一片空白。
右面那具男性丧尸还好，左面那具女尸，看年龄约有四五十岁了，脸上还能看见扑的厚厚一层白粉，腰身跟自己有的一拼，嘴唇鲜红的扎眼，也不知是口红还是血，朝自己扑来时的身型也着实是虎虎生风。
惨了惨了，胖子暗暗叫苦，但都到了跟前，也没什么办法了，心一横：大不了是个一死，下去陪妹妹。手里抓着匕首就直咧咧的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