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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特么的老温。
神特么的嘻嘻。
单手拎着机器人的衣领，温彧川把她从沙发上拎起来，再推到一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倒是自来熟，赶紧把你那些破模式给我删掉。”
顾程枝无奈地耸了耸肩，又想起套着伪装服，外面看不太出来她的动作，只好摇摇头。
“我没有权限，请老……主人不要想当然。”
“……”
机器人传出的声音没有过多的起伏，温彧川却还是觉得自己被气了个半死。
可念头一转，他忽然想到，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和顾程枝不用掩饰的交手的机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斜瞄了一眼呆呆傻傻的机器人，温彧川勾了勾嘴角，一字一顿道。
“既然你这么无能，那我只好去找你的设计者了。”
拜托！
无能？
她无能？！
顾程枝气得想当场摘下头套，再对着温彧川一阵春丽式回旋踢。
但到底是人在屋檐下，她顺了顺心气，开口陈述一个事实。
“主人，你今天早退了三个小时。”
嘀——的一声，机器人脸上的小屏幕就开始滚动“老温今天早退了”这句话。
伴随着莫名的一丝幸灾乐祸的喜悦。
大概是相处了一些日子，温彧川对面前的小机器人有了几分了解。
明明只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他却觉得这个机器浑身都散发着“你早退了你的全勤没了你的奖金也要被扣掉了”的喜悦之情。
换成司元尉说这句话，大概又得被派去最最最偏远的项目去驻个半年起步的扎。
但是此刻，温彧川却一点恼怒之意都没有。
眸光淡淡地看着那块小屏幕上不间断滚动的字幕，恍惚间竟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柔和。
“你的小算盘打错了。”
温彧川上前一步，抬起手轻轻摸了下她光滑的脑袋，然后安抚性地拍了拍。
“我哪怕不上班，也不会被扣钱。”
是了。
头套里的顾程枝一下没了笑容。
她怎么就忘了温彧川就是大总裁本裁，谁敢扣他工资。
老太太和安宁看似处处坑温彧川，但都不像是会在细节上斤斤计较的人。
哎。
贫民窟女孩的忧伤。
大概是在机器人面前扳回了一局，温彧川重新拿起桌上的冰水，步伐轻盈地朝楼上书房走去。
直到看到温彧川走出一段距离了，顾程枝才扁扁嘴，酸涩不已。
“嘁……”
自以为“嘁”得不动声色，却没料想到温彧川从小因为温老爷子和温老太太的残酷训练，练就了比一般人强许多的听力。
即使两人已经间隔出一段距离。
温彧川仍然听见了身后的酸意。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机器人，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又扭头继续上楼。
刚刚……应该是他听错了吧。
那一声带着酸意的不屑，真的……太像人了。
-
回到房间换了家居服，温彧川看着镜子里微微泛红的腹部，不禁失笑。
他堂堂律城温氏的掌权人，竟然被一个小机器人踢到地板上坐着，还嫌弃他老。
想起那声脱口而出的“老温”，温彧川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这口气熟稔得，好像他们是多年的老友了似的。
等他坐到宽大的书桌前时，电脑上已经有了两封来自名为“延”的账号发来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