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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与君谋 京周卷一 章二十八、周氏天熠

作者:逝水临渊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5-28 10:30:0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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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颂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医女看诊的时间不长,很快偏殿的大门就打开了,只是估计没想到在殿外等着的人是昭王,两名医女停顿了片刻,连忙低头行礼。

    “秦小姐的伤可有大碍?”比起礼数是否周全,周天熠更加关心秦颂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毕竟男女有别,昨日他只是粗粗看了看伤口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后也就稍稍放宽了心。

    “回殿下,秦小姐所受皆是皮外伤,服药调养半月后便可痊愈。”医女抬头依实情回答后马上又低下了头,脸颊微红,她们两人也不过桃李之年,在宫中多为女子看病,可从未被这样俊逸的男子盯着这么久啊,况且站在她们面前的是昭王,是宫中侍女们闲暇时谈论起就脸红心跳的昭王。

    “那藤鞭伤痕已经勾出血肉,痊愈后可会留疤?”皮鞭的伤确实不碍事,可那藤鞭所创下的那道口子不浅,依着他的经验,愈合如初没那么容易。

    藤鞭伤痕由秦颂脖颈斜到腰部,触目惊心,不解开衣扣查看根本不会知道已经勾出了血肉,两位医女似乎听出话中门道,交换了眼神后,诺诺答道:“殿下,藤鞭之伤因清理和上药及时,再配合我二人所开药方调理,理应不会留疤。”

    “理应?”

    “一、一定不会留疤。”昭王的语气又加重了些,两人忙改口。

    “伤好得快慢得看我自己的身体,你吓到她们了。”秦颂刚才在偏殿里拆了发饰梳头,梳到一半就听到周天熠对这俩小医女不讲道理的逼问,她无奈了,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简单梳了梳就走了出来。

    环顾了一周,又发现秦风不见了,于是又追问了一句,“我大哥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周天熠没有多解释秦风的去向,他相信秦颂能懂,转而再看向两个小医女,他干脆把事情做到底,为自己的急中失言再给两个小医女加上一副心理枷锁,免得到时宫中真的议论纷纷,“下去吧,今日本王询问之事不要向他人提及,否则……”

    秦颂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望着医女匆匆离去不敢多言的背影,喃喃说了起来,“即使有疤也是浅浅的一道,有什么所谓呢……”她并非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时常冲锋陷阵在前,再注意也总会有受伤的时候,不能每一次都这么小题大做啊。

    秦颂对自己身体状况的轻描淡写直让周天熠皱眉,听这口气,从前受委屈的次数可不止一次两次,这完全不符合年纪的清冷疏离,也是源自于此吗?半晌,他在秦颂身侧闷着声不悦地轻轻说道:“有所谓,我在意。”

    秦颂身体一怔,下意识侧过头朝身边人看去,当目光触及到他认真的眉眼时,她马上为自己看过去的动作后悔了。这几天光惦记着周天熠的好,却忘了他性格里也有其他执拗的因素在,而他最擅长的,就是让她没话反驳,只得点头遂了他的意。

    她的身后是春日的似锦繁花,他眼中却唯独只落下了她的身影,这格外认真的眼神是真的吗?光这么想着,秦颂的内心就浮躁不已无法平静,撇过头躲过这双眼睛,她咬了咬唇,不再去深想。

    “我母妃很挂念你,要去寒遥殿看看她么?”上次生辰之后,母亲就经常在他面前念叨秦颂,而这次入狱,虽然母亲没有实际的动作,却也一直都在关注着事态发展,若他来不及出手,母妃那边至少也能保下秦颂的性命。

    秦颂很尊敬祁妃,不过她看了看自己现在灰头土脸衣衫边角还有破损的模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刚出狱也没洗净身上的晦气,这副狼狈样子去见娘娘太失礼了,下次吧,下次你再带我进宫。”

    既然秦颂今日无意去见母妃,他也不强求,不过这丫头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吗?郡主是皇亲,本就能自由出入皇宫,想了想,周天熠还是决定以后再提醒秦颂这回事。

    顺着来时的路把她往出宫的方向带,昭王府的马车已在宫门口久候多时了。三日的牢狱生活不得安宁,今早又折腾了一上午伤体耗神,加之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秦颂确实倦了。习惯性地被周天熠扶上马车后,她就靠着车里的小靠枕闭目休息。

    在京周平坦的大道上行进,马车一点也没有颠簸感,尽管如此,周天熠还是吩咐驱车的广寒尽量放慢速度,平稳一些。

    这一路,秦颂由靠着枕头变成抱着枕头,愣是睡得没醒过来,特别安静,安静得让周天熠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明明心里仍对他筑着一堵墙,此刻却又在他面前如此不设防备,周天熠轻叹,真是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让你受苦受累了……”秦颂脖子边的鞭痕还是那么显眼,周天熠靠着马车壁轻轻吐了一息对着空气低喃,从小磨砺到大,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小心了,却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

    侧躺的秦颂听到他的低语,忍不住睁开眼睛偷偷看了看坐在主坐上的男子,又马上闭上了。就在刚才,她忽然也承担到了一点周天熠肩上的无形重担,家国与天下,那么大那么沉。他也才二十,及冠之年,却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迫使他不得不向上,再向上。

    这是秦颂第一次全神贯注地思考周天熠的问题,想得越深,心就沉得越重,也就越发对现在正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生出好奇,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又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站在自己面前,是否自己一惊一乍的时候他的波澜不惊里也有过起伏呢?

    周天熠开始闭目养神后,秦颂就从偷瞄转成了睁大眼睛光明正大地打量,之前王君若给她的有关昭王的情报,只是周天熠的一些经历,可相处久了,与眼前活生生的周天熠相比,纸上的描述还是太单薄了一点。

    她曾在战时去过边境,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人间炼狱,战地怨声载道的戾气好像没有浸染到周天熠分毫,他的温和,他的宽厚,实实在在真真切切。

    “醒了?”

    头顶忽然传来的男声使得秦颂蜷着的身子一僵,直视周天熠的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只能尴尬地四目相对,就像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一样,半晌,她反应过来后才点了点头,装模作样轻咳一声坐了起来,顺手把刚才紧抱着的枕头丢到了长椅的角落。

    马车里静默无声,秦颂忍不住又往周天熠的方向瞥了瞥,那人只是对着她笑得意味不明,秦颂急得一跺脚嗔了一声,“殿下!”

    “哈哈哈哈哈!”这一嗔就像打开了某道闸门,周天熠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你真是……哈哈哈,早先在望江楼我就跟你说过,我就在这儿,想看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可,不必舍近求远。”

    周天熠从玩笑到认真,秦颂也渐渐平复了情绪,她起身平静地望向居主座上的人,再微微欠身低头,“秦颂谢殿下救命之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即使不死在狱刑长的藤鞭下,也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哪会像现在这般安然无恙啊。

    “让你受刑是我思虑有欠妥当,抱歉。”周天熠扶起秦颂,终于寻到了机会把道歉的话当面说了出来,他的神色也平静了下来,“根据医女开的方子制的膏药应该已经送到我府上了,接下来好好养伤,不会有下次了。”

    周天熠一连串的话让秦颂应接不暇,被昭王郑重道歉,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治伤的膏药已经到了昭王府,以及……不会有下次是什么意思?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这样护着,她是第一次体验,一瞬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讷讷地点了点头后,她后知后觉自己走入了圈套,计策成功实施意味着合作关系即将终止,而周天熠的意思却是,他们还有将来。

    “殿下……啊!”秦颂刚想说些什么理清个中关系,一直平稳行驶的马车却在一个颠簸后又急停了下来,依然站着的她重心不稳向马车后方倾倒而去,正中周天熠怀中,“呜。”秘制金疮在疼痛方面只起到了缓解作用,这么硬生生压到正面,痛感剧烈不说,有愈合迹象的藤鞭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了。

    “别动。”只听那一声隐忍的呜咽,周天熠就知道触到了秦颂的伤口,无暇享用怀中香玉,他一手揽着秦颂的右肩一手轻抓着秦颂的左臂,迅速把她扳了起来稳稳按坐在他的身侧,随后才扬声向车外问了一声,“广寒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稳一点儿吗?”

    “主、主子,有个姑娘跪在了路中央。”

    车帘外传来广寒左右为难的声音,周天熠只上前撩开了点车帘看了一眼,就冷静地对着空气向隐卫下了命令,“去,告诉京兆尹,有人当街喊冤,让他速来受理此案。”

    “是,殿下。”

    隔空只听到声音却不见人,秦颂下意识朝马车的四个角望了望,毫无发现后,目光又落到了周天熠身上,看来昭王并不是滥施好心之人,她心下一笑,对车外跪着的女子多了分好奇的探寻。

    周天熠出行比较低调,这马车乍看之下跟普通大户人家的无异,那女子精准的知道车里有昭王,并且昭王今日会通过此地,未免太可疑了点?

    “怎么?你有意帮她?”周天熠回身看到秦颂一脸也往外张望的样子,试探性地询问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若想帮她,我便出手。”

    秦颂收回视线,摇摇头反问道:“这女子身世可怜,殿下忍心旁观?”从车外女子呜呜咽咽的哭诉里,她已经听出了点眉目,父母含冤身亡,自己逃难至此有冤却申不得,所以求个权势更大的诉说冤情,进而翻案?秦颂嗤笑一声,表情有些麻木,这种桥段……戏里看了太多,真到了面前,也分不出真假。

    她也不是善心泛滥的人,京周的父母官还算不错,可不至于瞎眼连案子都不受理,这鸣冤的戏码还是假了点,倒是车外的女子长相不错,莫非是冲着接近周天熠而来?

    “京周民间事本就该由京兆尹受理,未去京兆尹报案却直接来跪我这闲职王爷,有何用?况且……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即使我出手相助,治标不治本也无济于事。”说完,周天熠在马车侧边安然一坐,静等京兆尹带人来给他解围。

    秦颂眨巴着眼睛在脑中消化周天熠这一套理论,虽然觉得很别扭,可也没什么不对。且不论这车外的女子有何居心,倘若他此时出手,虽会给他带来一时美誉,但昭王出手平冤之事传出,之后不就会有更多人觉得昭王这路走的通而来求他了么?

    一人之力救得了一人,却救不了天下所有含冤之人啊!

    “京周百姓会觉得昭王不近人情吧?”还未到一刻,围拢过来看戏的百姓就对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确也有对周天熠行为谴责的。

    周天熠轻笑,竖着一根手指在秦颂跟前摇了摇,“呆着别出来。”说完便撩起车帘跳下了马车,此时京兆尹亲自带人前来,周天熠简单与这京周父母官说了几句,京兆尹就亲自提着案卷和笔向长跪不起仍哭着的姑娘了解情况,很快,她就随京兆尹离开了大路中央。

    闹剧结束,秩序恢复,周天熠爬上车后,广寒扬了扬马鞭,又稳稳地驾车向前。方才在外对着昭王指指点点的人也没有了,一切如常。

    秦颂苦笑,终于明白周天熠为何不在意。那部分摇摆不定的民心,能轻而易举涣散,也能轻而易举聚拢,而力争这些人心之所向的即是居高位之人间明里暗里的博弈了。

    那忽然跪在路中央的姑娘实在蹊跷,许是方才在她还全神贯注观望事态发展时,一场晦暗的对弈已于这个街头结束,而胜者,是周天熠。

    “傻笑什么?”突发事件了却,周天熠轻松地斜在长椅上,侧目瞥着秦颂故意问道。

    “是不是我问,殿下就会如实回答?”秦颂没有直接回复周天熠,不过笑容敛起了不少,回到他们两人最先前说的话题,问得明确毫不含糊。

    “是,除了军队机密。”周天熠也不造作,笃然点头回应。

    “那……殿下,敢问刚才是怎么回事?”那姑娘虽然蹊跷,可周天熠的处事方式更加蹊跷,挑不出毛病,但是怎么看都有一点做戏的意味。

    周天熠意外地侧过头,目光直接向着秦颂而去,感叹这丫头聪明敏锐的同时,也无奈她如此,有的时候笨一点儿才是福啊。不过他不会食言,也愿意对秦颂坦白,“有人在试探我,我自然好好表现一番。”

    “什么?”秦颂诧异地与周天熠举目相对,一桩事才了,就又有人盯上了昭王?而周天熠神色不变似是习惯了一般,见状,秦颂故意大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同情地感慨道:“殿下果然很受欢迎啊……”

    “嗯,你知道就好。”秦颂的话明明是挖苦,周天熠却只当是赞美并且大大方方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死角。

    “咳……”秦颂险些干咳着呛了出来,她对这样耍无赖的周天熠最是无计可施,幸好马车已到昭王府门口,她松了口气,抢在周天熠之前就跑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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