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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而复得
【1】
李月娥的养母看到女儿家的两个孩子考上了名校，她不由得说：“女儿呀，要是你的亲爹娘看到两孩子这么争气，该有多高兴啊！”她说秃噜了一句话，让屋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讶异万分。四个外孙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啊？我妈妈不是您亲生的？”老婆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老头埋怨老婆，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月娥立刻难过起来，她走到里间屋里，从一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一走出来，她就说，其实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底很多年了。我不愿意说呀，孩子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妈妈我是你们善良的姥姥和姥爷捡来的闺女吧。你们来看这个包裹里面，是我小时候跑出家门，被人贩子偷走时，我穿的那一身衣服。”大家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就连她的丈夫也不知道这一身衣裳的秘密。
“文雅娘你赶紧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呀？”张光明好奇地问。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
“妈妈，那我亲姥姥，姥爷是谁呀？”
“二老现在在哪儿呀？”
李月娥目光呆滞，像傻了一样的坐在那儿没吭声，仿佛先前的那一幕幕悲惨的事，浮现在她眼前。张光明向孩子们摆了摆手，示意孩子们别再问了。
【2】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才打开了话匣子：“哎，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呀。我小时候被人贩子卖到一个无儿无女的人家。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我那个养父是个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人，而我的养母却是个非常勤快的人。她每天都去给地主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要照顾地主家幼小的孩子。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天，我的那个不争气的养父，他喝酒回来抓住我的养母就要钱，我的养母不给他。养母气呼呼地说：‘我绝对不会再给你钱了，我每天辛辛苦苦的挣了钱就给了你，你哪一次不是挥霍一空呀？以后你别再想从我这儿拿走一文钱！’我那养父一听这话气的面红耳赤，他上用拳揍，下用脚踢，使尽全身力气往死里打我可怜的养母呀。”李月娥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哗哗地流。全家人也都哭了。她哽咽着又继续说，“我哭着喊着说，爸爸别打了妈妈了，别打妈妈了。可是我那养父并没住手，他一下把我给推了个仰八叉。”她说着，泪如雨下。
孩子们都哭着说：“那个姥姥和妈妈太可怜了。”张光明和现在的岳父岳母也这么说。“他每次要钱时，只要我的养母不给他，他就会把我的养母暴打一顿。我记得最后一次下手是最狠的，他把我的养母的心彻底打凉了。我那可怜的养母万念俱灰，一气之下就碰墙而死了呀！呜呜……”李月娥说完就又大哭起来。
大家也跟着呜呜地哭起来。“她临死时对我说，‘我是个沿街乞讨的孤儿，要饭要到他家，他就甜言蜜语哄骗我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好吃懒做，心狠手辣的大坏蛋呀！要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家，我早就不活了呀！’她哭，我也哭，俺娘俩哭个昏天地暗的。我的养母头上碰个大窟窿血流不止，而我那养父却绝情地摔门而走了。我一看就说要去找医生。养母她说，‘孩子别去找医生了，已经来不及了。’顿时吓得我嚎啕大哭起来。养母在奄奄一息时对我说，‘你是养父买来的女孩儿呀！柜子里放着买你时，你穿的一身衣服，我一直存放着，就是为了有一天，你拿着这身衣服跟你的亲生父母相认哪！’说完就永远的离我而去了。我喊来街坊邻居用床上的草席，把我可怜可悲的养母的尸体，卷裹起来葬在养父的祖坟那儿了。我一个人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呀！我想，我无依无靠能上哪儿去呢？只有沿街乞讨，才能继续活下去呀！后来要饭要到一个生意人家，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姥爷家，是他们二老收养了我。我非常幸运的是，我第二个养父和养母对我特别好。她的养父和养母一边擦掉满脸的眼泪，一边点头。李月娥继续说，“我的第二个爸爸，在上海开了一个布行和服装店。他做布匹生意高、中、低档都有。”李月娥的养父养母又点点头。“记得有一次，我跟着爹爹去苏州购买布匹，苏绣的花纹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我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我的爸爸他就对我说，‘怎么？你很喜欢苏绣吗？’我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识见识，蜀、湘、粤绣吧’从那会儿我就喜欢上了四大名绣。他们二老对我真的是恩重如山呀！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孝敬姥姥和姥爷呀！”四个女儿郑重地点点头。张光明听了感慨万千。
【3】
这时候，罐头厂的厂长欧阳冬宁进了门，他一瞧见这一身小衣服，他立马睁大眼睛问：“这身衣服是谁的？”
李月娥立即回答：“是我小时候穿的呀！”
“难道......”张光明说，“我早就发现文雅娘，跟我干爹和干娘的长相有点像呀！”其他人都惊呆了。他们看看俩人长得也确实有点像。
“诶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亲女却在自跟前哪！我的女儿呀，我是你的亲爸爸呀！啊!哈哈......”欧阳抱住李月娥喜极而泣的嚎啕大哭。
李月娥却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呀？她木讷的站在那儿一动没动。张光明也高兴得热泪盈眶。孩子们和母亲的养父，还有养母，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一个个说话语无伦次：
“这？这......”
“那？那......”
欧阳冬宁他说：“我认得这身衣裳，我女儿被人贩子抱走那日，你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呀！你要不信，就看看上衣里面，你亲妈还绣上了“欧阳芳”三个字。是我给你起的大名啊！”大家呼啦围了过来查看，果然衣兜上绣着她的本名。
张光明立马说：“干爹您坐下说话，不，不，现在是我的岳父大人啦！
欧阳冬宁不但找到了自己的亲闺女，还有能干又孝顺的女婿，还有四位这么可爱懂事，又聪明的外孙女。可把欧阳冬宁给高兴地无以言表。他不停给女儿的养父李永健和养母王冬雪鞠躬，真诚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大家都开怀大笑起来，在场人都祝贺父母俩人久别重逢。